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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臭豆腐当时在北方还真不算常见,对于在长江流域生活的百姓来说,就司空见惯了。
杨怀仁没想到大家的反应这么强烈,心里也有点担心,是不是自己第一次做臭豆腐就用了后世那种口味比较重的方法,食客们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于是他赶下楼来,招呼大家回来品尝这一道美味。
当大多数人被这臭味熏得昏天黑地的时候,倒是有几个人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恶臭一般,响应了杨怀仁的招呼,当旁人都跑开,他们反而迎着臭气走了上去。
“这位小哥,不知你们这臭豆腐多少钱一块?”
“不要钱的,我来帮你们穿几串。”
杨怀仁给了这几个人一个微笑,然后亲自转到桌案后边,拿起几根竹签子,从簸箩里穿上刚刚出锅还“滋滋”冒着油的油炸臭豆腐,然后用小毛刷在瓷罐里蘸了辣椒酱,在臭豆腐上抹了两下,最后交到了这几个人手里。
这些人向杨怀仁点头示意感谢,把臭豆腐接了过来。油炸过的臭豆腐表皮焦黄,搭配红艳艳的辣椒酱,外观上非常诱人食欲。
这几个人都是从两湖一带来京城做生意的,路过这附近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这才循着味找到了随园。
他们离开家乡数月,许久不曾吃到家乡的风味,最想念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一口臭豆腐。
可惜北方有卖臭豆腐的饭馆并不多见,加上时节的原因,他们一个冬天都没吃到这种让他们魂牵梦萦的美味了。
他们看着手里的臭豆腐,闻一闻确实是家乡那种味道,甚至臭味更加浓郁,但外形上却和家乡的臭豆腐不太一样。
他们原来吃过的臭豆腐,都是把发酵之后的豆腐卤煮一下直接食用,油炸臭豆腐,还真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做。
焦黄的颜色确实比灰白色更加让人胃口大开,加上辣椒酱的红色,就更刺激人的食欲了。
当这种在他们眼里也是比较新奇的臭豆腐吃到嘴里那一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之色。
油炸过的臭豆腐外酥里嫩,而且香味满溢,加上辣椒酱的辣味,跟臭豆腐的味道组合成了完美的组合。
那感觉简直不要太爽,只要闭上眼睛,仿佛看到春天提前来到了你的眼前,小草儿从泥土里探出了头来,尽情地舒展开了腰身,五颜六色的野花扶着嫩绿的小草儿张开了花瓣儿,几只蝴蝶蒲扇着美丽的翅膀在花丛间追逐打闹,小鸟儿迎着春风唱着春回大地的赞歌。
“太好吃了,”带头的一个汉子湿润着眼睛说道,“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臭豆腐。”
他的另一个同伴舔着嘴唇抽着气,发出“嘶嘶”的声音,“这红色的酱是什么东西做的,和臭豆腐配在一起简直绝了!”
其他几个也纷纷对这个汉子的话表示着赞同,很快一快臭豆腐就全部塞在了嘴巴里,一个汉子不好意思地问道,“不知我们几个能不能再吃一块,呵呵……”
杨怀仁早就又串好了几块,热情的递给了他们,“尽管吃,说了不要钱,不限量,今天我们随园就是回馈老客户的,几位随意就好了。”
几人接了过来,颔首向杨怀仁表示了谢意。
刚刚被熏得退后了几十步的人们见有人在随园门前吃上了臭豆腐,不但没有被熏坏了,反而远远的看上去吃得很享受的样子,他们心里也开始敲起了一面小鼓。
大家也都知道有臭豆腐这种东西,但都是庄户人当下饭的小食来食用的,并不是什么多么好的东西,印象中臭豆腐虽然有臭味,但从来也没有像今天随园油炸出来的臭豆腐这么臭气熏天。
但是大家心里也都知道一点,臭豆腐这东西,闻着越臭,那吃起来味道就越香,那么既然随园今天做的臭豆腐能把人臭出二里地去,那么吃起来是不是味道也这么夸张呢?
大家都还犹豫不决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哎,大家看,杨大官人往臭豆腐上抹的是什么东西,是不是和他家鮓上抹的那种那红油有点像?”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捂着口鼻重新向前凑了凑,发现杨怀仁往串好的油炸臭豆腐上抹的那种红色的酱,和随园提供的鮓上抹的红油确实非常相似。
随园的鮓味道好吃,除了鮓本身味道有一种独特的鲜美之外,另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就是使用了这种传说中是杨怀仁的神仙师父给他留下的这种特殊的酱料。
那鮓是什么价格大家都知道的,而且还是通过暗拍才有机会吃到,一天也只供应十份,今天的油炸臭豆腐也用了这种红色的酱料,如果是免费的话……
有人率先反应了过来,也不顾那熏得人头晕脑胀的臭味了,走上前去,也领了一块免费的油炸臭豆腐。
有了带头的,后边的人也回过味儿来了,随园是什么地方?杨怀仁是什么人?只要是他们出品的美食,能抢到就不错了,绝对不会让人失望,于是也都快步跑了回来,生怕随园又拿出限量供应的办法来,他们就没得吃了。
很快人群又重新把随园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杨怀仁怕因为拥挤而让食客们受伤,忙招呼黑牛哥哥和天霸弟弟带着随园的伙计们来维持秩序。
当大家尝过了油炸臭豆腐的那种味道之后,整个人都不一样了,真的有了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可他们吃过了一块之后,再想吃第二块的时候,就没有最开始的那几个人那么方便了,现在再想免费领到免费的油炸臭豆腐,需要从新排队,可伸伸脖子看看眼下在随园门前排气的长队,比最开始的臭味飘得还远,一眼都望不到队伍的末尾。
这时他们才开始后悔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那句最近流行起来的话,“随园出品,必属精品”呢?
他们只有在无限的懊悔之中不断的回味着嘴巴里和空气的味道,发出一声长叹,“原来最臭的,也同时是最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