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小区的快递都是放在警卫室,晚上由保安送在家门口的,快递员根本不可能进来。
所以,这个人根本不是快递员!
夏煜心中明了,面上不显,暗暗观察着面前的男人。男人眼角藏着阴狠,嘴角有些不屑,双手垂在腿边,手虎口那边很是粗糙,看着长握刀一类的东西,左手的大拇指有一圈痕迹,应该是之前被砍过,再结合脸上的那到疤,夏煜猜测这个人应该是个杀手。
那这样的话,这所谓的快递应该是迷药一类的东西。
对面的男人见着夏煜一直没动,上前一步,微吼着道:“看什么,这个字你还签不签了?不签的话把钱给老子,大雨天的还费老子走这么远来送快递!”
夏煜眼一扫,没说话,手里唰唰写了米久的名字。写完,夏煜把笔还给了男人,左手拿着快递转身进了房子。
细雨连绵,门口一地残花,风吹着不远处的大树直摇晃,沾了雨的叶子从空中落了下来。男人站在那边,低着头,透过玻璃窗,诡异地笑了笑,十分渗人。
米久收拾了碗,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着夏煜手拿着个盒子走了进来,好奇问了句:“你买东西了?”
“没,说是你的。”
米久嘟囔了句:“最近没买东西啊。”说着,就要从夏煜手中接过盒子。
夏煜拐了下身子,错开了米久伸来的手,淡淡道:“等下,这个快递有问题,你先不要接触。”
有问题?
大跨两步,夏煜把盒子放到了餐桌上,看了眼窗外,没见着人后,对着后面的米久淡淡道:“帮我拿下一次性的手套,小刀。最好再拿个防毒氧气面罩,没有的话,就那个可以隔绝空气的东西。”
“把玻璃雾化再开下。”
米久嗯了声。
她走到窗边,按了个键,家里的玻璃一下子雾化了。然后,她走去了储藏室,在一堆杂乱里找到了夏煜需要的东西。
不要问为什么家里有防毒氧气面罩。要说起来,那就是某天夏岁拿着平板过来,指着防毒氧气面罩说道:“米久,我想要这个,你可以帮着我买下吗?”
小孩一个卖萌,米久连原因都没问就下了单。结果,来了后,夏岁又没了兴趣,最后就放在了储物室里。
两人带上了防毒氧气面罩。
夏煜套上了一次性手套,右手拿着小刀,左手跟米久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划拉开盒子。
米久看到手势后,打开了别墅的新风系统。
过了好一会儿,米久伸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面罩,又做了个拿开的动作。
夏煜点了点头,率先拿开了脸上的面罩,米久跟着也拿开了面罩。
米久小跑了过来,抢在夏煜的前面看了盒子里的东西。一秒后,她啊的一声大叫,整个人往后跳了大步,又后退了几步。退到柜子边,她伸手拍着胸脯,心有余悸道:“吓死我了,里面有只鲜红的不知名的东西。”
夏煜收回了眼神,低头看去,盒子里面俨然躺着一只没了生息,全身血红的老鼠。在看看,老鼠的身下还压着张红色的纸,夏煜把纸抽了出来,打开看。
纸上有着几个大字,大字都是从黑纸上剪下贴上去的。
米久踱着小碎步走了过来,站在夏煜的身边,悄悄踮起了脚尖,伸着脖子看去。她小声念了出来:“这只是开始!”
两人对视了一眼。
夏煜把纸条放在了桌上,“你先离开点,我看下老鼠。”
米久一听,立马后退了十几步。有段距离后,她没在走,双手围成喇叭状,道:“可以了,你拿吧。”
夏煜拿起了老鼠,先粗略看了圈,发现老鼠的四肢还没有完全僵硬,左手指碰了下老鼠的肚子,发现它的肉还有弹性。
这老鼠死的时间不长。
夏煜放下了老鼠,摸擦了下大拇指跟食指的指尖,靠近看了看。
鲜红的是墨水。
夏煜脱了手套,去了一楼的洗手间,洗了下手。
“老鼠刚死没多久,红色的是墨水。”夏煜来抽了张面纸擦了擦手。
“墨水?”米久回想了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身子不由之主抖了几下,“还真是变态,竟然给老鼠涂红墨水!”
“那我们要不要报警?”
夏煜摇了摇头,“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的不错的话,他最近还回来的。”
“也对。”
“这样,你跟佣人说下,让她把地下室收拾下,今晚你们呆在地下室。”夏煜看了眼盒子,心中想着今晚那个杀手应该会来。
那就别怪自己了!
瞬间的感觉,米久感到了一阵的杀意,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
米久点了头,嗯了声,交代了句:“你自己注意点。还有,我的家具还蛮贵的,你小心点吧。”
夏煜收拾了下东西,拿了个大垃圾袋准备把老鼠连着盒子扔了。米久看了后,急忙伸手拦住了,“别扔,找个角落放下。这是证据,后面是要交给警察的!”
“放哪?”
米久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储藏室,手一指,“放在储藏室里。”
“嗯。”
还好那里放的都是一些平常用不到的东西,也没放什么吃的,不然米久绝对不会把老鼠放到储藏室的。
*
二楼书房,夏岁第N次抬头看墙上的钟了。
秒针转了N圈,分针也转了不少圈,时针也转了一圈,父亲怎么还没回来。
书也看了不少了,也该休息了!
夏岁放下了手中的书,单手拖着下巴,脸看着窗外,发着呆。
吱呀一声,门开了,夏煜走了进来,看着夏岁在划水,脸黑了下来,隐约有种发火的前奏。
夏岁听见了开门声,立马转回了头,拿起了桌上的书,假装在看书。
“夏岁!”夏煜眸色淡然,面色平静,但粗声的呼吸暴露了他现在十分生气。
夏岁手一抖,手中的书本掉了下来。
按照老规矩,这样的夏煜最不可以惹。此刻的他就像饿了几天几夜的老虎,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他的盘中餐。
夏煜一个哆嗦后,立马笔直地站在那边,双手贴着裤缝,挺着胸膛,抬着脑袋,说道:“父亲,我可以解释的。”
“讲。”夏煜揉了下眉间,拿了把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