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说了,所有不以搞在一起为目的的相处,都是耍流氓,你可不能这样,而且啊,两个人如果不‘深入’相处一下,怎么知道对方好不好。”
“安歌!”山枫伸手拍了一下桌子,眉头皱到一块,死死盯着我,“我发现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分明就是个理论派,还天天的满嘴不着调,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我事先声明啊,我什么都不懂,只是正常说话,谁想歪了谁流氓。”
这年头,女孩子之间说起荤段子都是一溜一溜的,我们却还因为个别字眼在吵来吵去,说给萌萌听,一定又要嗤之以鼻了。
“既然这样,咱就约个时间吧,下周一……”
“周日吧。”
“你周日课不多?”
“孩子们都考试,这周请假的特别多,周日下午四点左右应该就没事儿了。”
“得嘞,那咱就约周日晚上,还吃你最爱的重庆火锅,我请客。”
带着战利品心满意足的回家,在楼下刚巧遇到下来扔垃圾的萌萌,早上出门时,看着还一副萎靡不振模样的人,这会子已经恢复了光鲜亮丽。
“我说你也太夸张了吧,倒个垃圾而已,至于穿成这样吗,呀哈,”我凑到她脸前仔细看了看,“居然还画了眉毛。”
“你懂什么,女人就应该时刻保持得体精致,面子里子全兜着,像你,天天邋里邋遢的。”萌萌白了我一眼,顺带着扫视了下我手里拎着的袋子,“买新衣服了又?”
“是呀,不过我没花钱,山枫给买的。”我把纸袋拎起来在她脸前晃了晃。
“瞧你那得意劲儿,又在人家面前装不高兴了吧?也就山枫惯着你这套。”
“什么叫装,就是不高兴好么。。”
“我猜猜,是不是给你恋爱泼冷水了?”
“这你都能猜到?!是不是她跟你打电话了?”
“这么点小事儿,还需要打电话,看你一眼就知道了,山枫和我不一样,她表面看起来成熟,其实骨子里就是个思想传统的小女生,对于你这种闪恋的方式,肯定是不看好的。”
“闪恋?”我低声重复了下,这词儿用的到新鲜,不过现在闪婚闪离都成常事了,我这种恋爱模式又有什么不妥。
“这么跟你说,在感情方面,山枫属于稳健型选手,做什么事情都想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理性站主导,我在这方面,属于随性型,看上就爱,转脸就拜拜,不在乎天长地久。”
“那我呢?”和萌萌从电梯里出来,我一边拿钥匙开家门,一边急切的问道。
“你,你属于不按常理出牌型选手,完全没有规律可言,感情来了就飞蛾扑火,没来,一个人过,或者找个人凑合都没什么讲究,说白了就是脑子不好使。”
“嘿,你就是想变着法的损我,什么就脑子不好使,怎么不说我是追爱的勇敢者。”
“姑娘,”萌萌不紧不慢的换好拖鞋,站直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您要都算是那勇敢者,那泰坦尼克的杰克和露丝,莎翁的罗密欧与朱丽叶,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算什么?”
“话不能这么说,凄美的史诗级爱情故事里的勇敢,和现实生活里的也没什么不同,只是表达方式不一样而已。”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评价你而已,记住我的话安歌,若真是敢爱的人,一见钟情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主动去追,而不是等和自我催眠,你只是恰巧遇到了比你执着和勇敢的人,如果不是这样,那一见,不过只是你人生中一次美好的邂逅,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连邂逅的那张脸都会忘的一干二净。”
山枫的话只是给我带来短暂的不平感,而萌萌的话,却是针针扎到要害,说的我哑口无言,两日的优越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像是被人从头泼了一桶冷水般,瞬间冷静了下来。
萌萌见我表情僵持,叹了口气,挤出一个安慰的笑脸,顺手接过我手里拎着的东西,说道:“我也就是说说,让你拎拎清楚,大方面来说,你还是要比我们都勇敢和幸运许多的,像我们,要不就随便找顺眼的处,要不干脆相亲……”
“对了,说到这个想起来,山枫说周日请我们一起吃饭,各自带着男朋友,你还有三天时间,赶紧处一个。”
“我一直有啊,谁说我没对象了,倒是山枫,她有男朋友了?”
“也不算,就是正在相处,你猜猜是谁?”
“看你这一脸奸笑,该不会是上回相亲睡着的那位吧?”
“就是他,”说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好不好玩儿,上回说的多不待见人家似的,扭头就相处上了,口是心非的极端典型例子。”
“这个恐怕不对吧,要说口是心非的极端典型,非你莫属啊,人家这顶多叫矜持。”
“怎么我就极端典型了,怎么我就口是心非了,你倒是跟我说清楚。”
萌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把我的东西往沙发上一扔,“哎呀,这都十点了,该睡觉了,你自己玩儿着,我回屋了啊。”
“许萌,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就,唉……”我的话都还没说完半句,萌萌已经一溜小跑回了自己房间。剩我一人站在客厅,干生气,大黄从我身边闲庭信步的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嘿,你也无视我是吧,我……”刚想抓着大黄好好教训一番,手机响起,看到屏幕上‘狐狸精’三个字,心情立马好了起来,接起电话。
“到家了吗?”
“到了,刚进屋一会儿,正想给你发信息呢。”说出这句,我自己都觉得害臊,分明早把回到家就报个平安的事情忘的一干二净,却隔着屏幕装起小乖巧。
“到了就好,早点休息啊,明天中午去接你一起吃午饭。”
“呀,明天是周四,都把这事儿忘了,周四我得去活动中心给大爷大妈们弹伴奏。”
“没关系,那我中午就去那儿接你,一会儿把地址发给我。”
“好。”
“安歌。”
“嗯。”
“真好。”
“什么真好?”
“你是我的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