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星使者笑道:“鸡星使者,我给你唱一段黄梅戏如何?”
“可以,你唱吧。”鸡星使者丝毫不受干扰,说道:“最好大家一起唱,我背诵的才带劲呢,新妇谓府吏:感君区区怀!君既若见录,不久望君来。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我有亲父兄,性行暴如雷,恐不任我意,逆以煎我怀。举手长劳劳,二情同依依。”
猴星使者道:“鸡星使者,我要不要来瓶人头马喝喝?”
鸡星使者笑道:“好的,拿过来给姐姐倒满,入门上家堂,进退无颜仪。阿母大拊掌,不图子自归:“十三教汝织,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知礼仪,十七遣汝嫁,谓言无誓违。汝今何罪过,不迎而自归?兰芝惭阿母:儿实无罪过,阿母大悲摧。”
李阳叹为观止:“真是了不起,这么干扰愣是纹丝不动,一点儿错不出,太厉害了!”
鸡星使者笑道:“这算什么,我还能一边睡觉一边打架呢,还家十余日,县令遣媒来。云有第三郎,窈窕世无双。年始十八九,便言多令才。阿母谓阿女:汝可去应之。”
李阳惊叹:“这么厉害,还能一边睡觉一边打架,回头你给我表演一下。”
鸡星使者笑道:“没问题,背诵完这三首诗我就给你表演。阿女含泪答:兰芝初还时,府吏见丁宁,结誓不别离。今日违情义,恐此事非奇。自可断来信,徐徐更谓之。”
“干嘛等背诵完毕呀,你要是能一边背诵,一边睡觉,一边打架,我就真的佩服你了。”狗星使者道。
鸡星使者瞪了狗星使者一眼,说道:“你就是坑爹的傻狗,可能吗,阿母白媒人:贫贱有此女,始适还家门。不堪吏人妇,岂合令郎君?幸可广问讯,不得便相许。”
“以你鸡大神的神威难道不可能吗?”猪星使者道。
李阳笑道:“大家别难为她了,这的确极难做到的。”
鸡星使者道:“没关系,第三首我就做给你们看,媒人去数日,寻遣丞请还,说有兰家女,承籍有宦官。云有第五郎,娇逸未有婚。遣丞为媒人,主簿通语言。直说太守家,有此令郎君,既欲结大义,故遣来贵门。阿母谢媒人:女子先有誓,老姥岂敢言!”
“好,一言为定。”鼠星使者道。
鸡星使者开口:“当然,本大姐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为定的,阿兄得闻之,怅然心中烦。举言谓阿妹:作计何不量!先嫁得府吏,后嫁得郎君。”
狗星使者道:“可不能出一点错。”
鸡星使者道:“笑话,大姐我从来不知道错字怎么写。否泰如天地,足以荣汝身。不嫁义郎体,其往欲何云兰芝仰头答:理实如兄言。谢家事夫婿,中道还兄门。处分适兄意,那得自任专!虽与府吏要,渠会永无缘。登即相许和,便可作婚姻。”
“好,我们拭目以待。”兔星使者道。
鸡星使者笑道:“不用拭目以待,马上就可以,媒人下床去。诺诺复尔尔。还部白府君:下官奉使命,言谈大有缘。府君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复开书,便利此月内,六合正相应。”
李阳笑道:“太有意思了。”
鸡星使者道:“谁还想来干扰,随便,良吉三十日,今已二十七,卿可去成婚。交语速装束,络绎如浮云。青雀白鹄舫,四角龙子幡。婀娜随风转,金车玉作轮。踯躅青骢马,流苏金镂鞍。赍钱三百万,皆用青丝穿。杂彩三百匹,交广市鲑珍。从人四五百,郁郁登郡门。”
众人见鸡星使者始终不受干扰,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鸡星使者道:“怎么就,怎么不来干扰我就?阿母谓阿女:适得府君书,明日来迎汝。何不作衣裳?莫令事不举!”
李阳笑道:“你还得意上了。”
鸡星使者道:“”那是当然,人生得意须尽欢,阿女默无声,手巾掩口啼,泪落便如泻。移我琉璃榻,出置前窗下。左手持刀尺,右手执绫罗。朝成绣夹裙,晚成单罗衫。晻晻日欲暝,愁思出门啼。”
马星使者看不惯,又跑到鸡星使者跟前唱起了歌。
鸡星使者稳如泰山,继续道:“好听极了,大点声唱,府吏闻此变,因求假暂归。未至二三里,摧藏马悲哀。新妇识马声,蹑履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故人来。”
幽冥使者心说,一群家伙居然逗不过一只鸡,真特么笑话。
鸡星使者继续朗诵:“来呀,干扰呀,举手拍马鞍,嗟叹使心伤:自君别我后,人事不可量。果不如先愿,又非君所详。我有亲父母,逼迫兼弟兄。以我应他人,君还何所望!”
“看把你浪的。”龙星使者道。
鸡星使者道:“该浪就得浪。府吏谓新妇,贺卿得高迁!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牛星使者道:“傻子鸡。”
鸡星使者笑道:“随便说,不生气,哈哈,新妇谓府吏:“何意出此言!同是被逼迫,君尔妾亦然。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家门。生人作死别,恨恨那可论?念与世间辞,千万不复全!”
李阳笑得不行:“你们这群家伙,太有意思了!”
鸡星使者道:“幽冥使者老大,把你的猫耳朵竖起来,我可要快背诵完了,府吏还家去,上堂拜阿母:今日大风寒,寒风摧树木,严霜结庭兰。儿今日冥冥,令母在后单。故作不良计,勿复怨鬼神!命如南山石,四体康且直!”
李阳向鸡星使者竖起大拇指:“了不起!”
鸡星使者道:“小意思,阿母得闻之,零泪应声落:汝是大家子,仕宦于台阁。慎勿为妇死,贵贱情何薄!东家有贤女,窈窕艳城郭,阿母为汝求,便复在旦夕。”
幽冥使者叹然:“果然一个比一个强!”
鸡星使者继续朗诵:“马上玩活,府吏再拜还,长叹空房中,作计乃尔立,转头向户里,渐见愁煎迫。其日牛马嘶,新妇入青庐。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加油!”李阳道。
鸡星使者点头:“看我最后三段,府吏闻此事,心知长别离。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
“三段?”李阳莫名。
鸡星使者道“对,三段,两家求合葬,合葬华山傍。东西植松柏,左右种梧桐。”
“我擦,你还拆开了。”李阳道。
鸡星使者笑道:“玩嘛,就得有个样子,枝枝相覆盖,叶叶相交通。中有双飞鸟,自名为鸳鸯。仰头相向鸣,夜夜达五更。行人驻足听,寡妇起彷徨。多谢后世人,戒之慎勿忘。”
幽冥使者道:“牛逼克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