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飞羽，你来找我对不对，今日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你要报复我，报复我当年给你下毒之事，飞羽，你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啊啊呜呜”

一国之君，在李昀朗面前哭泣。

“父皇，你知道，若母亲真有灵，此生都不会来找你。”

李开阳的眼泪，在李昀朗看来特别讽刺，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年的事情李昀朗还小，秦飞羽从未和他提及，现如今也想明白，为何回宫之后，母亲对自己是如此的冷淡，大致真是心灰意冷了。

李开阳用妻儿为质，换来了蒙古精兵相助，夺得首战的胜利，当时就有人进言，若是将来蒙古反水，用妻儿威胁李开阳，那他们今日这般洒热血是为了什么。好男儿志在四方，将来举事成功，再娶十个八个老婆都行。

于是李开阳听信别人建议，暗中派人去蒙古给秦飞羽下了毒，这毒厉害的很，她不会当时就发作，这是一种慢性的毒，只会慢慢的吞噬身体全部的内脏，等到没有可在利用的部分，这人就会虚弱至极而死。

只要秦飞羽在恰当的时候死了，这蒙古将来再怎么反水也不怕，李开阳已经没有软肋了。若是秦飞羽死在蒙古，更是给了他一个理由去撕毁协约，百利而无一害。

然而最后，秦飞羽在蒙古活得好好的，李开阳登基之后，蒙古也主动把秦飞羽送了回来，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李开阳蛇蝎心肠。

只是这毒已经下了，怎么解决。

李开阳将当年参与此事的所有人都杀了，这世间就再无人知道。秦飞羽身体不好，就多请太医好好照料，能多活一天是一天。

这毒的害处就在于，它是日积月累的侵害身体，永远都不舒服，秦飞羽早就知道自己中毒了，这毒还是自己结发的丈夫命人下的。

回宫之后，秦飞羽看到自己的丈夫毫无悔改之意，宫中的嫔妃众多，这个男人在权力中游刃有余，早就不是当年扬州初见时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少年郎了。

秦飞羽知道，她的少年郎已经死了，死在十年之乱的路上，永远也不会回来了。眼前的李开阳，只是个会玩弄权力的帝王而已。

秦飞羽的身体越来越差，她知道这个毒已经拖了这么多年，是时候到尽头了，只管把挚友的女儿给安排好了，其他的时候，她都不在意了。

死了就是死了，她去哪里都不在意了，就算当个孤魂野鬼，也无所谓了。

后来，秦飞羽死了，李开阳因为内疚而害怕，将秦飞羽的尸体焚烧后抛弃，然后每日每夜做着噩梦，梦见秦飞羽来找他算账，他被自己给吓死了，宫中接连不断的法事，不过是为了求自己心安。

“朗儿，我对不起你母亲，是我对不起她，我说过会一生一世真心待她，到头来都是我害得她，朗儿，你原谅父亲好不好。”

看着和秦飞羽有些相像的儿子，李开阳此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哭着求谅解，或许李昀朗谅解他，他就会觉得秦飞羽也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