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
“我看花和尚这话没什么毛病,二娘惹了对方什么,便是要了她的人头,这哪里是仙,分明是魔头做派。”
众人闻言看去。
接话的是神火将军魏定国,此人存在感不强,没什么太大名声,坐在首位的及时雨宋江没作声。
看向台下人群中娇滴滴立着的孙二娘。
道:“够了。”
“二娘,你且说说,是如何惹到了大和郡的仙人。”
小桃花孙二娘听罢抚袖。
咬牙切齿道:“诸位哥哥,此事说来话长,我门夫妻二人在大和郡阳谷县十里坡办了一家酒楼,平日里经营的江湖酒水,卖卖包子什么的,自西南爆发蝗灾后,百姓流离失所,人们易子而食,我夫妇二人于心不忍,变卖家产,为百姓送去吃食。”
“未曾想到,那仙人见了我,便是无缘无故阻拦我等,我等不从,便是要杀了我。”
“转辗数次,我夫妇二人侥幸逃过一命。”
“诸位哥哥,那仙人术法通天,梁上事大,莫要因为我便误了大事,且将我这人头送去罢。”
此言一出。
莫说台下百位兄弟好汉有些激动,那首座的及时雨宋江也是脸色一变,暗道二娘好生厉害,只是让的你说出缘由,可不是将他放在火架子上烤。
他能答应么。
诸位兄弟们能答应么。
梁山似乎没有了退路,他的本意,也只是希望能与陈平化干戈为玉帛罢了,毕竟人的名,树的影,人道真仙之名,还是十分有震慑力。
于是他看向旁边一直在闭目养神的中年书生。
小声道:“军事,你看此事该如何事好?”
智多星吴用闻言苦笑,知道是避不开此事,他是不想作答的,因为他不想对上是陈平,当日在诗会点破他造反天机后,他便明白这是真正的得道高人。
能够杀三千兵士,杀一郡三名大员还让朝廷妥协的人。
自然是真正的方外之人。
面对这种强人,任何阴谋诡计多是没什么作用,但若是真把孙二娘的人头奉上,那这梁山诸位兄弟的心,也就散了。
吴用苦恼地摇摇头。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法子。
“那么此事再议!”
“先散了吧。“
宋江知道其中难处,也没有犯蠢做什么决议,也只好观望着看,反正信中所言,是给出了三日时间。
“报!”
“京都密信”
就在众人准备散去时,一传令小贼悄悄拉了拉宋江耳朵,低语几声,宋江闻言眼睛一亮。
“此言当真?”
“当真。”
“好。”
确定消息后,宋江丹田吸气,轰鸣道:
“诸位弟兄,且说等等,我这有一件喜事。”
“原来这大和郡仙人不止给我等送了信,就连当今天子也是送了一封,其中内容,竟是将其骂成猪狗,指点江山,而今天子看了后气得敲天鼓,号召群臣,要诛杀那妖人陈平九族!”
“好!”
“那我等可观山看虎斗,顺便的也看看那魔头的本事!”
“哈哈哈,是极”
众人心情如同过山车,七上八下,就连一向自比诸葛亮孔明的智多星吴用,心里也是稍稍松了一口。
有朝廷出手。
自然是更好。
毕竟。
人道真仙的带给他的压迫力还是太大了。
而和他一样压力大的人,还有当今大宋国师,神霄派掌门,道门魁首林灵素。
大和郡,阳谷县。
林灵素望着临江苍茫一片湖水,有些茫然。
这水上竹园,已然消失不见。
就在准备遗憾离去时,中央水面中心忽然冒出一条木舟,穿破无形的波浪。
舟山立着一他没见过的美妇人。
“公子让我问你可是托皇帝口谕过来回信?”孟玉楼还有些不是很习惯被人盯着,说话的声音小了些。
但林灵素又岂是普通人,自然是听得清楚。
当下点头。
其实他心里清楚,徽宗根本不可能会回应陈平。
皇道不是儿戏。
“那且进来吧。”
孟玉楼说罢,便开了权限,一条水道从竹园蔓延到林灵素的脚下。
虽要已明白对方神鬼莫测,如此奇妙的一幕还是让他感到惊讶。
术法道隐,方外洞天。
好手段?
踏水。
入园。
熟悉的而充斥着灵气因子的味道扑面而来。
如人高的稻谷已经不再新鲜,那悬浮在半空中的彩色灯笼点缀了整个花园。
至于那后院里的两棵宝树,早已超过了三层竹楼的高度。
且在树枝顶,似乎还新建了一个树屋以及两个秋千。
林灵素再见到陈平时,便是在这树屋里头。
一身轻装的青年低头把玩着透明的水晶器具。
里面装有各种各样颜色的粉末。
“来了,先等我一会。”
陈平没有因为林灵素的到来而感到疑惑,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信一旦给出去,最着急的。
恐怕不是皇帝,而是这位大宋扶龙者,道门魁首。
嘭
或许是哪一步做错了,玻璃瓶孟的爆炸。
但陈平没有躲。
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化学实验中失败结果。
挥了挥袖子,将灰尘和火焰回收天工中。
陈平擦了擦手,引林灵素在旁边空位坐好。
未等陈平开口,狗妹便端着茶壶飞奔踏上树尖叫,倒出两杯清茶,分别递了过去。
“居士。”
“先喝茶吧。”
陈平知道他要说什么,也知道这杯茶后,若是林灵素若是不识相,便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喝茶了。
喝了一小口后。
陈平望着远处的阳谷县。
感慨道:“这阳谷县从高处来看,倒也有一番风景。”
“是啊,不过东京城的景要比这美的多。”
“哦,是嘛,我会去看看的。”
“嗯,可惜啊,东京虽美,但大厦将倾,居士若是过去便是见不着了。”
“见不着便见不着,不破不立。”
林灵素闻言有些着着急,也不藏着掖着了:“居士为何要这么做?”
陈平闻言一笑。
直接道:“心中意难平罢了,这也是我给他的最后机会。”
“他可有把握住?”
林灵素听罢默然不语,陈平也心中有数。
但前者似乎并不甘心。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道:“若是天子不应居士的话,居士会如何做?”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