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破事情,还真是一样接着一样来,安宁没想到,进入京城的两日,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从来也不是怕事的。
有了这驿站主事在大堂喊冤,这县官只能上场审案。
本来京城的县官只是个虚职,京城有巡防营,有大理寺,大案小案都轮不上县衙。
今日有了这驿站主事在此闹腾,自然县衙就摆出了态度,这还是牵涉到敌国质子的谋杀大案呢。
案情是,蒙古质子买凶杀人,杀人未遂就殴打。
这罪名,还真是滔天的大。
“大人,恶人先告状而已,你不会真信吧,蒙古和大唐刚结亲不久,大人是想做那个破坏合约的人。”安宁厉声问道。
这主事之前哭哭啼啼添油加醋将早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原本只是意外,说成了纵凶杀人。
安宁观察着,这主事看起来和这个县衙的谁都不熟啊,这主事上头之人是谁呢?
县官也不想揽这么大的活,本来给蒙古质子点个卯就好了的事情。
“公主说的在理,大唐和蒙古刚刚结亲,想来其中是有什么误会,秦主事,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是不是你自己绊倒了不小心摔了,公主的侍女只是过来扶你呢。”县官好言提醒。
秦主事,这人姓秦。安宁思忖,秦家是皇后的母姓,秦国舅一门早就失宠没落了,这该不会是秦虎提携的吧。
秦虎也刚刚提拔上来一两年,若真是秦虎提携的,他图个啥?
回京之路,秦虎看她多不顺眼,几次三番找她的麻烦,若是真是秦虎身边的人,这事会发展成这样,也是应该的。
只是这秦虎为啥看她不顺眼,安宁不理解,她和秦虎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也不应该啊。
这主事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老身绝对不会看错,今日老身给这质子准备早饭,她的侍女就从背后偷袭老身,老身这一身伤就是证据。”
安宁想,这事会不会惊动到了太子呢?
不止安宁这么想,这县官和秦主事也在想,这事弄不好会不会惊动到太子呢。
“秦主事,你说我这丫头偷袭你,还有你这一身的伤,我倒是问问,我这丫头才十二岁,身形瘦小,是我昨日才从集市上买回来的。单看身形,你这有百五十斤吧,我这丫头也不太可能。”
“她肯定有武功的。”
“若有武功,怎么会在集市上被人贩卖呢,要诬陷也要等几年才合理吧。”
“大家心平气和,秦主事,你再想想,兴许是误会呢,这位蒙古公主,毕竟是你的侍女,要不你给秦主事认个错,这事也就过去了。”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各不相让。
幸好,在皇后身边当了近十年的宫女,明争暗斗软的硬的,安宁都见识过,这秦主事贼喊捉贼的样子,像极了那些要争宠的妃子了。
争宠是没错的,关键是看对手是谁。这个当口,谁都不会去惹这个蒙古公主,停战来之不易。
小娅始终哭哭啼啼,终于哭累了,小丫头竟然一口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