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络腮胡脑袋就被朱珠开了瓢,血瞬间就从他额角涌了出来。
这一棒打下去后,朱珠才脱力的松开了手,铁管就咚一声掉在了地。
她手脚有些发软,可她脸却没有害怕的表情。
她回头看着聂磊,清亮乌黑的瞳仁里氤氲着水光。
聂磊走前抱住朱珠,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膛,沉声说:“嗯,别怕,一切有我担着!”
朱珠嗯了声,双手紧紧地环住了聂磊的腰。
地,两个被开了瞟的混混已经躺在那儿昏迷不醒了,另外几个被打伤的,都在哀嚎。
宋青峰看着这场面,有些抓瞎,“磊子,咱现在咋办啊?是不是得赶紧跑路哇?”
聂磊安慰好了朱珠后,扭头看了宋青峰一眼,见他手还握着那把仿真抢,忙提醒他把东西收起来。
这地方虽然是一处隧道,但也有人来往的,说不定刚刚他们打斗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了警了。
聂磊冷静道:“我们不能现在一走了之。
如果有人报了警,一会儿苏国警察过来,我们跑了就成了畏罪潜逃,身多少张嘴都说不清。”
宋青峰一脸纠结道:“那警察要抓我们怎么办?
我们语言不通,一样跟他们掰扯不清楚!”
朱珠觉得宋青峰说的也有道理,正犹豫着要不要劝聂磊一句,三个人赶紧离开隧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口哨的鸣音。
紧接着,三名穿着制服带着警棍的苏国警察就从隧道口冲进来了。
几个人用苏语发出口令,虽然朱珠他们没听懂,但大概的意思,却是理解的。
聂磊拉着朱珠的手站到了边没动,宋青峰也是一副憨憨的样子,扯着嘴角微笑,双手举起来放在脑后。
十五分钟后,三个人连同那几个混子,都被带到了苏国的警察局。
面对着苏国警察的盘问,聂磊拿出一般华国倒爷被抓的那一套出来,表示自己什么都听不懂。
最后,三个人被暂时关进了羁押室里。
宋青峰有些担忧的问聂磊:“磊子,他们不会就这样把我们关在这儿了吧?”
聂磊轻笑一声:“你想什么美事儿?他们关押咱还得管饭。
咱先耐心等一等吧,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先去审问那几个混子了。
那些人在火车站一带出没,我就不相信他们身干净到哪里去。
苏国警察估计也在盯着他们,所以,这一次才会来得这样快。”
听了聂磊的分析,宋青峰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唉,吓死个人了。
磊子,你都不知道我刚看你和那几个混混对打的时候,有多害怕。
那些瘪犊子都带水管和刀子,你是赤手空拳,我就怕一个不小心,咱仨都要折这里了。”宋青峰喋喋叨咕着。
朱珠也觉得之前发生的事情,太过于凶险了。
她都不敢想象,如果这次苏国之行聂磊没有陪同她一起来,她一个人面对这群恶臭的流氓,只怕会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下场还不定怎么凄惨呢!
聂磊一直都牵着朱珠的手没松开过,这会儿也察觉到了她的害怕,忙搂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又摸了摸她的头。
“珠珠,你之前很勇敢,特别棒,我为你感到骄傲!”聂磊赞许道。
宋青峰也忙跟着附和了一句:“就是就是,嫂子,你那两下子,真的太厉害了,特帅!”
朱珠掩下心头复杂纷乱的情绪,笑着对二人说了一声‘谢谢’。
半个小时后,一名苏国警察来开了门。
聂磊拉着朱珠率先跟他走了出去。
宋青峰忙提着包包紧跟在后面。
三个人再次来到审讯室里的时候,发现室内多了一名华国中年妇女。
这妇女衣着干练得体,带着黑框眼镜,剪着齐耳短发,看着他们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你们几个,都进来吧。
我是华国驻布市办事处的,你们可以叫我贺干事。
恰好我来警察局交接一些事情,听说了有一起涉及华国人与苏国人街头殴斗的案子,来帮忙做个翻译的。
现在你们几个把自己的情况说一说吧。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苏国?过来这边做什么的?”贺干事说道。
聂磊忙伸手过去先于那贺干事握了握手,这才作了自我介绍。
“贺干事,我叫聂磊,这位是我的对象朱珠,我的朋友宋青峰。
我们是昨天下午抵达布什的,过来的苏国的目的是为了寻亲。”
“寻亲?”贺干事皱着眉头看他们,“寻什么亲?”
“是这样的贺干事,我爸爸叫朱志勇,是次列车爆炸事故中的受害者。
我们一直等不到我爸爸回家,多方打听之后才知道,我爸爸可能受伤后被安置在布市医院接受治疗。
我家里人实在是担心我爸爸的安危,所以,商量过后,我就和我对象还有朋友一起来苏国寻找我的爸爸了。”朱珠开口解释。
贺干事露出了然的神色,忙追问朱珠:“那你找到你爸爸了吗?”
“还没有,很不巧,我们今天找到医院的时候,医院那边说我爸爸昨天已经办理了出院手续。
贺干事,刚刚我听您说您是华国驻布市办事处的干事,那您是否负责相关的后续事宜呢?
我爸爸他虽然外伤已经痊愈了,可他失去了记忆。
一个人没有了记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家在何方,又该何去何从,我实在是担心他。”朱珠眉眼之间透着抹愁绪。
贺干事看的真切,也很同情。
但她很遗憾的表示,列车事故后续的事宜,并不是他们办事处在负责。
“铁路局那边你们去打听过了没有?
如果受伤的华国人伤愈要被遣送回国的话,一般都是安排坐国际列车送回去。
我建议你们去铁路局那边问一问。”贺干事说完,话锋一转,又绕回了正题。
“现在你们好好交代一下,为什么会在隧道中与那些个苏国人发生冲突,继而发生了打斗的?”
聂磊知道这位贺干事不会叫他们三人吃了亏,也没隐瞒什么,一五一十的将当时的情况都告诉了对方。
“贺干事,这些人显然都是惯犯了。
今日若是他们打劫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华国倒爷,那他们辛辛苦苦来这一趟,挣点血汗钱全都要被洗劫一空,更有甚者,性命都可能不保。
我不后悔我今天的举动,我们的所为都是为了自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