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寒伤近痊愈之余，又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新柔死了。

染玖握着她已经冰冷的手，脸色阴沉。

厅外清一色地跪着侍女和管事，无一人敢把头抬起。

墨寒的黑发散落肩头，微长的碎发微微挡住了半边脸，他因伤势，今日一直都穿着白衫。

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她的身旁，抿唇不语。

就当众人都陷入长久的沉默，气氛越来越压抑之时，青鸾出声了。

“仙子，莫要伤心，若是新柔姑娘在泉下看见您如此模样，也定会难过。”

染玖心底堵的慌。

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

自从她来这个世界起，最信赖的人就是新柔，对方就算是奇怪她私底下的性格大变，也从来不会去怀疑染玖，毫无保留地相信着她，对她奉上最高的忠诚。

可现在，染玖明明就坐在这个影界主人的位置上，却连一个身边人都保不住。

无力，愤怒，各类情绪都交集在她的心头。

好半晌，她才嘶哑着嗓子，朝后边的人摆了摆手，“都退下吧，将新柔带下去，厚葬。”

青鸾似乎还想留下说点什么，但墨寒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那双眼睛，太过压抑渗人。

他有些狼狈地躲开了视线，咬牙离了那处。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染玖完全不想管了，她揉了揉眉心，靠在太师椅上，抬眸望向了这穷尽奢华的建筑。

“墨寒，为师…有时候觉得身心俱疲。”

闻言，墨寒垂下了眸子，意味不明道，“很快，都会好起来的。”

染玖总感觉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

顿了顿，她望向了屋内的香炉，“…今日是谁点的香，比往日的闻起舒服呢。”

墨寒微微颔首，“此香为墨寒亲自调配，有解忧安神之效，还望仙子喜欢。”

染玖点了点头，忽的想起什么似得，“听闻之前的香也都是你调配的？”

“是，新柔姑娘曾说仙子总在夜间睡不安稳，所以墨寒便斗胆亲自炼香，交于新柔姑娘。”

想到新柔，染玖又难过了一下，但强逼着自己打起了精神。

逝者已逝，而且她若是过于纠结这些数据的死活，又要被系统君说教了。

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完成墨寒的任务。

“如此，你有心了。”

墨寒只是垂眸，并未回应。

这香不浓不淡，就像是空气里淡淡地飘着些细微的花香，还有雨后空气的清新味道。

闻着就觉得提炼不易，墨寒还真是认真炼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