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被窒息感给惊醒的,睁开眼睛,“皇帝”正一脸狰狞的掐着她的脖子。
皇帝已经多日不来她的椒房殿了。之前为了于美人他还禁了自己的足,算起来二人已经月余未见。
没想到皇帝再出现竟然是要杀她?
楚家虽然满门忠烈,可是手握三十万大军,镇守一方的楚家,终究还是让皇帝不放心吧?
“陛——”她声音发不出来,皇帝手上的力道已经加大。
“谁派你来的?”
阴鸷的眼神,阴沉的嗓音,楚涵意识到不对劲。眼前的男人脸虽然跟皇帝长得一模一样,发型和气质却不一样。
眼前的男人不是皇帝。
“谁派你来的?”
男人又问了一遍。楚涵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血腥味?她身上没有痛意,那就是对方身上了?楚涵的心思转得很快,男人手上的力气虽然很大,可是他脸色苍白,额头上隐约还有汗沁出。
眼前这个男人受伤了,而且应该伤得不轻。
“你松手,我告诉你。”
努力挤出这几个字,在男人的手稍稍放松的时候,楚涵逮到了机会,她抬起手肘,用力的朝着男人的腹部撞击过去。
她这一撞用尽了全力。男人在受到袭击的瞬间变了脸色。
眼角的余光扫到男人腹部渗出来的血色,楚涵知道,自己赌对了。
一不做,二不休,再给了对方一记。男人却有了防备,抬手挡住了她的动作。楚涵却是虚晃一招。她另一只手抄起床头放着的那个台灯,对着男人的头部就是一记。
男人脸色越发的阴鸷,却在下一秒,支撑不住的倒了下去。
楚涵在对方倒下来的时候推开了他的身体,她稳住心神,视线落在男人腹部的伤口上。
那里正流血不止。看样子男人伤得很重,不然她也没机会把他打晕。
看着那张跟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脸。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楚涵也不能看着对方去死。
翻过对方的身体,扯开对方那奇怪的外衣,果然在对方的腹部看到一片血红。
将对方身上已经染红了的绷带扯下,眼前没有别的工具,楚涵想了想,直接把床单扯成布条将对方的伤口包扎好。
楚涵盯着男人那张跟皇帝一模一样的脸,虽然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却直觉不易在这久呆。
还不等她从床上离开,脑子里一阵尖锐的痛。痛意让她身体一软,整个人往前扑过去,倒在了男人身上。
很多混乱的片段疯狂的涌进脑海。不等她理清,房间的门被人推开。
“啊——”
一声尖叫之后,床边突然多了两个人影。
“姐姐?你,你怎么,你怎么可以——”
楚雯看到衣衫不整和男人滚作一团的楚涵,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那五官姿色倒有几分像是江贵人。
她转过身,抓着身后申星洲的手臂,一脸惊慌失措。
“星洲,你别怪姐姐,我想这事肯定有原因的。你先听姐姐解释——”
嘴上这样说,她眼眸深处那丝幸灾乐祸却是掩也掩不住。
楚涵忍着头痛,在心里啧了一声,哭得这么假又这么丑。想当初江贵人的哭,那可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这演技,比起江贵人可差远了。
“你不用为她解释了,能有什么原因?果然是从小养在乡下的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申星洲不想听楚涵解释,看到床上趴着的那个男人的背影,再看楚涵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蟑螂:“我会去跟爷爷说,我们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
楚涵看着他身边的楚雯眼中涌起的暗喜,再看看对方眼中的嫌恶。
这女人不是什么好鸟,男人也怕是个智障,这么粗鄙的手段,就算是刚入宫的新人都不会用。
“星洲,我相信姐姐一定是有苦衷的。”楚雯说完,转过脸一脸哀求的看着楚涵:“姐姐,你快点解释啊。”
解释什么?
解释这个眼前这个又假又蠢的小白花是怎么把自己骗到这里的?还是解释边上那个男人是怎么出现的?
可笑。
楚涵还没完全摸清眼前的情况,她冷眼看着眼前二人,只吐出了一个字。
“滚。”
“好好好。好得很。”申星洲重重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娶像你这样的贱女人。”
扔下这句,申星洲头也不回的离开。
“姐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楚雯捂着胸口,一脸痛惜,脚步却是片刻不停的朝着门的方向移动。
“姐姐,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劝星洲,我一定让他改变主意。”
回应她的是楚涵抄起床上的一个枕头,对着她的背精准无误地扔了过去。
楚雯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动手,这下什么也不敢说,直接逃了。
渣男贱女走了。楚涵终于有机会看清楚眼前的环境,也理清脑子里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楚涵。今年十八岁,是一名大一新生。昨天晚上,就是刚才那朵小白花楚雯,说要给她庆祝她考上大学,带她来了这个酒店。
在楼下的餐厅,她喝了楚雯递给自己的酒之后就失去了知觉,再醒来时,身体里的人已经变成了另一个楚涵,也就是大周朝第七个皇帝德庆帝的皇后了。
结合刚才那对男女的表现,楚涵大概明白了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这应该就是话本子里说的换魂了。
拉紧了身上的外套,打算走人的楚涵在看到床上男人那过分苍白的脸时停了一瞬,这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那冷落她,又想杀了她的狗皇帝?
对方流了很多的血,不会就这样挂了吧?
她伸出食指探了探对方的鼻尖。虽然呼吸有些重,但还活着。她刚想抽回手,眼角余光却扫到了男人肩膀后方下面一点的位置。
那里有一个龙形胎记,跟皇帝身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