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账本之,条列清楚的记载着每一笔银子的来龙去脉。
而这也代表着飞龙堂这些年的恶行。
在苏辰看来,这每一笔账,就是清水县普通老百姓的一笔血泪。
飞龙堂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明面还要让自己背着侠义之名,实在是有点恬不知耻。
开设赌场青楼,算是飞龙堂的基本操作,除此之外,买卖人口,逼良为娼,抢劫商贩,霸占良田,坑蒙拐骗。
只要是能想到的来钱路子,飞虎堂几乎都做了。
相比于飞虎堂,苏辰觉得范家还算是有点良知的。
可奇怪的是,飞虎堂每年的利润一项中,都少不了县尉马赫的一份。
可据调查,飞龙堂和范家的关系才是最好的,这利润中为何没有范重的一份。
还有就是,飞龙堂利润的大头,不是自己留着,而是全部给了一个名叫公子的人!
也不知道此人到底代号叫公子,还是名字叫公子。
这乱七八糟的关系,理的苏辰都有些头疼。
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清水县,关系就这么错综复杂。
看来前几任县令的出事,很有可能范重只是一个执行者,真正的指挥之人,还藏在背后。
突然,苏辰有个很大胆的想法,这清水县府库亏空的事情,或许还真不是范重干的,他替人背黑锅了。
而范重之所以对这件事情闭口不言,甚至自己承担了这一切过失,为的就是不让苏辰知道,还有别的人掺合了此事。
此时苏辰都有些后悔,在昨天晚灭了飞龙堂后,没有直接去艳春阁将段征抓起来。
要不然,他可能会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这样的话,昨天晚的行动才算完美。
就在苏辰思考的时候,刘闯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大人,乱了,乱了!”
苏辰听了刘闯的话一头雾水:“什么乱了?坐下喝口茶,有事慢慢说!”
“大....大人,大街乱了!”
刘闯喘着粗气,他现在哪里有心思喝茶。
“就在今天早,清水县的大街,出现了一帮人,他们不仅烧杀抢掠,还肆意伤人,现在整个清水县城,几乎乱了套。”
苏辰闻言眉头一皱,好好的清水县,怎么会突然发生暴动呢?
“大人,虽然这些人都遮掩着身份,但是卑职可以确定,其中大部分人,都是飞龙堂的人无疑。”
看了一眼苏辰,刘闯连忙说道。
“飞龙堂?我们不是昨天才剿灭了飞龙堂么?”
苏辰将手中的账本合了起来,然后带头走出了府衙,来到了大街。
只是大街的场面,实在是不容乐观。
靠近县衙的地方还稍微好一点,可能因为这里毕竟是朝廷立法的地方,这些人还不至于肆无忌惮破坏。
可离县衙稍远的地方,情况实在是一团糟,看的他怒火中烧。
“大人,烂船还有三分钉,飞龙堂总部虽然被剿灭了,但在外面还是有不少残留的弟子,属下以为,今天的事情,就是他们在报复!”
“报复?谁给他们的胆子?”
只是苏辰放眼望去,整个街道都是吵吵闹闹的哭喊声,他看到有蒙面人对着行人拳打脚踢,然后抢走其钱财。
有的少女被抓到了一旁,无所顾忌的大肆凌辱。
整座清水县城全部没有了秩序,就好像土匪进城了一般。
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之中,烧杀抢掠随处可见,这哪里还是他刚来时的清水县。
苏辰很愤怒,这些人不仅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更是将朝廷的王法置若罔闻。
在他们眼中,百姓就是随意欺辱的存在,是他们用来报复自己的工具。
好,好的很呐,这一刻,苏辰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杀心。
“刘闯,去调集人马镇压这些人,如果遇到反抗的,就地格杀,生死勿论!”
可是听到苏辰的话,刘闯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行动,只见他朝着苏辰抱拳。
“大人,卑职本不想劳烦大人,所以在发现了街面的情况后,就立即通知了县尉大人,可是,县尉大人说他手下无兵可调啊!”
“放肆,他马赫这个县尉还想不想干!”
苏辰一怒之下,手掌一拍旁边的一块大石,整块石头竟然被他一掌拍成了齑粉。
一旁的刘闯见状,心脏吓得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刚下县令大人爆发的气势,就如同一头吃人的猛虎一般。
这一掌要是拍在人的身,还不得粉身碎骨?
“刘闯,你带着本官的手令,不用通知马赫直接调人,如果马赫敢找任何借口,直接给我压解回来!”
“大...大人,没用的啊!刚才卑职就想自作主张,先把人带回来,可等卑职去了兵营,却发现所有的士兵都虚弱无力,像是生了大病一般!根本动弹不了!”
“全部动弹不了?这么巧?”
苏辰心里明白,经过昨晚的事情之后,清水县的士兵和捕快,是归心于他的。
所以他们肯定不会装病骗自己,唯一能解释通的,就是马赫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而且从账本来看,这位县尉大人拿了好处,今日飞龙堂余孽作乱,而刚好士兵全部生病,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今天的事情,县尉马赫,绝对脱不了干系。
更何况,县尉的职责就是管理治安,今天清水县乱成这个样子,掌管兵士的县尉屁都没放一个。
这个玩忽职守的罪,他是坐稳了!
除非有人给马赫撑腰,让他可以脱责,要不然,苏辰可不相信,他马赫有这么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