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雷家门口摆放的书箱与行李,灵霄幸灾乐祸道:“看来就算你想要跟雷家共患难,人家也不相信你喽!”
白小七虽然也能理解,武林大会还没结束,自己就被请去了刘家,这在雷家看来肯定是去“投敌”的。可真看见了大门口摆放的书箱,白小七心里仍是难免有些堵得慌。
雷庆安远远地看见白小七,小跑两步迎了上来道:“白兄弟,我虽然跟父亲说过你不会投靠刘家,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父亲执意将你的东西搬了出来,真是抱歉。”
闻言,不等白小七说话,轩辕幻晴就冷嘲热讽道:“这有什么抱歉的,我们不过是刚刚拒绝了刘家的拉拢而已。天下间又不是只有你们刘家和雷家,别说的离开你们两家白兄弟就活不了了一样!”
“这位是?”雷庆安被一阵抢白,有些发愣。
白小七对雷庆安的观感一向不错,而他被扫地出门也不能怪雷庆安,赶紧又为两人说和起来:“这位是轩辕幻晴,也是我这几天结识的好朋友……这位是雷家的大少爷雷庆安,这几天对我一直很照顾,轩辕大哥不要迁怒于他。”
“呵,雷家长子,连留住个客人都做不了主?”轩辕幻晴明显不信雷庆安的说辞,又接着嘲讽了一句。
这句话正巧戳到了雷庆安的痛处——外人当然不知道,他这个雷家长子在家里就是一个无论做什么都要挨骂的存在。所以雷庆安也不再有先前的好脾气道:“家父既然健在,家中大小事宜自然由他老人家做主。我们雷家家教森严,不像有些没规矩的家里,孩子可以随意与父亲顶撞!”
“哦?我听你这话里,好像还有话啊?”轩辕幻晴嘴上一贯不能吃亏,咬着牙笑呵呵道:“可惜你好像不知道,因为你的无知,极有可能会加速雷家的灭亡?!”
“雷家的灭亡?”雷庆安同样不甘示弱:“我雷家才风光了几十年,你真以为因为这么点小事,雷家就会走向败亡么?”
“你是不是想要试试啊?”轩辕幻晴怒道:“信不信我三日之内,便灭了你们雷家?”
“我倒想看看,什么人能在三日之内灭了雷家!”雷庆安根本就没把轩辕幻晴的话当做一回事:“凭我雷家在北武林的势力,就算是幽家,也不敢说这种话!”
二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退让分毫,眼看着就要动手。白小七只得又做起了和事老的老本行:“你们两个别吵了,雷家是赶我出去,又不是赶你轩辕幻晴出去,我还没吵,你们怎么就吵起来了?”
说完,见二人稍微冷静下来,白小七又对雷庆安说道:“我在雷家这几天,承蒙雷兄照顾。其实就算雷家主不让我走,我这两天也得南下赶考去了,所以雷兄也不要太过自责。”
雷庆安本质上还是个敦厚之人,听见白小七这样说,更加不好意思:“唉,是为兄无能。就算白兄弟要走,也该是风风光光的走,现在这样算怎么一回事呢!”
说罢,雷希贤从腰间接下一把佩剑递给白小七道:“白兄弟,我曾答应为你打造一柄木剑。这把剑是上好的铁木所做,其硬度较之寻常铁器还有过之,正巧你的剑刚刚损坏了,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也正是时候。”
白小七接过剑来,发现这柄剑外还套着一个剑鞘,所以刚才没有看出它的质地来。拔剑出鞘,白小七只觉得这柄剑比他原先用的佩剑要重上两三斤,挥舞起来也更有声势。
不等白小七说话,灵霄就先夸奖起来:“这把剑不错嘛,虽然是木剑,但从剑脊的形状,到剑身的长度都是仔细考量过的。不像先前那柄木匠随便打造的木剑,虽然看起来也像把剑,但用起来跟烧火棍子也差不了多少。”
灵霄都这么说了,白小七当然也就不再推迟:“那就谢谢雷兄了,这把剑我会好好珍惜,绝不让它再随便断掉了。”
“断了也不打紧!”轩辕幻晴在旁打岔道:“我先前忘了说了,其实我也略通铸剑之术,要是白兄弟的剑断了,我亲自给你做把新的也就是了。”
“还是不要麻烦轩辕兄弟了。”雷庆安死咬着牙龈道:“我找来铸剑的人乃是此间有名的铸剑师,莫说这宝剑绝不会轻易断掉,就算断了,我再请他重做一柄更好的也就是了。轩辕兄弟既然只是‘略通’铸剑之术,那就不要献丑了!”
“怎么,我看雷兄还是有些不太对头啊?”轩辕幻晴又把怒火对准了雷庆安:“难道是雷希贤没能成了武林盟主,连带着雷家上下心情都不太好,所以想找人打打架什么的?”
“雷某家教森严,怎敢找人打架?”雷庆安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轩辕幻晴这么能挑衅的人,整个人往轩辕幻晴那里挪了一步道:“不过如果有些缺乏教养的人想要挑事,我也不介意教训教训他们!”
“那好啊,轩辕正好有些技痒,可好久没人陪我练手了!”轩辕幻晴也往前一步,两人的鼻子几乎要贴在了一起。
雷庆安不顾身上内伤未愈:“来啊,就让雷某来领教领教阁下高招!”
“我说,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白小七看着二人,几乎就要麻木了。他是真的不太明白,轩辕幻晴为什么遇到谁都能马上怼起来,搞得他除了当和事佬以外就没有别的事情能做了:“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一见面就想打架,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么?”
“不是我想打架。”雷庆安有些委屈道:“只是白兄弟,你不觉得你这朋友有些欺人太甚了么?”
“我欺人太甚?”轩辕幻晴一听,肝火立马又窜了起来:“你们雷家……”
没等说完,轩辕幻晴就被白小七一把捂住了口鼻,把他接下来的话硬给按了回去:“得了得了,轩辕兄,我知道你是在为我打抱不平,可这又不是雷兄的错,你何必跟他依依不饶的?”
“哼!”轩辕幻晴双手在胸前一抱,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似的:“我就不信,他堂堂雷家大公子,在家里连这点话语权都没有。”
雷庆安被轩辕幻晴无意间又戳到了痛处,却又无法出言反驳,只能低头默默无语。
三个人在门口聊了一会天,雷府中终于探出一个人影来叫雷庆安回去:“大少爷,这府里这么多事,你就在那跟人聊天啊?”
听人叫他,雷庆安如蒙大赦,赶紧像白小七告辞一声,不再跟轩辕幻晴解释他雷家大少爷在家里的话语权的问题。
白小七本以为来叫雷庆安的必是雷缪,可听到声音一抬头,却发现这人竟是先前来过他房里的红衣女子阮红。
阮红对着白小七隐晦的跑了个媚眼,而后顺势扶住了雷庆安的一条手臂,半贴半抱在雷庆安身上随他回去了。
反观雷庆安,在阮红没有完全抱上来的时候,好像还想要躲闪。可等到阮红真的将一抹酥胸贴在他的胳膊上,任他雷庆安有天大的定力,也不再挣扎,就这样跟着阮红回去了。
白小七上前两步,背起书箱,再捡起地上的包袱,才发觉其入手有些沉重。
打开包袱,里面竟是整锭整锭的白银。虽然一时数不清数目,但稍微掂量掂量,整个包袱少说也有五六十两重。
在银两下面,还藏着两个金锭,按照楚唐国的行情,光这两锭金子就要值得百两的白银。
钱不多,可看样子,多半是雷大少爷自己攒下的体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