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婠看着柯莹莹勃然变色，质问她叫什么名字。不禁心里猜想，她应该认识自己。

“柯老师，我叫叶凝婠，树叶的叶，凝望的凝，婠散云寥的婠。”叶凝婠再次自我介绍。

柯莹莹脸色苍白，呼吸变得粗重，大口喘着气，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你不要跟着我，我不会收你，以后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柯莹莹咬牙切齿道。

叶凝婠蹙眉：“为什么？柯老师，可是我的名字有什么问题？”

“对，有问题，我不喜欢你。不喜欢你的名字，不喜欢你的人，你所有的一切我都不喜欢。”柯莹莹渐渐提高声音，歇斯底里地怒喊。

她的情绪太激动了，因为激动而整张脸涨红，眼球也往外突出。

喊完那些话后力竭，整个人开始抽出，居然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叶凝婠连忙拿出银针，给她封住穴位。

用从她身上拿出一块手帕塞进她嘴里，以防她咬到自己舌头。

大力按住她手上的一个穴位，用力的按，几乎按出青紫。

终于，柯莹莹才渐渐平静下来，身体不再抽出，嘴巴也不再吐出白沫。

叶凝婠没想到，柯莹莹居然有癫痫。

等柯莹莹平静下来后，她把她从地上扶起来。艰难的扶到椅子上，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喂进去。

“怎么样？”叶凝婠问。

柯莹莹的双目已经渐渐有了焦距，神志也应该慢慢恢复。

不过，似乎连点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了闭眼睛回答她。

叶凝婠松了口气：“你这个病切记激动，刚才，你不应该那么激动的。”

柯莹莹又愤恨地瞪她。

叶凝婠说：“我知道你激动什么，因为我是叶卓良和唐晓婉的女儿，对吗？你认识我父母？”

“知道你母亲，”柯莹莹终于有力气说话。

眼眸通红，眼泪忍不住泛出盈光。

“但是我以前没有见过你，也从没有听我母亲提起过你。你是在我母亲死后，才知道她？”叶凝婠猜测。

柯莹莹眼神慌乱，目光闪烁。

叶凝婠哼笑：“看来，是林太太跟你提过她。”

柯莹莹脸色一变，惊惧问：“你怎么知道？”

叶凝婠凝重说：“既然你知道我是谁，我也不瞒你，我特意到你身边做你的学生，就是为了接近你。我父母的那场车祸跟林太太有关，我要为我父母报仇。我知道，你跟林福瑞关系匪浅，如果你肯拿出证据证明你和林福瑞的关系，就能让林太太身败名裂。”

“呵，怪不得，非要点名让我做你老师。我现在在学校，就是被边缘的人物，学生都不喜欢我，都怕我，我就说，怎么会突然有人指名让我做老师。”柯莹莹苦笑。

叶凝婠说：“我打听过你的事，你很有艺术天分，做老师的专业水平也很强。可是这十几年来，你性情大变，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好好教学，把自己封闭起来，任何名誉都不去争抢，跟你同级的人节节高升，只有你，还只是一个普通教授的身份。其实，不是你的专业水平不行了，也不是你受刺激后，对人生丧失追求的信念。而是因为，她不允许，对吗？林太太不允许你大放光芒，她让你像个修女一样过着孤苦的生活，一生都受折磨。”

“你别说了，别说了。”柯莹莹大声斥责，捂着脸痛哭。

叶凝婠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无情的将她封闭起来的心脏剥开。鲜血淋漓，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我知道你很痛苦，十几年被一个人掌控着，像傀儡一样活着。甚至，连死都是奢侈，这种感觉肯定是痛苦不堪。”

叶凝婠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安慰。

柯莹莹感受到久违的温暖，眼泪更加肆意地流出。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安慰她的人是谁，愤怒的将她推开：“你少假惺惺地安慰我，如果不是你母亲，我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应该有很美好的人生，事业有成，婚姻幸福，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付文芳的话你也信？”叶凝婠道。

柯莹莹咬牙切齿道：“我为什么不信？我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有必要骗我？”

“当然有。”叶凝婠说：“她骗你，林福瑞之所以找上你，不过是因为爱慕我母亲。而你，刚好跟我母亲长得有几分相似，所以，你才会被林福瑞看中。林福瑞并不喜欢你，只不过是把你当替身。她这样跟你说，你是不是觉得很痛苦？痛不欲生？这就是她欺骗你的目的，让你所有的信念瓦解。林福瑞虽然死了，他没能兑现他的诺言照顾你一生一世，但是，你至少觉得他是爱你的。可是付文芳却不让你这么认为，她让你连这点信念都丧失，活的毫无滋味。”

“你如果还不信，你可以看看我，再仔细对照你自己。我和我母亲长得很像，你觉得，你和我又有几分相似？”叶凝婠又说。

柯莹莹道：“但是，付文芳给我看过你母亲的照片。”

“是这张？”叶凝婠从衣服里掏出吊坠，打开，里面是一张全家福。

柯莹莹仔细看，当看到唐晓婉，整个人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个……才是唐晓婉？”

“是，这个才是我母亲，所以，你见到的所谓照片……。”

“很像，但是绝不是这个样子。”柯莹莹肯定道。

叶凝婠说：“看来，我分析的是对的。她就是故意折磨你，所以才用替身这样荒缪的借口欺骗你。”

“那个女人……真的是蛇蝎心肠。”柯莹莹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怒道。

叶凝婠说：“她很会利用人心，也很能隐忍。当年，为了报复我父母，制造那起车祸，一定也是精心策划了很久。我父母惨死后，她又丧心病狂的算计我，这笔仇，我是不可能不报的。柯老师，我们都是受害者，我希望我们能联手，我可以报仇，你也可以彻底摆脱付文芳。”

柯莹莹眼眸闪了闪，沉默好一会，才低声说：“你说的没错，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