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祸不及家人,况且曲长老为神教贡献,诸位念及旧情,也不应迁怒子女。”
秦厉毅然决然站了出来。
这话说出口,少年瞬间清醒了些。
这!
这是怎么回事?
秦厉惊讶刚才为何突然冲动,却也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多了股奇异力量。
这力量在四肢百骸流窜,并不持久,正随时间流逝而消散。
不过,少年来不及多想,又一股真气涌上了脑海。
不知不觉中,回忆被勾起,秦厉竟心意念难平!
他成想,当初答应过曲洋,要护曲非烟周全,不能袖手旁观。
可这里高手无数。
是暂时隐忍?
还是就此翻脸?
此话一出,南宫阙投来怪异的目光。
他害怕秦厉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得罪了在场这些人,自己这位兄弟准没好下场。
“哈哈,秦香主这话说的有些偏颇,不过,今日是你的贺宴,某不计较,敬你一杯!”
一位旗主笑着对着秦厉举起了酒碗,却是随手一甩,手腕攒足了劲,将酒碗甩到秦厉面前。
秦厉双目盯着那酒碗,眼中闪烁幽光。
酒碗的速度在他眼中慢下,他抬起右脚,一脚踢碎酒碗。
酒水溅射而出。
秦厉抬眸,眼中杀意涌动。
刚才这一下,可是瞄准他的脑袋来的。
真气不断上涌,杀意冲动不断增强。
“你,想杀我?”
“秦香主,只是切磋,莫要多想。”
杨莲亭愣了愣。
这一切,的确是他暗中主导的。
早些时候,绣衣卫来找到他,命令日月神教配合抓捕秦厉。
朝廷要人,谁敢挡?
杨大总管自然知道朝廷为何要捉拿秦厉,而且他也讨厌这小子,乐见其成。
只是自己亲自下场,毕竟不美,于是才趁着有人举报曲非烟的时刻,借题发挥,打算测试秦厉。
如果秦厉为曲洋站台,那自己就能名正言顺将其捉拿,送给朝廷,如他不为曲洋出头,那就证明此人可以用好处拉拢,可以直接献给朝廷。
这种事情,傻子才想不通。
只是千算万算,未曾想不会武功的秦厉,此时的表现,却有些出乎意料了。
“是了,秦香主,大喜的日子,何必呢?”
“秦厉,我敬你是条汉子,可今日你若是要阻拦我,那就是不给本舵主面子!”
“今晚歃血为盟,你若捣乱,就别怪我等不顾及昔曰交情,将你斩杀!”
人群中爆发出响声。
“好,好,好,你们嘴上满是道义,心里,却恨不得杀害兄弟,还要祸害家眷,有脸跟我提什么情义?真是笑话!”
秦厉算是明白了,今天的一切,就是个局。
这局恐怕不止针对自己,还针对曲洋。
可是,为什么呢?
和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秦厉想不明白。
不过,也不需多想了。
葵阳真气越烧越旺,烈焰熊熊!
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现在,我已经有了足够的自保能力,为什么?还要看这些人的眼色。
找死!
“日月神教,怎会养你这样的狗?没人把你喂饱,竟来这里乱咬?”
秦厉怒喝,心中,竟然舒坦了!
一股清流汩汩滚动,滋润身体。
秦厉感觉有股力量都要从皮肤里爆发出来了。
少年一句话将众人堵的哑口无言。
“秦兄弟,若非曲洋叛教,我等也绝不会做出如此事情。”
童百熊摇头从人群中走出。
听到这话,一丝并不强烈的葵阳真气再次占据脑海!
少年眸中幽光闪烁。
原来如此,葵阳,竟是刺激大脑和身体的秘籍!
但它过于直接,暴力。
对敌时,这真气会将人本能化作力量。
心中深藏的怒火、欲望,如果不吐露出来,不行动出来,就会急火攻心,走火入魔!
狠毒啊!
秦厉瞬间明白为何只评价一星了,原来是副作用要命!
“我今日只一句,各位心中若还有情义,就让小弟我带走曲姑娘!”
秦厉听见这话体内翻滚,忍不了了,跨出一大步。
“若是不肯,我左一刀,右一刀!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啦!”
少年怒火中烧,声音仿佛杀神那般低沉!
“你这是何苦呢!”
十大长老中,也有一位姓秦的。
此人名为秦伟邦。
此时,他面露悲伤,也不想见神教内部矛盾。
“秦长老,连你也?”
秦厉心中一沉。
这些天来,他与十大长老把酒言欢,经常饮酒作乐。
这些人中,投缘的不多,秦邦伟算一个。
如今秦长老竟出面阻止,他有些难受。
“我意已决!今天,谁也别想拦我!”
秦厉语气坚定。
“多说无益,你既然敢坏教规,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一位舵主发出狠话
“我要救人,天王老子也拦不住!”
秦厉话音刚落,葵阳真气已经喷薄而出,蒸的皮肤发红发烫。
那力量再也忍不住。
少年身形一转,向曲非烟冲去。
“我来领教秦香主的功夫!”
一位舵主起身阻拦,他手上展开一面铁扇。
嗖嗖!两声。
扇中射出两道银芒。
透骨击!
“师兄!小心!”
南宫阙惊呼一声。
秦厉身体一转,躲过一道寒芒。
眼中速度变慢,他速度突破极限,刹那间取下腰间神笔,撕裂空间。
下一转身,秦厉手中大刀挥舞,另一枚飞刃被应声挡住。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犹如快放。
“好,好快!”
“不是流传说秦厉不会武功吗?”
“相传秦厉天生神技,能使一手大快刀,想必就是这了。”
“好厉害的刀法!”
“能将大刀挥舞的如此灵活,难怪鲍长老说秦厉刀法可称圣。”
众人一片哗然,也有人暗自嘀咕秦厉阴险,竟提前准备了兵器。
少年无视他们,跨步走向曲非烟。
“站住!”
“你这是何意!”
“秦兄弟,太放肆了!”
众人见状,纷纷喝斥。
“放肆?”秦厉皱眉:“尔等懦夫,见义不为,还敢在此口出狂言?今天,我必带走曲姑娘,谁来,谁死!”
少年身上热流翻滚,仿佛行走的火炉!
“好大威风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霸道,找死。”
“要与曲洋共生死?谁给的胆?哪个敢饶?”
众人忍不住呵斥。
夜幕中,一道黑影极速略过柳庄上空。
“听闻秦厉刀法绝世,我来会会你!”
“啪!”
一只天罗伞在夜空中突然展开。
夜幕之下,伞面如同一张巨大的网,遮盖少年头顶。
秦厉脸色微变,眼睛紧盯着那把伞,瞳孔猛缩。
这罗伞上,还站着一人。
此人乃是河东的一位舵主,称霸百里,与秦厉也有交情,姓石。
罗伞发出机关启动的金属碰撞声。
咔哒咔哒!
丝网、硝雾、血雨、毒针、石灰等暗器毒药如天罗地网铺面而来,将秦厉笼罩在内。
众人大骇,纷纷向后退去,生怕被那层层叠叠的暗器给伤到了身体。
南宫阙更是焦急万分:秦师兄内力全无,如何抵的住这些暗器?
师兄这样照顾自己,若是今日死在这里,他此生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石舵主,我与你说过的,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下辈子,注意!”
嗯!?
“好快的刀!”
“啊!”
空中瞬间传来疑问,惊恐,惨叫声。
三声几乎叠在一起。
可众人看去,是舵主仍站在伞上,并没异常。
有几个站远些的,也觉得奇怪。
在他们眼里,那少年正紧盯罗伞,手中紧握大刀,拖刀拔地而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