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星空,自脚下这颗水蓝色的星球存在就存在了,而如今,人类即将和这片星空告别,也即将和哺育了万物的太阳说再见,沈文其看着这片天空,夜空中繁星点点,刚刚他说的话不止是安慰余颐也是在安慰自己。
而另一边,之前遭受洪灾的王志平,在山上生活了接近两个星期的他,终于等来了他的儿子,王有为,或许王志平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没出息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叫王志平,所以特地给自己儿子起名叫王小为,结果,没luan用,父子两还都是靠力气生活的。
父子相见的场面分外感人,特别是王有为在海上漂了很久,也算是他们的渔船幸运,躲过了一波波的海啸,这一船的苦命人才算逃了回来。
王有为和王志平抱头痛哭,船上的不少船员也跟着哭了起来,他们也想到了家里的妻儿老小,洪灾之下,生死未卜,给家里打的通电话的船员还好,情绪还算稳定,给家里打不通电话的船员,就显得有些精神崩溃了,累死累活就为了家里这些人,但是却遇上了这样的天灾,家里人生死未卜,如果不幸遇难的话,这些人为之奋斗一生的意义都没了,他们倒在船上就像被扒去了脊梁骨一样。
‘爸爸,妈妈秀莲小虎都不在咯啊’
王有为说话的声音不大,眼中含着泪水,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颤颤巍巍的问出了这句话,王志平没有回答,只是坐在地上砸吧砸吧的抽起了烟锅。
‘爸爸,你就告诉我嘛,他们还在的对不对’
王有为的泪水已经从眼眶里溢了出来,整张脸显得扭曲,他一想到他的妻儿,只感觉胸口绞痛,他的前半生,父母的后半生,都是在为了他的婚姻大事努力,加起来是三个人几十年的时间。
‘他们就站在那里,一下子就被冲走了,爸爸实在来不及拉啊,拉不住啊’
王志平指了指旁边的悬崖,那里之前是山,后面就被扑来的海啸给冲走了,而王有为的妻小加上王志平的老婆就在那里被冲走的。
王志平的眼泪也落了下来,要说悲伤,他或许有吧,但是自从他解开裤腰带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变了,他只想活着,当人做了一件错事的时候,会在心里不断的美化自己,强调自己的正确性,不断的给自己心里暗示。
现在的王志平就是这样,他不断的在心里强调,自己做的是正确的,即使自己不松开裤腰带,那结果就是三个人一起死,这样的话孩子就真的没有家了,再说了,凭什么要自己无私奉献呢,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如果是自己的儿子,那肯定是会把生的机会留给她,可她一个外姓人,凭什么,还敢把自己的孙子也带走。
不得不说,不管在怎么笨的一个人,为自己辩解的能力永远是一等一的,人们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或者不合理的辩解,并且自己信以为真。
而王有为还不知道王志平的话半真半假,出于对父母的信任,王有为并未怀疑,只是真当他们是运气不好而已,这种事情,想象力差一点都想不到啊。
王志平不敢说实话,害怕王有为把自己丢在这里,如果被丢下,那王志平大概率没有活路了,再说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对别人开口。
王志平的事情不是个例,在灾难面前,选择自己苟活的事情太普遍了,古有易子而食,今有丢孙保命,最基本的生存欲望是大概率会战胜离职和感情,这种事情不能说对或者不对,人除非进化到没有感情,否则这种事情屡断不绝,自私的基因刻在了人类的骨子里。
王志平最后跟着王有为上了渔船,朝着内陆驶去,路上,他们还会遇到一个又家庭的悲剧,如果说王志平和王有为这个是环境逼迫下的惨剧,三麻子这边可就不一样了。
三麻子带着人逃到了山上,自从杀了关世才之后,被掳掠来的人就臣服了,再不敢有小动作,这堆人在山上,说实话,日子过得比很多人都棒,被掳掠来的女子任他们随意欺压,抢来的粮食,物资都任有他们挥霍,况且他们还能顺着海浪对撤离车队进行劫掠。
像极了古代的匈奴扣关,乘坐皮划艇和快艇,带上摩托,追着撤离的人群,由于目标小而且灵活,大部分的还是他们都是抢一把就跑,所以成功的几率还是很大。
连续几天,不断的掳掠人口过来,山顶上余下的众人最后一丝想逃跑的意思也没有了,三麻子还不知道,他已经是最后的绝唱了,陨石马上就要来了。
危机就在时间悄然流逝中到来,月落星稀,太阳再次照耀在华国的东边的时候,沈文其知道,最后的光明来了,一早,沈文其没有做别的,而是在用锡纸把避难所的所有电子电器包起来,众人有些惊讶,沈文其找了个借口,用今天电波不太正常,防止电池乱波毁坏电器元件遮掩过去了。
众人一听,也都理解了,毕竟末日都会发生,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电磁脉冲炸弹呢,都听从了沈文其的话,把所有的电器元件给包住了。
虽然有铅门,大概率能抵御住emp,但是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毕竟,这些东西被毁坏了想要修复起来可就千难万难了。
一个早上,避难所到处都是撕锡纸的声音,所有电子元件变成了一片银色的光亮,目光所之处,都会反光,应杨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在第一时间给自己家的老头子打去了电话,虽然暂时还不知道真假,但是防范于未然嘛。
沈文其看了看手机,已经中午十一点了,记得在梦境中,是从下午五点开始,陨石一直密密麻麻袭击了整个地球,没有一个国家能在这场灾难中躲过去,但其实很多国家只是名义上存在了,实际上早就已经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