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小天狼星和哈利离开之后，邓布利多长出了一口气。

“两位，如果你们没有什么急事的话，就陪我这个无所事事的老人散会儿步，好吗？”

看似是征求意见，但雷古勒斯和卢平都没有提出异议。

三人沿着昏暗的街道，漫无目的地散起步来。

“校长先生，怎么你的表现就像是……安顿好这个孩子，比阻止黑魔王得到魔法石还要重要？”雷古勒斯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以为你和我的想法一样，”邓布利多微笑着说，“不然你为什么要自告奋勇来保护哈利呢？”

“因为我对某两个人不放心，连我都能看出来，刚才骑摩托飞走那个家伙——”雷古勒斯伸手一指天空，“——和斯内普完全不可能和睦相处，你却对他们抱有幻想？”

“这点我同意雷古勒斯，大脚板和西弗勒斯，他们就像火和冰，没法……总之，不让他们见面是对的。”卢平不自在地摸了一下鼻子，“校长先生当年任命我当级长，应该是希望我能阻止他们的矛盾计划下去，可惜我让大家失望了。”

“那是因为你不想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友谊。”邓布利多温和地对卢平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阻止朋友，可比阻止敌人难多了……”

即使路灯的光线非常昏暗，也能分辨出，卢平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血色。

一对麻瓜情侣忽然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却像完全没看到三人一样，伤风败俗起来。

卢平显得很尴尬，偏过头不看他们。

“很厉害的幻身咒和混淆咒，如果人们都能学会这招的话，卖隐形衣的就要破产了。”雷古勒斯赞叹道，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的说话声音被听到。

“一点无聊的小应用罢了，不用隐形衣就能把自己藏好的，可不止我一个。”邓布利多轻描淡写地说，“不说这些事情了，雷古勒斯，把你的疑惑说出来吧，我们正好有点时间。”

“那么恕我直言，那个孩子，哈利·波特，我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出什么特殊的才华，并且据我所知，因为黑魔王而成为孤儿的孩子，不止他一个。为什么你们所有人……包括黑魔王，都如此看重他？”

“你相信命运吗？”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却抛出这样一句反问。

“命运？我曾经相信过，但现在我更相信自己。”雷古勒斯坚定地说。

“曾几何时，我也曾经这么自信过……”邓布利多叹道，“也许伏地魔也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命运之上，所以选择了去戈德里克山谷，对哈利下杀手。只可惜，事与愿违啊。”

“你的意思是，这个男孩命中注定要击败黑魔王？那些无聊的睡前故事，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做的那些努力，都是白费功夫？”雷古勒斯的情绪有些不稳，“只要哈利·波特站到黑魔王面前，就能自动打败他？”

“我没有这个意思。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都是打败伏地魔的必要准备。”邓布利多认真地说，“等哈利长大之后，或许会拥有足以对抗伏地魔的力量，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失去双亲的孩子。”

“你总是对的。”雷古勒斯不以为然地说。

“我觉得哈利很不容易，费格太太和我说过，他的姨父姨妈对待他可不算友善。”卢平试图岔开话题，“在那种环境下长大……但我看他还挺健康乐观的。”

“没错，确实乐观，跟一个认识还没十分钟的人骑着飞天摩托去兜风，还要搬出去和他一起住。”雷古勒斯语气不善，“假如，刚才去家访的不是我们，而是……黑魔王的人，他们采取了一些温和的手段，并且给那孩子的姨父姨妈施展一些咒语，让他们配合……现在波特就已经和黑魔王共进晚餐了。”

“你说的这些情况，并没有发生，不是吗？”邓布利多狡猾地说，“我们没必要担心过去那些没发生的事，要往前看。”

话已至此，雷古勒斯明智地选择不再和邓布利多争论关于哈利的事情。

“先生，戈德里克山谷那边，顺利吗？”卢平也立刻开启了别的话题。

“伏地魔为了让我待在那里，必须做出志在必得的样子，场面确实挺热闹的，来了不少尼可的法国同乡……还有非洲的巫师，他们施法不用魔杖……那种舞蹈你们真该看看，令人大开眼界。”邓布利多立刻回答。

“他们为什么要帮伏地魔抢魔法石呢？难道伏地魔隐藏起来这段时间，在欧洲网罗了一批新的支持者？像是……外国的食死徒？”卢平追问道。

“关于这个，我想我比较有发言权。”雷古勒斯接过话头，“食死徒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

卢平想问个明白，又觉得这个问题对于雷古勒斯来说有些失礼，结果僵在了那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即使十年前，食死徒的人数也并没有太多。”雷古勒斯面无表情地说了下去，“不是什么人都能成为食死徒的，你必须有某些特质能让黑魔王觉得可以利用才行。”

“地位高的食死徒，例如卢修斯·马尔福、莱斯特兰奇兄弟、特拉弗斯、罗齐尔这些人，是因为出身于支持黑魔王的纯血巫师家族，他们除了在巫师界有一定地位之外，还能拿出大笔的金加隆，支持食死徒的活动。而像克拉布和高尔这种人，纯粹是沾了马尔福的光，才能混到位置。”

“至于多洛霍夫、卢克伍德、包括卡卡洛夫和……斯内普，这些人要不就是法力高强，要不就是有一技之长。而我的堂姐贝拉特里克斯，她既是狂热的纯血支持者，又是个强大的女巫，黑魔王就非常倚重她。”雷古勒斯转向卢平，补充道，“像你熟悉的格雷伯克，以他在狼人中的地位，都没能成为食死徒，更何况他搞出的这些狼人炮灰呢？”

卢平低下头，显得若有所思。

“我认为除了彼得和那个洛哈特之外，还有其他人在给黑魔王出谋划策，不然他不可能这么大张旗鼓。”

“也许有曾经的食死徒已经在暗中帮助他了。”

雷古勒斯最后的一句话，却是对着邓布利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