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郁闷,你替我开导可好。”
李昀朗这么说的时候,自己扶着床沿坐了起来,侧身到了床内,把被子掀开,留了一片给柳儿。
这是邀约吗?柳儿血气上涌,断了思考,李昀朗的身旁位置似有魔力一般再勾着她,殿下生病了,体寒,可能是需要人来暖暖的。
柳儿这般说服自己,便脱了鞋,索性往被子里一钻,不去抬头看李昀朗的表情。
“殿下,我嘴笨,不善宽慰人,但是我嘴严,殿下今夜所说,断不会让外人知道。”柳儿紧紧拽着被子说完,生怕李昀朗一脚把她踢下去。
这怀抱太温暖,犹如少时,他们也曾这般相拥,如今褪去了青涩模样,第一次同床而卧,剩下的只有面红耳赤了。
靠着他,感受他的体温,他的心跳,好像一直如此,这般自然。
李昀朗叹了一口气,说:“大家都错了,舅父不是昨夜死在牢中的,他是入狱第二天,母后直接端了毒药过去,我回来的时候,舅父已经死了。”
“娘娘为何这样,我认识的娘娘,从不参与朝政的。”柳儿问。
“因为舅父是太子党,舅父犯的罪不是渎职和反诗,而是秽乱宫闱。据说,半个月前,宫里一个宫女委托出宫的太监要了一份落胎药,事情虽是隐秘,却因为一只野狗而捅破,淑妃协理,宫内有女子落胎,这不是光彩的事情,隐秘的调查下来,发现是一个不受宠的才人所为。那才人怀孕了。”
不受宠,哪里来的孩子?
李昀朗缓缓而谈,这件丑事,他也曾目睹过,却没勇气撕破。
“淑妃拷问之下,那才人道出实情,才人有一胞弟在宫外秋试,她不得宠,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皇上,便打起了经常入宫请安的国舅主意。才人主动勾引,舅父昏庸糊涂,你来我往,便犯下了如此混账之事,珠胎暗结,十月一过便要临盆,才人害怕,告诉舅父,本想舅父从外面带一剂方子进来了结了这个祸害,谁知舅父糊涂竟不肯。”
秦国舅五十有余,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家中几位妾室也未能给他生下一个儿子,他思子心切,这会这才人有了,国舅定要她生下来看看是男是女的。
“舅父本打算动用关系,让这才人宫外待产,把孩子生下来,若是男儿他就带回去养大,若是女儿则再说。”
“想必那才人不肯生,逢场作戏而已,国舅爷却是当真了。”
柳儿在宫里长大,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太过震惊了,别说是才人,就是个宫女,也不敢生的。
“东窗事发,谁都逃不了。淑妃首先将此事禀告了父皇,父皇碍于母后,便当即虚构了一个罪名将国舅扣押。还没等父皇想好如何处置国舅,母后那也得到了消息,便连夜去了大牢,一杯鸩酒,亲自送了舅父上路。”
“娘娘犯不着这么做,娘娘肯定很无奈。”
以后的事,便是皇帝生气,皇后做事不同他商量一下,皇后甚至处置了人之后,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回了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