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国度,火山高地,【虹之堡】。
富丽堂皇的城堡内,头顶王冠,一袭红袍的今敏优雅地端坐在王座之上,她眼神复杂地看向阴影处,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我不会这样做的。”
她决然站起身,眼神骤然凌厉。
“而且,假的那又如何,只要信仰中不存在怀疑,这就足够了!”
阴影中的人影沉默了会儿,最终举起枪道:
“既然如此,我别无选择。”
“砰!”
一声枪响回荡在空旷大厅,女人青丝散落在了血泊之中,明艳且鲜红。
······
海崖边。
仅剩的奴隶贩被始料未及的情况给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看清发生了什么,前一秒还在玩弄猎物的同伙就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奴隶贩警惕地盯着对面突然出现的二人,当他看清泰格长相时,心中一咯噔。
【该死,一只成年的男性鱼人!】
男鱼人不比女人鱼,他们的身体素质比普通人类强悍了几倍不止,奴隶贩可清楚得很,自己绝不是泰格的对手。
退意刚萌生,他扭头欲要溜走。
然而。
“击水!”
一道与之前泰格一模一样的攻击从树林中射出,水滴直接击中奴隶贩肚子,不过威力却比泰格的空手道要小,对方只是痛苦地倒在地上。
正当泰格疑惑这击水是何人打出时,树林中紧接着走出两个身影。两个都是男性鱼人,一个高瘦的黄皮肤海马鱼人,还有一个两只眼睛怪异地都长在同一侧脸上,身材矮胖,看样子应该是比目鱼人
海马鱼人边大踏步走来,边抽动他那长管状的嘴巴,愤慨道:“哼哼,真是大胆,抓奴隶竟敢抓到这里来!”
随手敲晕奴隶贩,他一把揪住对方头发,奴隶贩如死狗般被拎了起来。海马鱼人瞥了眼地上另一个奴隶贩的尸体,又偏头看了看李维和泰格。
“多谢你们仗义出手。”
他点头感谢,目光在泰格身上稍作停留,有些意外道:
“陌生的面孔,你们不是彩虹国度的居民?”
见奴隶贩被处理,泰格又恢复了之前的豪爽,他挠挠头,道:
“啊哈哈,我们是探险家,可食物吃完了,听说这附近有个不错的国家,所以正好路过。这不刚刚情况紧急,我们就直接从海上过来了。”
比起海马鱼人的意外,泰格其实更加惊讶。能在南海一个小国家碰到好几个同乡,他倍感亲切的同时,连说话语气都不由欣喜了几分。
“彩虹国度欢迎善良勇敢的人,不过你们等下记得和我去补办下入岛登记。”
海马鱼人热情地简单招呼了一句,就吩咐比目鱼人搀扶受伤女人鱼先回镇上。
女人鱼走到几人之间,她抹了抹脏兮兮的脸,先是感激地朝泰格和李维鞠躬道谢,然后面向海马鱼人,糯糯道:
“里奇大哥,我,我……”
里奇挥手打断,语气柔和道。
“好了,阿加莎,你现在的伤口需要简单包扎一下,还是快点回镇上较好。放心吧,罪魁祸首会被处决的,没人能在这欺负我们,”
声音顿了顿。
“还有,下次别乱跑了。”
阿加莎抿唇轻轻点头,没再说下去。为了方便,她被比目鱼人背在背上往城镇方向走去。
【这就人鱼么?】
望着对方离去背影,李维略微沉吟。
两片贝壳遮掩傲人酥胸,鱼鳞尾巴在阳光下闪亮,如果拂去嫩白脸上的泥巴草屑,阿加莎绝对完全符合他对美人鱼的一切幻想,也难怪会被奴隶贩盯上。
但是,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萦绕心头,有点熟悉。
至于具体哪儿奇怪,他一时也说不上来。
里奇拖着昏厥的奴隶贩,领着泰格和李维往船埠方向走去。以防非法之人入境,进彩虹之国是需要登记的,但幸运的是不用交纳入境费。
一路上,泰格想要了解更多信息。
“你们都是是彩虹国度的居民?”
好客的里奇来者不惧,他热情道:
“没错,不止是我们,生活在这个国家的鱼人可还有几十户。”
几十户?泰格闻言浓眉一挑,不确定道:
“难道,彩虹国度也有类似鱼人街这样的鱼人生活区?”
能在四海碰见鱼人岛同乡已经是稀罕事了,居然一下还能撞见一群?
“当然不是,彩虹之国可不是鱼人岛全是鱼人们的专属领地,这儿的鱼人和人类都是一起生活的。”里奇笑着答道。他说话时管状嘴巴总一抽一抽的,就像咬吸管一样,“而且,对于这种买卖人鱼的人渣。”
说着,他提小鸡仔似的提起了奴隶贩脑袋。
“是彩虹之国绝不允许的存在,他会被处以极刑。所以普通鱼人和人鱼完全不用担心被抓去当奴隶。”
“是么……”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泰格保持着半信半疑。
虽然对方嘴角扬起的自信笑容不似作假,但他探险过的地方数不胜数,就没见过有哪个国家是人类与鱼人和平共处的,就算真有,也是极少数或个例,远没几十户这么夸张。
泰格与里奇有一搭没一搭聊着,李维则跟在后面很少说话。他左瞧瞧,右看看,观察着环境,突然发现四周的树木排列都很整齐,树干之间的空隙分布也十分均匀,就如规律的矩阵一样。
可能这些树都是人为栽种的,李维倒也没太在意,但随着小路的逐渐深入······
“……
世间的分手,爱情无法承受。
空虚的日子在蛛网下编结,
你的灯光在悲伤中熄灭。
......
蛛网里,一只蜘蛛在蹲守。
活着的人们呵,要小心人世间的分手。
......”
那是一段若有若无的旋律,像是呓语,又像在悲戚,即使李维打开见闻色提高五感,也只能听到断断续续的歌声。
正疑惑间,他们经过一块岩石,右前方景象豁然开朗。
几束阳光微耀洒在平静透澈的潭水上,清晰可见倏尔远逝的鱼影,小潭边伫立着一株半人粗的桃树,粉红花瓣飘零,落在潭面上开出朵朵涟漪。
桃树下,靠着位蓬头垢面的男人,衣着破布烂衫,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跟乞丐似的。
他怔怔望着潭水,被胡子覆盖的嘴唇蠕动,哼唱的正是李维方才听到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