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楼平地起,辉煌只能靠自己”杜千帆的嘴里就像装了扩音器,他在下面说话,全楼的人都听到了。
“正所谓千里之堤,溃于一蚁之穴。修炼是要讲究过程的,不能操之过急”
他学着高人的语气,做出一副一代宗师的模样,说的却都是一些假大空的话语。
实际上有关修行的东西他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因为他自己就不懂修行,他这一身本领全都得益于追仙系统和那位神秘的醉道人。
但是所有人都把他的话都当成了真理,甚至有些人还拿出小本本记下来,如获至宝般把记下来的话藏在了心里。
“其实为师这一身本领,都是通过与狂兽神交而领悟获得。因此,做为你们的师傅,今晚月圆之时我会嘱托狂兽赠予各位每人一份神力。”
听到他的这句话,整座楼都沸腾了。
“据我所知,即便是修行者也难以得到狂兽的神力,如今这年轻的师傅竟然能够请狂兽赠予我等神力,这是怎样的魄力啊!”
“从今夜之后,我等也是修行者,也是修仙求道的人,就再也不怕夜晚出门,可以在这临渊城横着走了!”
“咳,现在咱这叫临渊派了,临渊派里只有一座临渊楼,可别叫错了名字。”
“是我说错了名字,我的错我的错!”
人们议论纷纷,杜千帆站在外面都听到了楼中人声鼎沸。
杜千帆背着手,看着眼前自己亲手建造的万丈高楼,不由得感慨了一声:“为了将你盖起来,我可是挖空了附近几座山的矿洞,砍伐了无以计量的大树。拜你所赐,现在这周围的山头都光秃秃的了。”
临渊楼这座高楼,不仅有百层之高直入云霄,占地面积也有三千多平米,那就是大概四五亩地的范围。
足以可见,这又高又大的大楼得需要多少材料。
楼高百层,每层都有一百个房间,每个房间可住下二三人,因此如今这一万八千多人也足够住了,甚至还有空余的房间。
把一万多人都聚在一起可是一个不小的工程,而现在杜千帆做为这一派之主,要管理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哪怕以后真的把这群人培养成修士,可以辟谷不食,但眼下这群人还是要吃饭的。
杜千帆之前一时热血上头,只想到成立一个门派的壮举,却没细想成立后的各种细节要如何处理。
所以,现在他很头疼。
之前他能给自家的奴仆做几桌子饭菜,但是现在得负责一万八千人的口粮,想想他就觉得头大。
他思来想去,想到个办法,便又施展那如同狮吼功的法术,开口道:“修行者想要修仙求道,必然要在人世间经历一切劫难。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伐其身行,行弗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安生此时与李伯在一个房间,安生听到杜千帆这段话,一脸不解道:“李伯,师傅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以后别叫我李伯,直接叫师兄。”李伯笑着说道。
安生有些难为情:“我爷爷若还在世,您老比他老人家年纪都大了,让我叫您师兄,我这也说不出口啊。”
“你懂什么,修道者动辄几百上千岁的年纪,他们之间也都是以道友或师兄师弟师姐师妹这般称呼。修道者在恒久的岁月中磨练,几百岁的年纪都不算什么。”李伯以一名长者的姿态教育着小安生。
安生挠了挠头,虽有不情愿,但还是勉强开口道:“好吧师兄,您能告诉我师傅他老人家刚才说的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了吗?”
