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容想了想，觉得也有些道理，只是让司琴整晚与容染待在一起，总觉得

司琴似乎是看出了紫容的想法，赶紧道：“小姐，奴婢是会武的，容世子喝醉了，未必打得过奴婢。”

紫容：“”

下人房中，紫容和司琴满满地将容染放在简单的木床上，司琴替他盖上被子，将汤婆子塞进他怀中，他才满满地停止了颤抖。

一等丫鬟的屋子虽然不奢华，却也被司琴收拾得整齐干净，司琴替紫容拿了汤婆子、倒了一杯热水，紫容摇了摇头，道：“委屈你了，今晚若是他醒过来，神智清楚时你便让他趁早离开，若是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你便尽管大声喊了人来，管他是不是世子又如何，私闯女子闺房的罪他不得不认！”

司琴听着心中感动，她知道小姐是真心替她着想，脸上含着笑，应着道：“奴婢知道了，小姐快回吧，莫要着凉了，奴婢知道分寸。”

“阿嚏！”紫容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叶简给的黑色披风，转了转发酸的肩膀，觉得也有些乏了，道：“那我就先离开了。”

转过头看了睡得生死不知的容染，忍不住小声吐嘈：“看着瘦不拉几的，一个小屁孩居然这么重”

司琴目送着紫容离开，直到看到主卧里的灯亮了又灭，才将门带上，转过身，将窗户用木棒支起一个小缝，让月光能照进屋内。升起火，将茶壶放在小炉子上，并着一张小杌子一起搬到床边，伸出手，就着微弱的火光将冰冷的手烤得暖和些。

容染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些，脸色也没有刚才那般苍白，只是眉头仍紧拧着。

司琴怕他方才在雪地中躺了太久、寒气入体，便将煮开的热水倒在白瓷杯上，待白瓷杯中的水能入口之后，一手拿着杯子，一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将他的头微微抬起来，杯子贴着他的嘴唇，热水顺势流进容染的喉咙里。见他肯喝水，司琴松了一口气，将半茶壶的水都通通喂了进去才算结束，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嘴角，将东西收干净，便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带着平日里没有的温情。

也就只有现在，她才能如此毫无顾忌地看自己的救命恩人。

“除了老将军之外，你还真是第一个救我的男子，如今我还给你了，倒也算是平了。”司琴淡淡地说着，脸上带着笑意，觉得人生奇妙不过如此，她被上官老将军从战场救回来，老将军教她武功毒术，不仅是救命之恩更有抚养之义，所以她愿意跟在小姐身边，为她出生入死容染救过她的命，原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报恩的机会，倒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机缘。

笑了笑，脸上露出些许困意，往小炉子里加了碳，打算拿了被子在一旁的椅子上过上一晚。

“热，好热”

容染感觉到胸口有一团火在燃烧，烧得他恨不得跳进雪天的冰洞里去，咻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陌生的环境。

司琴听得他喊难受，急急地走了过来，被子已经掉落在地上，连他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裳也被粗暴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他脸上潮红，睁着眼睛，司琴禁不住吓了一跳，试探问道：“世子？”

没有得到回应，司琴又认真地看了他几眼，神色已经带上了担忧，朝前走了两步，缓缓地伸出手，发现他没有抵抗，才轻轻地将手搭在他滚烫的额头上，忍不住皱了眉。

这副模样，怎么感觉那般熟悉呢？

一股大力传来，“撕拉”一声衣服破碎的声响，还没等司琴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容染压在了身下，他面色红得诡异，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和嗜血的恨意。

一阵刺骨的凉意传来，司琴冷得一个哆嗦，脑子却瞬间清醒过来，定睛一看，自己身上的外衣已经碎裂成片，只露出里面绣着白莲的粉色肚兜和光洁的肩膀，容染上半身全裸着，司琴的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热得烫手。

这难道是司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开始慌乱起来，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悲哀地发现自己竟仍然摆脱不了神志不清的他。

忍着寒冷和恐惧，司琴艰难地开口道：“容世子，您清醒一些，您看清楚奴婢是谁奴婢是司琴啊，求求您啊！”

肩膀处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司琴已经痛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忍着痛余光朝下一看，发现容染已经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肩膀，就像是野兽咬住猎物般的粗鲁凶残，司琴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正透过伤口不断被吸走，她从来没有与男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只觉得从心底冒出一股绝望，想起小姐临走时的嘱托，刚想大喊出声，眼睛里的光亮却默默地黯淡下来

不，她不能说，老将军对她有救命之恩，小姐好不容易才从容世子给她带来的伤害中走出来，还有叶郡王，他对小姐她不能就这样毁了小姐的幸福，不能让府里的其他人知道，绝对不能

容染眼前浑浊一片，身体恍惚一瞬间从冰窖中拖出来放在烈火上炙烤，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身体只想往凉的地方靠去，想发泄掉自己身体的热量，好像只有身下的软绵绵的冰凉的物体能让他感到舒服。正想抱着不撒手，耳边却传来嘈杂的声音，像是女子的尖叫恳求声，吵得他心烦意乱，让他心底的邪气又忍不住冒了出来

……

天还暗着，只是总比夜晚要清晰很多，司琴睁着眼睛，无神地看着窗外溜进来的一两缕光亮，浑身痛得动弹不得，就像轮番受过刑部里所有的酷刑。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肩膀伤口上的血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这个时辰，府里最早叫晓的鸡都还没有睡醒。

艰难地撑起身子半坐起来，没有去看身边不省人事的容染。忍着痛下了床，却差点站立不稳摔倒，嘴角露出一抹自嘲，不想再费时间烧热水，咬着牙，打了凉水将自己的身体擦洗干净，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裳换上，再红着脸咬着牙把床上一夜疯狂之后留下的污渍清洗干净，再确保不留下任何痕迹之后，才累得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她不能让小姐担心，也不能让任何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