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天……
天刚刚擦亮,还泛着幽蓝,伊凯塔纳托斯就已经起床了,今天就要出发前往深渊,所以他比往常起的更早一些。
伊凯塔纳托斯环视着自己住了七年的房间,心中感慨万千,
“时间过的真快啊,如今真的要彻底离开这里了”。
看着窗边的木质桌椅,还有那安静半跪在床边的武士雕塑,伊凯塔纳托斯心情稍微有些低落,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他把房间里的桌椅摆件都仔细的擦了一遍,又在窗前安静的坐了坐,认真看了看自己从小看到大的窗景,那株大树、那棵小草、那条小溪……
太阳渐渐升高,神殿中的神侍也开始忙碌,伊凯塔纳托斯再也顾不上多愁善感了,他走出房间拦住一位神侍,请她去提醒泊尔塞福涅收拾行李,方便一会儿出发。
说完之后伊凯塔纳托斯就赶回房间快速地收拾起自己的行装和日常所需。
这次和以往不同,并不是短期的游历,而且塔尔塔罗斯已经被地母打成了废墟,可以说除了一些神灵囚徒什么都没了,伊凯塔纳托斯连最基础的食物和帐篷都需要准备……
伊凯塔纳托斯不断的往自己的披风里塞着东西,直到感觉差不多够用才停止。
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伊凯塔纳托斯与已经收拾完毕的泊尔塞福涅汇合,去拜别了地母和已经履行农神神职,正打算驾着龙车巡视农田的母亲德墨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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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终于要出发了……
扶好马努斯防止它乱动,又把泊尔塞福涅抱上马背,伊凯塔纳托斯利落的翻身上马,轻轻拍拍马努斯,就向着深渊飞去……
德墨忒耳站在龙车上,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夹杂着欣慰和不舍,她轻声呢喃道,
“我的孩子们,你们都长大了,理应去创造属于你们自己的未来了。”
而神殿的一角窗前,地母盖亚坐在伊凯塔纳托斯的躺椅上,静默的看着伊凯塔纳托斯兄妹远去的背影,久久挪不开眼神……
夕阳已经西斜,而且还在不断落下,漫天的红霞也逐步暗淡。
泊尔塞福涅和伊凯塔纳托斯终于到达了塔尔塔罗斯。
看着眼前只剩下暗红色的半凝固岩浆和无数凌乱碎石的塔尔塔罗斯,泊尔塞福涅也有些头脑发懵。
她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坐在自己身后的伊凯塔纳托斯问道,
“哥哥,难道这就是塔尔塔罗斯?或者说,塔尔塔罗斯是长这样的?”
“呃……之前不是,只不过打了一架后就成这样了……”伊凯塔纳托斯有些尴尬。
随后继续说道,
“不过这样也好,正好可以进行彻底的改造,亲爱的泊尔塞福涅,如果你有合适的想法也可以试试看!”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掌握塔尔塔罗斯的神权,你需要稍等我一下。”话刚一说完,伊凯塔纳托斯就尽情释放出来自己的气息和神力。
浩浩荡荡的神力飞快的填补整个深渊,伊凯塔纳托斯的神力和气息不断侵蚀塔尔塔罗斯,随之而来的是整个深渊的气息开始渐渐发生变化。
随着伊凯塔纳托斯掌握的深渊越来越大,越来越广,他的力量也飞速增长,对塔尔塔罗斯的侵蚀也越来越快。
广阔的塔尔塔罗斯不断发出隆隆巨响,气息不再只是死寂,也有了一抹生机
良久……,一声轰隆巨响,伊凯塔纳托斯终于将深渊中塔尔塔罗斯的印记驱逐,一道暗红色的光芒飘散在伊凯塔纳托斯身前,他轻轻伸手一抓,收入囊中,立即便掌控了这广阔的深渊。
伊凯塔纳托斯的视野轻易笼罩浩瀚的深渊,他看到众多成为囚犯的不死神灵,因为塔尔塔罗斯被打烂而在滚滚炎河中痛苦挣扎,幸存下来的深渊巨兽们,小心的站在一块儿块儿脆弱的石头上……
伊凯塔纳托斯的神力化作涓流,源源不断的注入深渊。
被撕裂的层层天幕不断合拢,重新遮盖深渊;溢出地上的网状炎河也汇成一片火海;没有了炎河的割裂,地上坚石聚拢成一块儿庞大的陆地……
将被封印的神灵囚徒和残存的巨兽们安放在陆地上,伊凯塔纳托斯就开始下一步的动作。
他转头对着震撼的泊尔塞福涅说道,“我亲爱的泊尔塞福涅,快把你带来的那些种子洒在石头上。”
听到哥哥的喊话,泊尔塞福涅急忙从身上掏出一把带着自身神力的植物种子,向着身前一扬,洒满周身。
这些蕴含神力的种子落地就开始生根发芽,又极快的生长成熟。一支支美丽的花朵,一颗颗高大的树木,一片片碧绿的草地,眨眼间便孕育而出。
伊凯塔纳托斯催动生死法则化为领域,以自身为中心,不断扩展开来。
周身的神草神木,在死亡之力的影响下不断消亡,化作春泥;新生植被又在生命之力的护佑下,飞速生长,以极快的速度遍布整片新生的大陆。
伊凯塔纳托斯又将时间之力汇入,加速着时间的流逝,大陆上的植物迅速的生死循环,大量肥沃黝黑的泥土开始诞生,不断增厚。
伊凯塔纳托斯又弹出一颗饱含生命法则神力星辰,随手一拍,星辰立即飞到天幕之下,不断增大,继而爆发出无量神光,成为了这深渊之中的太阳。
虽然这颗太阳颜色有些不对,但是总比没有好的多。
泊尔塞福涅和马努斯成为这宛如创世般的浩大场面的亲身见证者。她们亲眼看着脚下的块块儿坚石化为大陆;看着周身的炎河不断消退;看着头顶一道道散发着奇诡光芒裂缝的天幕合拢;看着草木铺满大陆;看着泥土形成;看着……呃,淡绿色的太阳诞生……都震撼不已……
泥土已经非常厚实,足够这些植物繁衍了,伊凯塔纳托斯收回神力和领域让它们自由生长。
“泊尔塞福涅,马努斯,我们以后就要住在这里了,挑选一下我们的家吧……”
“哪里都可以,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