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宁弈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垮,以往主子赏下来的东西他们便也收了不少,哪里知道这群兔崽子们竟敢偷吃!
墨风默默地离宁弈远了几步,等下处罚的时候可千万不要带上他。
“夫人……”
紫容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声音十分温和,道:“吃了好,若是不吃便是浪费了,你家主子可在里头?”
麒麟卫看着紫容,猛地点了点头,道:“回夫人,主子在。”
夫人真是好心肠,和外面说的完全不一样。
“你们便留在外头,等我出来。”
“诺。”司琴和百合互看一眼,异口同声道。
紫容提着裙摆,缓缓地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
书房中摆着许多书,刚走进来,便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和檀香味,容珩看见她进来,脸上一喜,忙起身迎了上去,握住她的手,道:“你来了?”
“我还以为爷不待见我。”紫容淡淡地笑了笑,默默的抽回了手,看着容珩道。
“我哪里曾不待见你?只是你总是有自己的主意,我便觉得你不需要我罢了。”容珩仔细瞧着她的表情,斟酌呢一会儿,才道:“你这会儿过来,是因着什么?”
紫容摸着桌上放着的书卷,道:“只是今日不见爷,便想过来看看,你我新婚,若是太过疏远,总要落了旁人笑话。”
她心里已经隐隐憋了一股怒气,只等着爆发。
“旁人要说什么便让人说去,左右日子是我们自己过的,管不了全天下人的嘴。”容珩顿了顿,道:“只若是敢说了你半句不是,那我便让人堵了他们的嘴!”
紫容猛地转过身,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微微扬高了声音,道:“别人不过是一句话,又能伤得了我多少,你就要堵了他们的嘴、割了他们的舌头。你既如此在意我,为何还要如此待我?”
紫容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这一天来满腹的委屈一下子全部迸发了出来,道:“我原想着你长我好些岁数,总是成熟稳重些,既然嫁了你,你也承诺会爱我护我,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强硬霸道,左右你也割了我的眼睛,让我再看不见,也就不至于去看旁的男子!”
“只一句话不听,你便处处躲着我,也不回房,让我心里难受,既然如此,那你又何必娶我?左右还有旁的女子对你趋之若鹜,你去找一个安静听话的去。也免得我惹你心烦!”
一股脑将话说完,紫容便怒气冲冲地想要往外走。
容珩忙一把将她搂住,长腿一伸踢了门,道:“别气了,是我的不是,为夫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说什么休书,以后想都别想。”
紫容挣扎了一会儿,便伸出手捶了他的胸膛,怒道:“你倒是放开我,我怎么知道你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你娶我的时候不也甜言蜜语,现在不还是这般对我,你放开,你要回家去!”
“好好好,回家回家,这便是你的家。”容珩狡黠一笑,紧紧地搂住她。
紫容狠狠地踩了他一脚,容珩吃痛,居然便放开了,紫容忙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快走两步往屋外跑去。
“容儿,别走……”
容珩头上冷汗直流,一手按着腹部,看着紫容的背影,心中苦笑,他倒是真的受到报应了。
经过方才的一顿闹,紫容心中的怒火早就宣泄了出来,走了两步突然发觉身后声音不对,忙回过头,正瞧着容珩靠在柱子上,眼睛看着她,眼眸里带着深情。
紫容一愣,忙跑了过去,拿出帕子擦了擦他头上的汗,看了眼他按住腹部的手,道:“你找忍着,我给你找大夫去。”
容珩一把将她搂入怀中,道:“别去,我早有胃疾,三餐不定时便会如此,只要吃了东西便能好了。”
紫容听着他声音十分虚弱,道:“那我让百合给你带东西过来,多少吃一些。”
容珩松开了她,摇了摇头,道:“别让旁人来打扰我们。”
紫容叹了一口气,心想着他难受,便也顺着他,道:“我去吩咐一声,让她们拿过来,我再出去端进来可好?”
容珩想了想,点了点头,道:“甚好。”
紫容扶了容珩在椅子上坐下,方才去门口吩咐了丫鬟,听得敲门声,再将东西端了进来,替容珩盛了一碗热汤,伺候他喝下。
“好些了么?”紫容问道。
容珩微微挑了挑眉,道:“哪里能有那么快,疼总还是疼的,只不过不像方才那般不能忍受了。”
“怎么这般严重。”紫容蹙了蹙眉,她倒是真的有些担心了,道:“你这样不行,我还是给你叫周淮过来,他医术高明,先缓解了你的疼痛。”
“不必。”
“听话,你别总是熬着,有病就要治,总是这般讳疾忌医,身体迟早要垮。”
紫容说完,便要起身离开去叫人。
容珩瞧着她真的急了,忙拉住她,道:“别去,我已经好了。只是,你当真已经原谅了我?”
紫容瞧着他说话已经没有方才那般虚弱,整个人也都精神起来,疑惑地看了看他,道:“你方才是在骗我?”
容珩看着她的眼睛,摇了摇头,道:“我怎会用这般招数?只是这疼痛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你还未回答我的问题,你可是已经不怪我了?”
紫容拉了椅子在他对面坐下,脸上没有旁的表情,道:“我没有怪你,只是我想要你明白,我既然嫁了你,自然就想要同你好好过日子。”
容珩乖巧回道:“为夫知晓了。”
紫容点了点头,话头一转,道:“你可知道你错在了哪里?”
容珩一愣,转瞬笑了笑,道:“我不该无故冷落你,也不该让你担心。”
“还有呢?”紫容皱了皱眉,看起来十分不满意。
容珩看她又要开始恼了,方才笑了笑,伸手将她搂进怀里,眸子里带着满满的宠溺,道:“你是人,你不仅是我的妻子,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心里有你,却不该处处捆住你、不给你自由,应该相信你,让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的声音温柔,让紫容的心瞬间软化,他原来是明白的,他一个古人,还是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定然需要旁人处处顺从,即使心里刚开始时不乐意,却还是处处在意她的反应、处处揣摩她的想法,接受她的思维。
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起头亲了亲他的唇,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道:“以后再不可让我担忧,天大的事情也不能伤了自身。”
容珩勾唇一笑,轻轻地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