李伯大笑一声道:“他是想告诉我们,有困难自己解决,饿了自己找吃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啊?这座城都已经被大火烧毁了,我们去哪里找吃的去啊?”安生非常为难的说着。
李伯说道:“师傅他之前自己就从城中搜集到各种食材,为我们做了可口佳肴。他能找到,为什么我们就找不到。想不被饿死,就自己动手去找吧,办法总比困难多。”
李伯一直很乐观,正如这座楼中的大部分人一样,对于自己动手养活自己这件事,他们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因为每个人本来都是靠自己的努力生存着,如果不是杜千帆把他们聚在一起,他们也是靠自己活着,求不了别人。
因此,人们并没有怨言,甚至有很多人在听了杜千帆的这段话后就离开离开临渊楼,或在城里搜集残留的食物,或去外面的山上采集一些瓜果及山间野菜,甚至还有背着弓箭去狩猎的。
好在这临渊城附近的土地上物产丰富,一年四季都生长着可以食用的植物,哪怕是数九寒天的冬季,也不缺吃的。
否则临渊城这一座被世人所遗弃的地方,若没有食物保证,生在这里的祖祖辈辈便无法繁衍生息。
解决了吃的问题,杜千帆便减去了这一大压力。
现在,他正熟悉着自己所获得的那五百种法术。
虽然都是一级法术,但有些法术的名字听起来也比较唬人,他觉得可以将这种法术先传给弟子们。
比如雷击术,金身不破,狂风暴雨等等。
类似这种法术的名字听着很厉害,实际上也都是小法术而已。
雷击术可以控制雷电以攻击敌人,但所引起的雷电却很虚弱,可以将一棵树劈断,甚至可以伤人,但是对付有一定法力的修士或妖怪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不破金身也是如此,所谓金身不破,能够将自己练得钢筋铁骨,刀枪不入,但面对实力强大的妖怪或者修士,所谓的金身不破该破也得破,在绝对实力面前,都显得不堪一击。
狂风暴雨更是如此,修炼者可以用这个法术引起狂风和暴雨,但细想一下,似乎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或许能够在干旱的地方引起一场暴雨,也算是解决了一场旱灾。
但是这临渊城从古至今都没发生过旱灾,所以对于生存在这里的人来说也是很鸡肋的法术。
而这种法术的名字乍一听很吓人,尤其是对修行之道一知半解的普通人,只要是法术就都想学。
因此,杜千帆选好了接下来要传授给众弟子的法术,便做好了一切准备,静待夜晚到来。
今晚他也有许多事要做,不仅要回到狂兽身体里尝试能否将神力赐给弟子们一些,还要去往双月桥附近,尝试能否以狂兽之力恢复妖物们虚弱的身体。弄明白为什么这里的妖怪修为消耗的那么快,甚至有许多妖怪都因此而死亡。
杜千帆解决了目前的小问题,便开始思量起未来的打算。
他觉得自己不可能一辈子都缩在这里,他的志向也不在此处。
况且想要提升星盘等级,经历更多奇遇,就不可能一直留在原地不动,必然要去其他地方。
“现在建立了这临渊派,这里便是我发展的根基。”杜千帆思考着,他估摸着自己不出两三年,一定会离开这个地方,去往别的地方历练。
在这两三年内,他要探索临渊之地一百三十六族,从这里获得各种奇遇。
在他沉思之时,楼里的人逐渐出来,见到他都会称一声“师傅”。
而他则回以微笑,很享受这种感觉。
就好比从一个升级打怪的游戏,突然转变成种田模拟建筑类的养成游戏,让他拥有另外一种成就感。
不久后,他看到安生陪着李伯出来,便主动迎过去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弱就没必要跟着大家一起去凑热闹了吧,我说过,有我一口吃的,绝不会让你们饿着。”
而李伯却摇头道:“我们不能一直依靠您的庇护,您也不能一辈子护着我们。只有自身强大才是硬道理,尤其是像我们修道者,就更不能太依靠他人。”
见李伯已经自称是修道者,杜千帆笑了起来,说道:“您这觉悟可比我还要高,倒是我这师傅自愧不如了。”
李伯也是一脸笑容,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气,看起来心态极好。
三人小叙一会儿,杜千帆便目送着那一老一少离开。
现在,所有人的心态都发生了改变,整个气氛也都发生巨大的改变。
从之前死气沉沉的压抑感变成现在人们其乐融融都充满干劲。
看着每个人脸上呈现的笑容,杜千帆心里也在感慨:“用这个办法给予人们希望,把他们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这也算是一件善事了吧。”
其实他能够感受到,在这临渊楼附近环绕着浓重的阴气。
那是昨晚死去之人所化的亡魂聚而不散。
因为现在是白天,它们无法现身,便都躲在阴暗处望着各自的亲人。
杜千帆能够看到飘荡在各处阴暗角落里的鬼影,而这些鬼魂此时也在注视着他。
他能够感受到,这些亡魂们眼中所流露出来的感情充满了感恩。
“谁说鬼可怕,只不过是人心在作祟。”杜千帆轻笑一声,便朝着临渊楼中走去。
这座楼虽然是他亲手建造的,但他现在还是第一次进入其中。
看着自己的杰作,亲身体验其中,心中的成就感更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