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间的隔阂像是一道天堑,完全摧毁了彼此对话的基础。
薇薇能从见闻色霸气中感受到对方的言不由衷,或许夏莉会为鱼人和人鱼占卜,但是人类?抱歉,不伺候!
眼看左大臣还想再说几句,薇薇拉住老鲶鱼:“算了,我回头再想办法吧。”
她倒是没有怨恨、愤怒等情绪,占卜这个能力太唯心了,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对方不愿意,她还能硬逼着占卜吗?对方瞎咧咧一个结果,她是信还是不信?
在离开鱼人岛的时候,她还安慰大宝宝白星,不需要介意,自己还能去找别的占卜师。
实际郁闷情绪是免不了的,同时她也对占卜这个能力有了更多的期盼。
没有张屠户,就不吃猪了?她可以自己学杀猪!
求人不如求己。
在她要改变航线的时候,鲸鱼拉布给她传递出一连串的疑问情绪:“???”
薇薇解释道:“先不去和之国,直接从新世界这边穿无风带,去北海,我要找北海的占卜师!卡鲁,把僵尸都准备好,接下来的学习过程可能会暴力一点。”
虽然听着就不像是正经的学习方式,但鸭子还是伸出一只翅膀,表示听到了。
原本向西的行程在离开鱼人岛后改道,一路向北,去北海,她要找北海的巴兹尔霍金斯“学习”占卜能力。
原本盘踞在无风带的海王类是个巨大的麻烦,但薇薇靠着从白星处学到的“召唤海王类”技能,也算是有惊无险地蒙混过关了。
海王类一过来,她就开始感染情绪,想悲伤的事,之后用聆听万物的能力把自己的哭声传递出去。
事实证明,白星的哭声对于这些海洋巨兽非常有用。
四百米长的鲸鱼在一群五千米长的海洋巨兽身旁完全就是个小弟弟,但靠着薇薇的哭声,海王类愣是没有攻击他们。
几个巨大的海王类还在用某种奇妙感应彼此沟通,而沟通的话正好可以被薇薇“听”到。
“是我们的王来了?”
“不会吧?那位应该还在海底的鱼人岛呢。”
“那刚才那个一直在哭的是谁?哭得我好难受呜呜呜,我也想哭,我们的王实在是太可怜了”
假装自己是白星,薇薇一路哭哭啼啼地穿过了无风带。
海王类对于她的哭声完全认可,她预备的霸王色、聆听万物等能力都没用上,太平无事地就穿了过去。
无风带里的海王类巨兽并没有外界想象得那么多,这种巨兽体型太大,食物就是一个难题,不可能扎堆生活在一起,哭两三次,薇薇一行就正式进入了北海。
东海。
可可亚西村。
海侠甚平对于自己昔日的小弟,锯齿鲨鱼人阿龙的所作所为其实已经有了一些预料,否则他不会急呼呼地赶过来,可在亲眼看到阿龙的一系列恶行后,他还是非常后悔,后悔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给当地居民造成这么巨大的伤害。
“混蛋!你竟然瞒着我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他一拳打在阿龙的胸口,阿龙的身体还算壮实,但在七武海面前,他什么也不是。
三拳两脚,包括阿龙在内的一伙鱼人就都被甚平打倒了。
阿龙横下一条心,不顾自己的重伤之躯,还在大声辩驳:“人鱼天生就比人类强!甚平,你到今天还看不清这一点吗!你看看周围这些人类!看看他们眼中的恐惧,这不就是证据吗?他们在怕我,但更怕你!”
甚平看向周围,可可亚西村的村民一个个面带恐惧,即使自己把阿龙一伙打倒,也没有任何人类出来对自己表示感谢,他们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只有疑惑、恐惧和敌视。
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化解这其中的怨恨?海侠甚平觉得自己很无力。
就在他心灰意冷到极点的时候,一个年轻姑娘大踏步走了出来。
她有着一头橘色的短发,左肩上有着极为清晰的恶龙海贼团的标记,那是阿龙的标记。
“吓哈哈哈哈”阿龙满口是血,他虚弱地倚靠着墙壁,放肆大笑:“娜美,我的小贼猫,今天你要反抗你的主人吗?你可一直是我最喜欢的宠物啊,咳咳咳咳!”
娜美的脸庞上有着浓郁的恐惧,但其中更夹杂着化不开的仇恨。
她从一旁抄起一根短棍,双手紧紧握着武器,似乎是在给自己鼓劲。
阿龙大笑:“别怕,想想那个被我一枪打死的女人,那是你的养母吧?快,握紧武器!用仇恨来武装你的心灵,来杀了我,以后再去杀鱼人,不杀怎么对得起你这么多年来的隐忍呢?来啊!来杀”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巨大的拳头就落在他的脸上。
眼球、肌肉、鼻梁、头骨和大脑,都在这一拳之下化成了肉酱。
海侠甚平一拳打爆了阿龙的脑袋,他也想通了,既然无法消除这种仇恨思想,那就消灭带有这种思想的人吧!
杀同族、杀昔日伙伴的罪孽由他来背负,不需要再传递下去了。
故人的鲜血从他的手背皮肤上滑落,他没有擦拭自己的手,而是直接跪在娜美面前。
“对不起,是我的放纵,让阿龙给你们造成了巨大的伤害,一切罪孽都在于我,你想的话,可以来杀了我,之后放下仇恨,重新恢复正常的生活吧”他的头颅重重磕在地上,之后再也没抬起来。
娜美咬着后槽牙:“是你把他放到这里来的?”
甚平没有半点狡辩:“是我,对不起。”
“是你让他杀了贝尔梅尔?!”
“对不起。”
“是你让他杀了那么多的村民?”
“对不起。”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来得太晚了!”娜美声嘶力竭地大喊,之后哭着跑开了。
天空下着细雨,阿龙的鲜血混杂着雨水,在泥泞的地面上缓缓流淌,周围是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鱼人,甚平跪在原地久久不语。
远在鱼人岛的占卜师夏莉夫人让自己被烟袋里的白烟所笼罩,她捂着脸,身旁是一个裂开一道大缝的水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