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姜毅看到台那人，表现很是平静，内心则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梦境中，他强行撕裂虚空，将少女传送到未知地带，接着就是和叛军之间的大战，并在那场战斗中陨落了。

之前姜毅一直以为，少女已经身死，却没想到对方非但活了下来，并且还出现在了羽化神朝中，在羽化书院担任讲师。

楚璃月虽是女皇，但久居深宫，羽化神朝的百姓基本都不知道她的长相。

但羽化书院的这些儒生中，有一部分都是王公贵族家的后辈，一眼就认出了楚璃月，心神剧震。

“那不是陛……”

“噤声！未着凤袍，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身份，或许是以讲师的身份来巡查我们的功课进度！”

儒生之间交谈着，用特有的方式相互进行传音。

楚璃月站在讲台，目光始终盯着一个方向，很明确。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身穿一件青色长裙，明眸皓齿，略施粉黛，青丝在头顶两边扎成两个小团，极具少女感。

仿佛来的不是女皇，而是邻家小妹一般。

修仙者的容貌向来具有欺骗性，和年龄严重不符。

不过，修为只要达到渡劫期，若是没有其他意外的话，少说也能活十万年。

比起漫长的寿命来说，说她只是一名少女倒也没什么问题。

“她在看我！”

姜毅百分百确定这不是错觉，楚璃月从走进大殿的那一刻，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并且方才居然还冲自己笑了？

显然，楚璃月已经认出了他。

“果然是大人物！师弟你知道吗？讲台的那位正是羽化书院的院长大人，羽化神朝的圣皇陛下！”

一旁，鱼幼薇朝姜毅传音，脸满是羡慕和憧憬之色，一副小迷妹的样子。

毫无疑问，楚璃月这等存在，已经是整个浩土中最为风华绝代的女子之一，值得鱼幼薇去敬佩。

姜毅听到鱼幼薇的传音，心神剧震。

“师姐你方才说……她是当今圣皇？”

姜毅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在心中对楚璃月如今的身份有了许多猜测，但完全没往女皇这方面去想。

当年追随楚璃月的人基本都陨落了，只剩下少女一人流落到异国他乡。

而千年前的羽化神朝虽然不如今日强盛，但同样是一尊庞然大物，难以撼动。

未曾想少女居然真的凭借一己之力复国成功了，其中的艰难困苦可想而知，定然是有着诸多不易。

姜毅思绪万千的同时，楚璃月却是开始讲课了。

她讲的是一则名为《太初》的圣文，由圣人荀所创，洋洋洒洒不过数千字，当中蕴含天地大道，据说若是能完全吃透《太初》，足以养出浩然之气，成就大儒！

楚璃月虽然不走儒道，但是以她的境界，同样能够说出不俗的领悟。

一时间，大殿之内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异象纷呈，道和理的法则在交织。

一众儒生连忙收摄心神，试图去领悟其中的道理。

这一堂课下来，众人收获极大。

圣人写的文章，阐述天地大道，即便是姜毅这样的修炼之人，也能触类旁通。

三千大道殊途同归，到后期靠的便是悟性。

领悟的越多，才能走的越远。

今日的讲课结束，儒生们意犹未尽，却也只能散去。

原本座无虚席的大殿，一下子就变得空旷冷寂了起来。

姜毅觉得自己在课堂表现很好，毕竟有第二次梦境轮回后得到的浩然之气，领悟起来并不难，结果反而是他被楚璃月给留了下来。

整座大殿很快只剩下姜毅和楚璃月两人。

楚璃月素手一挥，大殿被一层无形光华所笼罩，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

“这是怕我跑了么？”

姜毅心想，没太明白楚璃月的意思。

紧接着，他便看到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缓缓朝他走了过来，一步一生莲，尽显美好与柔和。

熟悉是因为在梦境轮回中，与少女事情的楚璃月相识二十年。

陌生则是因为一千多年时间过去，昔日的少女如今已经是执掌权柄的无强者，气质不同了，即便打扮清新，依然难掩成熟风韵。

楚璃月在一个极限距离站定。

两人此刻贴的很近，姜毅差点以为要亲来了。

“你知道我是谁吗？”楚璃月望着姜毅，眸光闪烁间，有无尽的复杂情绪涌动，期待着姜毅的回答。

“见过院长大人。”

姜毅抱拳。

果然，楚璃月和师尊一样，都认为他是昔日相识之人的转世身，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你叫我院长？”

楚璃月脸流出难以言喻的失落之情。

当初叫人家璃月，如今却叫院长大人？

她想听到的答案明明不是这个。

她想听到老师喊她璃月，哪怕是唤她四公主也好。

而不是冷冰冰不带丝毫情感的院长、圣皇这样的称呼。

没事，老师只是暂时忘记了。

楚璃月在心中安慰着自己，只是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男子，终究是情不自禁，颤抖着伸出洁白素手，搭在了姜毅的脸庞。

明明是手握大权的圣皇，此刻却仿佛化为了一名普通的女子，手臂看起来有些柔弱，轻轻颤抖着，难以自持。

教练，她摸我！

姜毅在心中大喊。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系统很有可能是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