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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自抿了抿红唇,暗自思量了半响后,方才略带着几分歉意开口道:
“那个对不起啊,时总,我好像又无意识的给你添麻烦了,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及时的处理好的,绝对不会给您和公司照成任何的负面影响的。”
“其实,之前我早就想好了备选的方案。”
说完,夏浅直接退出了这一段,然后从手机内翻出另外一段略显几分慌乱的翻给对面的男人看。
内,一位身罩粗布大衣骨瘦如柴的妇人一边凉着衣物,一边细长的薄薄的单眼皮微微不屑的掀了掀,阴阳怪气的骂骂咧咧道:
“那个刘婶子,我家的事你少管,我怎么对待那个死丫头是我们家的事,跟你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况且当初要不是担心咱们这地方太穷了,我儿子找不到媳妇,我会好心的把她从野外给捡起来。”
“再说这女娃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还不如去工地上干点活还能赚点钱,怎不能让她待在咱们家里什么活都不干白吃白喝吧,那野丫头就是咱们家的扫把星,自从把她从野外捡回来之后咱们家没一件事太平的。”
“要不是看在这野丫头能给咱们老夏家传宗接代,我早就把她从这个家里给撵出去了,就她那鬼样子能有什么出息,难道我还指望她能给我养老送终不是?”
那刘婶子暗自叹息一声:
“那个夏妹子你不能这么说话,你说你打小就不待见那丫头,那么小的年纪动不动就指使她去砖场上挣钱干活补贴家用,若不是有你家婆婆维护着,那丫头小小年龄一条命都被你给折腾没了。”
“想当年你婆婆生病的时候,你不闻不问,还不是那个小丫头那么小的年纪就领着你婆婆一个人到大城市内去看病求医,你啊,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才捡回来这么懂事乖巧的小丫头,干活又勤快,任由你打骂都不还嘴。”
“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再说,你婆婆生了一场大病一定花费了不少的钱吧,我可听说了你可是分文都未取,都是那个丫头偷偷摸摸的在外面打零工跟着小梦赚了点小钱,省吃俭用的给你婆婆看病。”
“这么实诚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到哪里去找啊,这乡里的老师们都说那丫头是一块读书的好苗子,指不定日后考上好的大学,你们就跟着享福了。”
夏母一脸鄙夷的暗自呸了一声,哼哼出声道:
“我还指望她能有什么大出息,她要是真的知道心疼我,就该辍学回家给我搭把手,干点农活,一个女娃子的读那些无用书干什么,早晚得嫁人的,早点儿给咱儿子传宗接代才是正经事。”
“也不知道哪个死丫头从那弄那么多钱来交学费的,打小就不老实,闷不吭声的跟个木头人似的,每次看到我就来气。”…
后面的不堪入目的细碎的话语,时笙实在听不进去了。
此刻,他的眼眶禁不住微微泛红,对于面前小姑娘的遭遇不知为何心疼至极,很难受,难受的令他有些窒息。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默默的守护着她,着她的成长,不忍心让她受一丁点的委屈和挫折,恨不得什么事情都替她设想好。
他原本以为她会过得很好,真的如短那般,生活在那般环境清幽优美的偏僻小山村过着怡然自得的舒心而幸福的生活。
她有着自己疼爱她的父母,有关心爱护她的兄长,她拍摄的每一个唯美的短都是风景如画,那么的随性而自由晒脱。
每回听着她宛如空谷幽兰的灵动悠扬的歌声,还有她一身着复古淡雅的汉服,身后背着竹筐一边在溪水岩石边用白的晃眼的小巧的脚尖撩拨着溪水,一边歌唱。
或者独自一人安静的走到乡间小道上对着空荡荡的山谷高歌一曲,那么的悠然自得,那么的惬意舒适。
她拍摄的每一个短都是如此的优美,宛如生活在仙境一般,如此的梦幻又如此的治愈。
每回观看她无数的短,他烦躁的心便会得到片刻的安宁,可没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纯碎清透的小姑娘将所有美好的一面都呈现给了别人。
却唯独将伤心痛苦留给了自己,他从未设想过她有这样一个悲惨的家世,有这般刻薄歹毒的养父母,她过得并不像内所呈现出来的美好惬意。
反而不尽人意,动不动遭受打骂。
其实,当时第一次正式跟这个丫头见面的时候,她选择逃婚,他就该想过得。
可她把自己维持的太美好惬意的形象已经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了,他跟其他的粉丝们一样被她所诳骗了。
甚至还有点艳羡这种幽静而晒脱的自由自在的悠闲的田园生活,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把她保护的很好。
可他还是不知不觉中忽略了她,若是早点知道,他绝对不会让她过上这种凄惨的日子。
他微微缓了缓神色,嗓音略显几分沙哑暗沉出声道:
“这么多年,你就是过的这样的日子,对不起,我原本以为你会过得很好。”
夏浅面对时笙突然的道歉,有一阵的茫然,其实这又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干嘛还谴责自己了。
夏浅暗自抿了抿红唇,倒是面色平静的说了一句:
“时总,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若说道歉的话也是我跟你道歉,好像自从我进入时耀开始总是不断的给你惹各种各样的麻烦,真的很抱歉,况且我的家务事跟你更加没有任何关系了。”
时笙幽深的眼眸似闪过一抹悲伤之色,嘶哑着嗓子低低暗暗说了一句,“不,不,跟我有关系,其实很早以前我们。”
这会时笙的电话猝然响起,他微微缓和了一下黯淡的神色,这才暗哑出声道:
“抱歉,我接个电话。”
旋即,他便站起身来,朝着外面的阳台上走去,这才按下了接听键,那边便传来助理陈轩的恭敬的嗓音:
“时总,您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据说当年负责叶家案子的警官已经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但是我们找到了当时负责审查发生车祸车辆的刘师傅,我们在渔村找到了他。”
“只是我们好话歹话跟他说尽了,他一口咬定当年的事,他完全不知情,他也是按章按法来办事,既然警方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定案了,只是一场意外的车祸。”
“其他的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倒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