【子乱语】生者之气谓阳,死者之气谓阴;阳气清且正,阴气浊且秽。生者死后,阳气转为阴气;死者轮回还阳之后,阴气又能转为阳气。阴阳二气,相生相克,的确玄妙无比。那么问题来了,同等的阳气和同等的阴气谁能克谁?王忠花答曰:“夫妻打架,心狠者胜!”我一直不明白她这句话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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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内容是由于意愿构成的,其目的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唯有潜藏的理性可以防御和抵制。
随着陶闲那声毫无情商的一吼,整间病房像碎玻璃似的,瞬间垮塌了下来,最后的画面,是那位可爱的小护士充满怨念的脸。
陶闲猛然睁开眼来,心里愤愤不平。
苏格拉你个底,利用老子考博的执念就算了,最后竟然还对老子用制服诱惑,关键是那小护士长得还这么二次元,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陶闲……你这么快就清醒啦!”陆小露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表情有些小诧异。
“我就知道那破酒坛子是个陷阱!”陶闲感觉自己受到了这个幻境的愚弄,心中一阵窝火。
但见到二百来号散修倒在一团,全是一脸幸福的模样。陶闲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好你个醉生梦死,小露!这该怎么破?”
陆小露道:“那酒坛里装的应该都是最为浓烈的幻雾,你们正是因为吸了此物才昏迷的……若非自身有极强的精神力,一时半会恐怕醒不来。”
陆小露边说边投来了钦佩的目光,陶闲噘着嘴道:“我知道我很优秀,但现在不是佩服你偶像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法子让这群憨货快点醒来。”
陆小露想了想,然后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道:“这幻雾本就是由人死后的欲念产生,其性属阴,你用一些纯阳之物让他们闻下试试……”
“你个小鬼头!怎感觉你越来越坏了……”陶闲宠溺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头,见侯六身上那件袍子好像吸水性很强的样子,走上前去将它扒了下来扔在地上。
“小鬼头,还不转过身去!”陶闲一边解着裤头,一边说道。
“略略略……”陆小露吐了吐舌头,羞答答的将脸转过。
滋滋滋……
一阵细细的水流声响过后,陶闲将那件饱含着仙酿的袍子往侯六鼻下一抹。
“阿嚏!”
侯六一个喷嚏坐了起来,挠了挠头,一脸迷茫的的望着陶闲道:“陶军师,我怎么睡了?”
陶闲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你小子的衣品真好,这吸水性,贼强!你立大功了……”
“哈?”
……
见果然有效,陶闲脚不停歇,运转起虚云纵的身法来,将这沾满了陶家仙酿的衣服,往地上那群散修鼻下抹去。
一时间,便听得喷嚏连连,众人皆惊坐而起,脸上露出一半茫然,一半失落的神色,直觉得梦太短,现实太长,意犹未尽。
待轮到王忠花,却见她痴迷最深,在梦中都笑出了猪声:“姓霍的,老娘的洗脚水好喝么?吭吭吭……”
也不知这姓霍的是谁,竟倒了八辈子霉要在梦中喝王忠花的洗脚水。陶闲听得心中一阵恶寒,连忙把那衣服将王忠花的嘴一捂,世界果真清爽了不少。
“我们这是在哪!”王忠花双手撑地,猛地坐起,眼下依旧是雾气弥漫,手上传来了山中泥土的湿润感。
“应该是在覆盆山顶……”陶闲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衣服藏在身后,强烈的求生欲告诉自己,千万不能让她瞧见。
众人悉数转醒,纷纷将身旁的火把重新点燃,地上除了一些酒坛子的碎陶片,就只剩下一些摆列整齐的石头块。
“妈的……果然被人给阴了!”田止戈挥起手中锄头,忿忿不平的将那些石头块给砸碎。这酒坛还有这诡异的石头阵,分明就是有人故意设在这里搞事情。
“呜……呜……”
霎时间,四面八方又传来阵阵凄厉的哭声,外围几个负责警戒的散修纷纷颤声道:“怨灵……又是怨灵!”
漫天飞舞的紫黑色怨灵,不知何时竟将众人包围了起来,忽忽悠悠,飘飘荡荡,数量比在失足台上还要多出数倍。
“啊……”的几声惨叫传来,发狂的怨灵已将几名散修扑倒,顷刻之间,只留下几副冒着黑气的,没有一丝皮肉的骷髅架子。
王忠花大怒道:“结阵!”
眼前成千上万的怨灵一步一步的缩小着包围圈,彻骨如冰的惊惧寒意,渐渐化成了无法承受的痛苦与绝望。
众人早已吓得毛骨悚然,浑身战栗不已,如同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一般,饶是王忠花如何叫喊,都没有任何反应。
“荆棘暗狱,凝!”
关键时刻,陆小露登时显形,从地上召唤出无数根细小的荆棘藤来,迅速的缠结成一只巨大的鸟笼,将众人笼罩在里面。
“好闺女,干得漂亮!”
王忠花猛吸了一口烟,朝着鸟笼周围大口一喷,那些怨灵顿时如触电了一般,扭曲着身形纷纷退散开来。待烟气一散,仍如同阴影一般盘桓不去,绕着鸟笼张牙舞爪的咆哮着。
“花姐姐,怨灵数量太多,我这荆棘又伤不了它们,这该如何是好……”这些怨灵比起之前更为狂暴,死死的揪住一根根荆棘,拼命的撕扯起来,眼看着鸟笼支撑不了多时。
正当王忠花万般苦恼之际,却发现田止戈,段水流及其他二十几名弟兄皆在身上缠起了一道道符箓,不由得大惊失色道:“爆阳符!老田,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重阳师姐,待会儿这笼子破了,你带着陶军师先走,我和这几名弟兄留下断后。”田止戈将身上的符箓系紧了些,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爆阳符一旦激活,可在短时间内消耗阳寿,以引爆宿主的体内阳气,正好可将这些怨灵驱散。虽然威力极为强悍,但对使用者的负担极大,当体内阳气消耗殆尽时,亦是宿主阳寿终结之时。
简而言之,田止戈这伙人是打算与这些怨灵同归于尽了。
“雷你奶奶个腿儿!老娘用不着你断后!”王忠花激动莫名,眼里已噙满了泪水。
“我本是粗人一个,无牵无挂。若不是遇见了您,我老田哪有现在这般威武风光……您的提携之恩,我老田永不敢忘!”
“我段水流永不敢忘!”
“我王鹏永不敢忘!”
“俺也一样!”
……
众弟兄视死如归的冲王忠花一礼,各个眼眶微红,神情却是无与伦比的坚毅。
若不是自己偏要逞能,又岂会害得这群好弟兄要命丧覆盆山。王忠花已是泪眼滂沱,心中又急又悔,抓着田止戈的双臂死死不愿松开。
“下辈子!我老田还愿做你的师弟!”田止戈奋力的将王忠花的手一甩,朝着漫天的怨灵大吼了一句:“上嘞!”
“上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