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说?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默说着,更用上了几分手劲,梁菲菲的脸被勒得通红无比。
不是她此时此刻仍想彻底效忠魏槐,而是她确实知之甚少。魏槐的行踪,她并不清楚。
梁菲菲心里十分懊恼,又恨恨给魏槐记上了一笔。
陈默和沈笑澜认识,这么重要的情报,为什么不提前告诉她?
如果她知道他们的关系,显然会聪明点选个化名,也不会用前同事这样的理由去委托陈默这个案子。
魏槐不至于不知道这些,怎么看都像是故意卖了她而达到激怒陈默的目的。
……魏槐到底想做什么呢?
不管沈笑澜失踪与否,魏槐不可能真心要陈默去调查她的下落。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想法。
自己要沦为弃子了么?
梁菲菲心里这么想着,倒也放弃了挣扎。如今这样活着,如同牵线木偶,处处受魏槐摆布,若是再死一回,说不定还是解脱。
梁菲菲一字不说反而安静下来,让陈默感觉蹊跷,突然直觉到了什么。
他甩开她,三两步跑到门边,用力旋转把手,怎么也打不开这扇办公室的门。
“你做了什么手脚?!”陈默转头怒吼。
梁菲菲缓过劲儿来,知道是自己进门趁着陈默不备,贴下的那张符起了作用。
陈默冲到窗前尝试开窗,也是徒劳。
他看到一高一矮两道黑影进了这栋商务楼,继而听到通往地下室的暗门被什么东西破坏了。
陈默心里咯噔一响,身体凉了半截。
“你们来了几个人?”陈默问。
“……我,还有两个。”
“所以……你负责拖住我,你们的目标,其实是我地下室里的东西?”陈默冷笑。
“对。”
梁菲菲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贴下的符陈默未必不能破解,但肯定需要时间。
现在她跟陈默同样被困在这里,而后续赶到的小黑和小白直奔地下室去了,完全没有救她的意思,说明魏槐并不关心她的死活。
陈默咬牙:“你们怎么知道我地下室里藏着什么?这秘密没几个人知道。”
陈默死去的家人变成了僵尸,被他藏在了地下室。这事除了沈笑澜和冼星尧跟着亲眼看过之外,连秦家人都不知道。
老洋房一事后,秦洲暂时跟他达成共盟,往城西区域增派了一些人手。不过陈默居住的这一片地方小范围内没有秦家的眼线,这是陈默答应秦洲合作的条件。
“只要有人知道,就不是秘密。魏槐有办法抹掉别人的记忆,也能提取出他想要的记忆。”梁菲菲淡然说。
落在魏槐手里,她感觉自己像是个完全透明的人,没有一点隐私。她从小到大发生的点点滴滴和各种难堪,魏槐都很清楚。她就像是他的眼,他共享她的脑,着实可怕。
陈默一愣。冼星尧被魏槐抓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如果魏槐读取了冼星尧的记忆,知道他的秘密也是正常。
魏槐想要这么做,应该是冲着他们陈家的城西鬼门来的吧!
只怕他的如意算盘没那么容易实现!
刚刚冲进地下室的那两人,在白天还能行动,证明不是一般鬼魅,要么是懂点术法的行内人,要么就是像梁菲菲这样被魏槐利用而行动的“活人”。
陈默在地下室圈养化成僵尸的家人,是个极其危险的玩火行为。为此他花费了极大的精力灵力,布了密密麻麻的符咒,一方面为封印尸煞不被常人发觉,另一方面则是稳固着附近地气不至于失衡。如果有人要强行针对这些僵尸,势必得破坏符咒,这会造成地气紊乱,但也会让封印的僵尸失去管控。
那都是中尸毒死去的陈家人,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应该尚存“守门”的执念,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
小黑和小白两女破坏了商务楼的暗门,前往地下室深处。
满墙密密麻麻的黄纸符令人心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和腐臭味。
目不可及的地方传来低低的尸吼,似乎是在警告着陌生人请勿再继续靠近。
两女完全不受任何影响,继续前进。
她们是魏槐创造出来执行任务的完美战士,根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
角落里传来卡啦卡啦的铁锁链声音。十多头僵尸缓缓将两人包围。
陈默的父亲,唯一的绿眼僵尸吼了一声,其他族人突然提高了速度,对小黑和小白发起进攻。
两女抽出双刀,干脆利落的斩断了几头男性僵尸的手脚,将他们踢飞出去。
绿眼僵尸狂躁起来,一个猛扑冲向小黑,速度极快的完成了个佯攻,趁她招架时又绕到她身后,一爪削掉她半条胳膊。
小白及时杀到,一刀劈在绿眼僵尸后背,只嵌入分寸,没料到其竟然如此皮糙肉厚。
小黑回身跟小白打了个配合,终于逼退绿眼僵尸。她按住断掉的胳膊,没有流血也没有丝毫疼痛感。
“你们小心点,别伤着了样本。”魏槐突然出现在小黑和小白身后,悠悠的说。
“主人!”两女一愣,没想到他会亲自到场。
“看来修行者中了尸毒跟普通人中了尸毒还是不一样的。普通人几乎都是行尸,修行者中就能诞生一些好的品种。”魏槐像是在自言自语般,“看看,曾经的陈家家主陈诚前辈,还是个绿眼的中阶僵尸呢。”
“小黑小白,退下吧。你俩毕竟是纸人,还是对付不了中阶僵尸的。”
两女面露遗憾站到了一旁,不能替魏槐尽力,她们似乎就没了存在的意义。
魏槐两手飞快一翻,念了个诀,瞬间扯出几条银丝线来。
“陈诚前辈,无意冒犯。如果你肯乖乖的”
僵尸陈诚根本不理会魏槐,狂啸一声再度扑上来,这次他的速度更快!
银光一闪,僵尸陈诚竟然已被银丝线缠住,吊卡在半空中,完全动不了了。
僵尸陈诚挥舞利爪想要扯断丝线,却被越勒越紧。刚才刀砍不入的外皮也被勒破,流出了不少黑血来。
“我早说了嘛。如果你肯乖乖的,也不用受着罪。”魏槐懒洋洋的拨弄着银丝线。
“……魏槐!”陈默追到跟前,恰好看到此情此景,愤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