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南风正在倾尽全力,自卖自夸,将自家姐姐说得美若天仙人间少有。猝不及防被拿住了要害,双脚都几乎离了地面,踉踉跄跄地被提着往前走,痛得龇牙咧嘴。
这时候,这小子竟然还不忘和宫南玉说道左少阳的好处:“姐,你就从了吧,跟着左大哥每天有鱼吃……”
宫南玉羞怒难当,恼火地敲了弟弟一响粟:“从你个大头鬼啊,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撕了你的破嘴!”
她回过头来,凶巴巴地瞪了左少阳一眼,脸却是先红了。
左少阳又惊又喜,又有些好笑。
没想到啊,这厚颜无耻的小子竟然是宫南玉小姑娘的弟弟?
他顿时心花怒放,将双手拢在嘴边,对着姐弟俩的背影,坏坏地大叫道:“宫南风小兄弟,别忘了你方才说的事啊!回头来找我,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一起烤小鱼串吃!”
宫南玉小姑娘听得这话,都快气疯了,又回过头凶神恶煞地瞪了他一眼,恨不得冲回来踹他两脚。
哪想泥地坎坷不平,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扭了小蛮腰。
那一眼似怒非怒,若笑若嗔,瞪得左少阳心里一阵阵急跳。
这二小姐倒是有意思,别人看她一眼,她至少要瞪你两眼,很有搞头。年纪是小了点,可以养肥了再杀!
左少阳今日算是占了大大的便宜,心情大爽,将小鱼通通捧进宫南风掉落的鱼篓里。路上又采了几株香茅草,掏了两块毛薯。
回到屋里生起灶火,将小鱼收拾干净,用芭蕉叶包住了扔在火上猛烤,做成一道美味可口的香茅草小鱼包烧。
毛薯就小鱼,吃饱了东西,歇了一会儿,左少阳在院中练了几遍弓箭拳。招数套路心中了然,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得劲,总是打不出杜非那种勇往直前的气势。
本来威风凛凛的弓箭拳,到了他手里,却变得像是花拳绣腿。
难道是这弓箭拳的刚猛路数不适于自己?左少阳站在院子思索了好一阵子,不得其中要领。
杜非又下山打劫未归,想问也找不到人影,只能作罢。
左少阳站在院中,查看了一下周围情况,鬼鬼祟祟地钻进屋里,将那贝叶经册拿了出来,爱不释手地轻轻抚摩着。
这无量真经可是好东西啊,修养身心,陶冶情操,其中的滋味不足与外人道也。
左少阳想想无量幻境之中那香艳情景,心里就像是被猫挠了两下,心里一阵阵急跳,浑身都痒痒。
他急忙将贝叶经册摊在膝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呼了出来,努力将心境调整平和。这才将心神凝于一处,两眼直愣愣地盯着经中那些圈圈叉叉。
那些鲜红如血的颜色微微闪动一下,终于再次进入无量幻境。眼前又出现了许许多多不穿衣服的小人。
左少阳盯着幻境中的数组小人,逐一望了过去。两人的,三人的,前面抱着一个,后面还背着一个。姿势繁多,难度之高,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找了个从未见过的兽人版本,凝神望去。乍一看真真切切,待得定睛细看,却又发现模模糊糊,似是什么也看不清楚,甚是古怪。
无量幻境,乃是无量真经入门篇,无量神功的根基所在。主旨在于锻骨易筋,铸炼精气神,洗涤尘垢,清净身心,以达到修炼无量神功的体质要求。
欲练神功,必先入门!
左少阳颇感遗憾,却也无可奈何。欲速则不达,我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头练起吧。
那个西域女子还在,入眼雪白,衣服还没有穿上。举手投足之间,妙处尽显无遗,让人看得面红耳赤。
她腰肢柔若无骨,似是灵蛇扭动,左一拳,右一拳,完全没有套路可言,打得人浑身酸麻,穴道乱跳。
左少阳被打得骨头都酸软了,不但心里一阵阵急跳,而且身上的每一处穴道,都开始不由自主地乱跳。
经那西域女子乱拳捶打淬炼,产生了一丝丝暖热气流,在身上一百零八处穴道中缓缓流转。
无量幻境,淬穴易气,炼气化精,精气守神!
太平经有言:神者受之于天,精者受之于地,气者受之于中和。精气神三者,乃人之三宝,统一于气。
左少阳浑然忘物,被那西域女子蹂躏到后半夜,才依依不舍地从无量幻境中退了出来。
这感觉简直比踏肩松骨还要舒坦。左少阳忍不住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呻吟一声。浑身骨头有些微微疼痛,身上却是舒爽无边,手脚四肢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这无量真经还真是神奇!左少阳盯着手中的贝叶经册,看了又看。
据江湖传闻,世间内功,修炼方法虽然各不相同,但道理都大同小异。最终都是要静养内气,纳于丹田,行走于诸脉。
而似这等将人的心神摄入幻象,在身上乱打一通的修炼方法,诡异古怪,别说是见过,听都未曾听说过。
左少阳现在身上没有半点内功修为,心中对无量神功更是向往期待。
据说修炼内功之人,首先要气感,不知我这穴道中那些热气蓄满,会是什么样个情景?
他又想起经册之中那妙趣横生的景象,双目放光,双手疾搓,口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那些不穿衣服的小人打架情景,鲜活香艳,其乐无穷。其中种种好处,比看春宫小画册还有搞头,平时的娱乐活动全靠它了。
此物之珍贵,千金难求!简直可与我的性命贞操并重,位列左家三宝之首,万万不可让外人知晓。
左少阳得了宝物,心情激动,卧不入寐,走到院子里,几乎忍不住想对月长啸。
月光皎洁,繁星在天。
那轮当空明月,又大又圆,仿佛连月宫之中的桂树,都看得真真切切。
今日的月亮,好像与平日见到有些不同啊。
左少阳抬头盯着月亮看了半天,月亮没变,心境却变了。
当下诗兴大发,背着双手,在院子里踱着方步,当场吟诗一首:“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左少阳点点头:“嗯,好诗啊,果然好诗!”
他自幼无亲无故,身世飘零,此景此情,感悟颇深:“在床前将明月姑娘的衣服脱光。她的皮肤真白啊,让人怀疑就是地上的霜。抬起头看看眼前的明月姑娘,低下头却想到了远在家乡的老婆。啧啧……”
左少阳读书不多,这诗越解越觉得不对味儿,咂了咂嘴,忍不住怒哼一声:“忒娘啊,原来那李太白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和杜大哥一路货色!走,回去继续看不穿衣服的小人打架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