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把伞不如拐仗,但也还是足以让她支撑着自己另一半的身体,艰难地走出了别墅。
脚上穿着单宇买给她的拖鞋,身上穿着叶柏茶的家居服,一瘸一拐地走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的落魄,这哪里还是昔日的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大小姐?连一点从前的影子都找不回来了。
江南只是站在别墅的门口目送着她走向了单宇的车子,便转身回去了别墅里面。
随着身后别墅的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白玲含在眼中的那颗泪珠,终于夺框而出……
单宇见白玲独自走过来,便从车上下来。
但是白玲却哭着并嫌弃地说了句:“用不着你来扶我!”
她这样的态度,单宇也早就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替她开了车门,等她坐稳之后,才关上车门,绕过车身,走去了驾驶室……
单宇把车里的装饰灯打开,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了一下白玲,她的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就算灯光微弱,他也还是看清楚了她脸上的泪痕,她双眼正在盯着手里紧握着的雨伞在发呆。
他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向了那把雨伞,这把雨伞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就是一把普通的印花雨伞,单宇真的不知道这把伞有什么可看的,难道她是因为脚上的伤,所以才哭的吗?
“白玲小姐,你的脚是不是很疼?”
他的话,似乎根本就没有传入她的耳畔,她还是直直地盯在雨伞上,有个还在流着泪。
虽然单宇为之担心,但是她能做的,也只能是马上把她送回家。
随后,他便踩下油门,把车子开出了别墅的大门……
折回到别墅的江南并没有再在楼下停留,而直接上了楼。
他也没有直接回书房,而是去了叶柏茶的房间,他并没有直接开门进去,而是轻敲了三声门。
敲完门之后,他才反应过来,明明这里是他的家,他有必要敲门吗?
房间里的叶柏茶也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怎么会有人敲门呢?
难道是白玲吗?
一定是她,因为江南是不可能会敲门的,他没有那个习惯,再说了,这里是他的家,他用不着敲门。
家里面不是有很多房间吗?难道她就非要住在这里吗?
好吧,既然她喜欢住在这里,那她就让给她好了。
还不等叶柏茶回过神来,江南已经走了进来。
本来以为是白玲,但是却令她出乎意料之外,看到了江南的面孔。
她马上从沙发上站起身:“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
“我……我以为是白玲,她人呢?”
“你很关心白玲吗?还是你自己心虚?”
“我心虚?我有什么可心虚的?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你的手机呢?”
“我的手机?我的手机怎么了?难道你没有手机吗?”
“我并不是要向你借手机用,我是想听一听,你手机里面的录音。”
就算江南不重新再问一遍,她也知道江南之前问起她的手机,是因为她所说的那段录音。
他为什么要这样问?难道他对她所说的那些话有所怀疑吗?
“真的很不巧,我刚刚已经把那段录音给删掉了,因为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觉得那段录音留着也已经没有什么用了,还占空间,倒不如删了。”
听到叶柏茶说已经把录音删掉,江南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似乎她的行为,他早就已经料到一般。
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以为你自己的表演很成功,是吗?”
“表演?我表演什么了?”叶柏茶当然知道江南在指什么。
“我说什么,你难道听不懂吗?”
“我真的是听不懂,如果没别的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好,既然你听不懂的话,那我就直说好了,你的手机里面根本就没有你说的那段录音,你是使用了空城计,我只是没有在白玲的面前拆穿你,并不代表你的演技很高。”
既然被他识破了,她也只好不再否认。
“是,你判断得很对,我的手机里压根就没有录音,但我这也是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才想出的下策,我总不能让白玲就这么把我给陷害了吧?我又不是傻子,我又不是没长脑子,我为什么要装聋作哑呢?”
“你就算不说这个谎,我也不会眼看着你吃亏的,难道你是不相信我吗?”
“呵,你说得倒是真的好听,就算你站出来说话,是真的想帮我吗?”
江南怔了一下,他不明白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站出来替她说话,难道不是帮她吗?她总不能认为他是想帮白玲吧?
猪一样的队友真的要比神一样的对手可怕得多。
“我如果不是为了帮你,那你以为我是为了帮她吗?”
“你当然不是为了帮白玲,但是也绝对不是想帮我,你是觉得这件事情被传出去的话,很丢你的人,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农场夫人,但是毕竟在全农场人的眼里,我就是这里的夫人,所以你是在帮你自己,不是吗?”
她的联想还真的是够丰富,居然会把他的好心想成了他的私心。
在她的眼里,他就是那么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吗?
江南并没有否认:“是,我是在帮我自己,怎么了?我帮我自己,难道不行吗?”
她猜得还真的很正确,一想他也不会有那么好心,终于肯亲口承认了。
“行,当然行了。”叶柏茶只是淡淡地回了句。
“如果惹不起她的话,就别去惹她,这一次她的脚伤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白玲的父亲是一定不会答应的,她可是白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他说白玲是白家的掌上明珠,那她呢?她虽然不是家里的独生女,但也是最小的女儿,她也是父母心目中的心肝宝贝,难道她就可以随便被别人欺负吗?
“我都已经说过了,她脚上的伤,是她自己摔倒弄的,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她冤枉我的!”
“她怎么不冤枉别人,偏偏冤枉你呢?”
“因为家里面只有我和她,再说了,她为什么会故意陷害我,难道你不知道吗?”
叶柏茶突然的反问,让江南听出她是在埋怨他。
“这也能怪我吗?”
叶柏茶没有再继续接话,而是默默地走回了卧室。
从她的背影,他不难看出,她是疲惫的,也是委屈的,他也不想再追问些什么,只好转身走出了房间,随手把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