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月初十，是个好日子。

秦飞羽又担心了，咳了一声：“你是真高兴，太子成婚只是开始，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难道你不想做唯一。”

“娘娘，做唯一有什么好的，若是寻常百姓，夫妻恩爱是令人羡慕，可是殿下不是寻常百姓。我势单力薄，帮不上太子，我母亲还是在蒙古生下的我，我是个蒙古人，对于殿下，反而是拖累。其实越多的人进来，我反而高兴。”柳儿的笑不是假的。

“没让你学女则，你倒还是个傻，哎，柳儿，你爱太子吗，你可知道，爱是占有。”秦飞羽叹气。

“娘娘，爱可以是成全，你不也是成全了陛下，那么多的妃子，你哪一个真的苛责过。”

“我不一样。”秦飞羽辩解，因为她对陛下早无爱恋，剩下的只是彼此间的羁绊。

这场对话有头无尾，太医每隔两个时辰过来请脉。

今日柳儿不曾见到李昀朗，等到了天黑，太极殿的第一簇烟火点亮整个大明宫，柳儿推着秦飞羽出来。

柳儿开心，今年又能在皇后身边陪着过重阳，说道：“这烟火每年都这么好看。”

秦飞羽也是开心，半年来身子一直不利索，自己也感觉到头了，终于盼来了个重聚，若是朱雀在就好了。

“的确好看，今年你在，更好看了。”

太极宫那边宫宴应该进展的不错，歌声笑语都能透过这重重宫闱飘了进来。

烟火还没有放完，太医就进来，劝皇后进屋休息，不要在外面吹风。竹青也是在拿了袍子恭敬站在一旁。

秦飞羽没理睬，继续看着烟火，竹青急了，立马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娘娘，快些进屋吧。你身子要紧。”

竹青哭的大声，秦飞羽不悦，皱着眉头。

柳儿拉了竹青起来，和太医去了外面。

“太医，娘娘的病不是说风寒吗，今日都睡了一天，难得娘娘有兴致，这四下也无风，就等烟火放完了再叫娘娘进去吧。”

竹青打断柳儿，“你什么都不懂，哪能由着娘娘，你是有了太子做靠山，太子和娘娘不和，你恨不得娘娘早点走吧，我还希望娘娘长命百岁呢。”

女人吵架，毫无理由。

柳儿无语，太医拉过柳儿，说道：“您还是劝劝娘娘，娘娘不是普通的风寒，现在的身子，只宜静养。”

既是太医也这么说了，柳儿去劝秦飞羽进屋。

一日总算是过去了。柳儿睡在从前自己的立政殿的床上，竟然一切都保持着原样。她的枕头被子，每一样都是被精心对待过，经常清洗晾晒。

她十六年的人生，最多的日子，最开心的日子，都是在这个小小的宫室里，能得娘娘真心，柳儿觉得此生已无憾。

今夜守夜的是竹青，过于安静，柳儿反而睡不着，不知此刻太子在干嘛，今日受了圣旨，婚期又是近在眼前，怕是有的要忙了的。

子时已过，这一天，李昀朗都没有来和秦飞羽请安，柳儿不知道自己还在等什么，辗转反侧，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