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子的救命之恩!”
“娘娘人美心善,可真是大好人!”
“娘子!娘子好人!好人长命百岁!”
看着所有宫中之人都离开,百姓们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高举手臂欢呼着。
陈湘熙只是笑着一一回应。
那个被她救了的孩子还未从惊吓之中反应过来,仍旧是呆呆地看着她,他娘见状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个轻拍一下,把他放在地上。
“豆儿!还不快给你干娘跪下磕个头!要没有了你干娘的救命之恩,你那小命,现在只怕是被无常勾走了!”
那孩子这才如梦初醒,跪下磕头,陈湘熙赶忙挥手制止。
“唉唉哎!不必了不必了!区区救命之恩,哪能被称赞道如此地步?快请起快请起!”
旁边有人上前一步凑到她面前,压低了声音。
“娘子,若是有可能的话,还请暂时去躲避一番。”
陈湘熙听出来了这话外有话,问道:
“哦?此话怎讲?”
“那女子,平日里飞扬跋扈,曾因为,一鞭子抽死对方。我们这做百姓的,纷纷上书,怎奈这官府,就是不予调查。”
那人声音很小,却讲话清晰,让她感觉似乎并不是随口胡诌出来的话。
她皱眉。
怎么可能?
他,竟会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此事非同小可,只怕是她背后的人权位高,在朝堂内独树一帜。
怪了,自他上位,为了防止宠臣当道皇权受蒙,早就设立了三堂九分,又怎会出现这等情况?
陈湘熙思忖片刻,点头。
“我知道了,小女子在此多谢各位提醒了。”
片刻后。
乌金盟内部茶间。
“应该,不用我追查了吧?”
边玉鑫看着她,一双桃花眸似笑非笑。
陈湘熙见他这样,皱眉。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
这老狐狸果然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边玉鑫指尖轻弹杯子边缘,看着茶杯表面的一圈圈涟漪,眸中似乎漾起了一层水。
看着眼前人眉头紧皱,仍旧是不愿相信的样子,嘴角微微下撇,眸里的笑意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是他的孩子?会不会是从叔父一辈那里挑出来的一个能力强横的人?”
“坞暝国向来注重血脉继承,不是他的儿子,不继承她的血脉,又怎会被玄离认主?”
“前不久你还想着隐瞒他的存在,怎么现在又对他的身份如此坦然?”
“聪明如你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真实身份?我现在否认,其实不过是你想要在我这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来安慰自己,不是么?”
几句话就将她的全部幻想给了断,陈湘熙注视着他。
“.......”
真不愧是常年周游与各国,与各国国君私交都甚密的盟主!
不管两个国家只见到底开战成什么样,他都能成功周旋于这些势力之内。
双方都不得罪,却又能赚个
“阿熙啊,阿熙,你平日里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人,可是一旦遇到有关他的事情,就乱了心思,你说我该怎么说你才好呢?就算我顺着你的意思去说,你自己又可相信?其实有关这个孩子,你的内心,还是不怎么相信的吧?”
“.......”
“怎么样?有关他的孩子,你可有什么想法?”
陈湘熙垂眸,恨恨。
“早知道那是他的儿子,那一晚老娘我就应该把他溺死在粪坑里!!”
边玉鑫一听便知这不是她内心答案,笑了。
“后悔了?”
她拿起杯子轻抿口茶,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眸子的那一抹微小的恨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历代皇位的变更永远伴随着无尽的战争与血腥,就算是继承者位置的变更也不例外。倘若那孩子的太子之位不稳,想必这朝堂内少不了几分暗潮汹涌,其背后遭罪的,还是无辜百姓。”
边玉鑫单手撑头,侧着脸注视着她,笑道:
“阿熙啊阿熙,你可知道我最欣赏你的是哪一点?”
陈湘熙抬眸。
“什么?”
只见这老狐狸皮笑肉不笑地吐出一句话。
“总是会暗中守护本盟主的利益。”
好一个无耻之徒!
陈湘熙被他咽得,愣是一口水卡在了喉咙里。
几年不见,这家伙的脸皮已经厚到了如此之地步了么?
她把杯子“啪!”地一声重重地摔在他面前。
“去!”
言外之意,“滚!”。
“不和你贫了,听说今晚有烟火会?”
“怎么,你想和本盟主来一场甜蜜”
“啧。”
她实在是懒得和他废话,起身拂袖离去。
“多备点碎银。”
边玉鑫注视着她的背影,笑了,眸里却微泛起一层水雾。
“呵。”
皇宫坐落在北方群山之中央,背靠山脉——再往北些许,便是千万年来荒无人烟的荒漠之地。
风偲曦跪坐在风侍葬面前。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孩儿可以确定的是,今日这女子,和那夜的是一个人。”
风侍葬不答,只是顿了顿。
“.......”
“确定与乌金盟有关?”
风偲曦点头。
“是的,孩儿可以确定。当孩儿得知她竟敢孤身一人去阻拦懿妃的御马,甚至将其重伤,便猜测或许她背后有些势力来护着她让她放肆,故意在原地消磨时间好让她背后撑腰之人浮出水面。”
本是端茶轻饮的他一顿,抬眸,注视着他,眸子深处有波泛起。
“何人?”
“乌金盟盟主,边玉鑫。”
“此时的经过,汝又未曾见到,何敢如此确定?”
“孩儿派身边护卫伪装成平民,特意在事出地点周围调查一番,确定那女子说的无误。”
“.......”
风侍葬轻抿了口茶,门外传来了声音。
“贵妃娘娘求见——”
他挥手。
“汝先退下。”
风偲曦心领神会,眼见得那个并未得到他准许已经忙不迭地闯进来的身影,起身,从房间暗门走出。
就在他刚关上房间门的瞬间,那个身影便推门而入。
“皇上~”
她今日穿着大红的石榴襦裙,腰间系着一条绛紫绸带,带上挂着一块透亮紫晶。裙角处用玄线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贵气逼人。
整个裙子被她穿在身上,明艳动人,像是雪地里傲然绽放的血梅。
风侍葬并未指责她的无礼。
“怎么擅自进来了?”
“外面说,这房间内只有皇上一人正在处理国务,嫔妾寻思着并无外人,又想早些时候见到皇上,便早点进来了。若是无意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罢了,起来了,爱妃此次前来,究竟为何?”
苾懿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