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31章 我呸不上你(1 / 1)哀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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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有家客栈里荡声惊叫,欢歌不断,房屋摇摇欲坠。不知几处楼板被压塌,不知多少床板抖散架,房梁都差点震垮下来,客栈损失惨重,从此一振不崛。

店小二用左少阳所给的几十两银子,盘下了整间客栈。前方客栈住店,后方院子接客,实行多项经营策略,风生水起,生意还不错。

每当他谈起那晚的战况,惊天动地,无可形容,只能用一个专业名词来解释。

这个专业术语,就叫做房震!

峨嵋派的尼姑们被吵得心慌意乱,火气腾腾上冒,大半夜睡不着觉,跳到房顶上发彪。

几个坚守岗位的武林高手,趴在尼姑院子附近墙头盯梢,被无辜连累。不幸成了尼姑们的泄愤对象,捅了一身窟窿,死得何其冤枉!

半夜时分,左少阳所住的院子里,突然冲出来一群衣裳凌乱的女子,一个个披头散发,惊叫着往外跑:“不好啦,有人兴奋过度,昏死过去了!”

楼上的江湖中人听得动静,大吃一惊,慌忙从娘们肚皮上爬起来。坡着衣裳开了门,跑到走廊看了两眼。

夜色凝重,灯光昏暗,也瞧不真切。只见一群长发乱糟糟的良家女子,惊慌失措往外跑,嘴里大呼小叫,好像是在说闹出人命了。

后头来的是一个斜鼻子吊眼睛的瓜娃子,和那黑脸小子一起,两人合力抬着一扇床板,急急往外跑。

床板上面躺着一个浑身僵直的女子,脖子上还套着半件几乎撕成布条的红肚兜,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是不行了。

那黑脸小子急急吼吼,惊惶大叫道:“快让开,快让开,别挡道!药吃太多,用力过猛,一口气没挺住,搞晕了,快找大夫!”

“厉害啊!”走廊上的武林高手们,看得心惊肉跳,对这黑脸小子的战斗力,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佩服得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十几个女子一起上阵,还被搞晕一个。啧啧,真乃当世不出之猛士勇男也!”

一帮人面面相觑,自信心深受打击,再也没脸看下去了,垂头丧气回到屋里,又是一番苦战。其后果是有两人自不量力,嚯嚯搞多了,落了个半身不遂。

一直等到了第二日黄昏,有人在房顶上,远远瞧见院子里尼姑们,趴在地上数碎银子。因为分赃不均,又吵又闹,当场打了起来,抓脸的抓脸,撕衣裳的撕衣裳,如同泼妇打架一般,撕起泼来,根本没有僧门尼姑的模样。

武林高手们这才发现事情不对,悄悄摸近了去偷看了两眼,立时惊呼上当了!

这忒娘哪里还是峨嵋派的僧门尼姑,分明就是一群剃光了头发,穿上僧衣的良家妇女。峨嵋派尼姑,早就让人给调了包,在大家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偷走了。

眼看要煮熟的鸭子飞了,一帮武林高手气急败坏,简直气得吐血。立刻组织人手,不分正邪,开始四处追踪打探峨嵋僧门尼姑踪迹。

此时,左少阳和田不光,已经带领峨嵋派的尼姑们冲出重围,有惊无险出了樊阳小镇,逃到包围圈外百里之遥,躲在了山中一个破庙里。

“哈哈,好险,好险,若不是田兄你易容术高明,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脱困。那些武林败类发现尼姑被调了包,说不得肚子都得气破!”左少阳凛立山头,哈哈仰天长笑,和田不光击掌相庆。

田不光神情得意,呵呵直笑,谦虚道:“左兄过奖了!咱们这回抓住了别人根深蒂固的观念,认为每一个尼姑都是光头,身穿僧袍。我只不过让尼姑们粘上头发,换了身衣裳而已,再加上天色黑暗,场面混乱,大家只顾着瞧热闹,根本没有人想起来仔细看,侥幸蒙混过关。其实,易容术并非神仙幻形术,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

左少阳愣了愣,惊道:“这还不够神奇?田兄,你今天用易容术救了十个尼姑的命诶。单凭这一点,就值我小弟我向你虚心请教,苦心学习。”

田不光摇头苦笑道:“易容术也不难,要学会很容易,要学精就非一朝一夕之事了,而且学艺不精的话,容易出事故。当年我师父就是没有摸清情况,用易容术扮成另外一个人。结果阴差阳错,他扮成的这个人,恰好是我两位师娘的青梅竹马,之后三人纠缠不清,才有了我的两个小师妹。师父他老人家顶天立地,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以七十岁的高龄,毅然收手退出江湖,与两位师娘厮守相伴。”

田兄你在说笑吧,采花大盗也算是负责任的男人?少给自己脸上贴金!左少阳听得直愣神,心中好笑。我看你那师父啊,八成是贪图你两位师娘的美色,为了两棵花树,而放弃了整片森林。

田不光又叹道:“易容术听起来神秘,但也不万能的。古大师曾经说过:天下没有任何一种易容术,能够让一个人,彻底地改扮成另外一个人,而且还能瞒过这个人最接近的朋友和亲人。就算是最高深最精密的易容术,也只不过能把一个人,改扮成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或者是一个没有亲戚朋友会在附近看见他的人,让别人认不出他是谁而已。”

左少阳呆了呆,一时想不起他口中说的古大师是谁,却也不得不承认,大师说得太有道理了。

世间百相,各不相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音容笑貌,行为动作和气质味道。与他亲近的人,根本不用看面容,就能认准了是这个人。

比如说现在,我就闻到了妙玉小尼姑身上独特的体香,不用看都知道她在我身后。

小尼姑脸若寒霜,眉宇间隐隐一股怒气,绷着小脸走了过来。

左少阳心里有些疑惑,小尼姑神情不对啊,谁忒娘如此可恶,惹她生气了?

妙玉小尼姑已除去了俗家衣裳,满头青丝已削去,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月白色僧衣,隐约可见里衣裹着的娇嫩身体,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往那一站,亭亭玉立,无比的娇俏。

左少阳看得呆了又呆,“哧溜”急吞一口吐沫,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师太!出家人不打诳语,师太你今天真如观音菩萨下凡,美若天仙,太漂亮,太好看了!”

田不光在旁听得目瞪口呆,左兄泡起小尼姑来一本正经,甜言蜜语张嘴就来,是个女子听了都得满心欢喜,乖乖举手投降,人才啊!

“贫嘴!”妙玉小尼姑瘪着小嘴,轻啐了一口,绷紧的小脸,却再也忍不住了,脸颊红了红,给了左少阳一个大大的白眼。心里却欢喜得紧,举手过头,踮着脚尖,在他面前跳舞似的转了个圈,美妙身形尽显无遗,娇声道:“真的好看吗?”

左少阳看得心思乱动,目泛亮光,嘴角偷笑,急急点头道:“好看,好看。田兄,你说是吧?”

田不光目不斜视,神情严肃,挑着大拇指,满是正气道:“妙玉小师太,你是我见过的尼姑里面,跳舞跳得最好看的,左兄你真有眼光!哎哟,不好,我肚子憋得疼,你们先聊,我去旁边找地方笑一笑……”

日啊,这家伙前面还说得好好的,后面就开始拆我的台,太不仗义了!

左少阳咬牙切齿,恨不得抬腿踹他一大脚,黑着脸冷哼一声:“滚!”

田不光摆着双手,嬉皮笑脸解释道:“左兄,我被逐出师门前,法号不可不戒,七情六欲全都得戒。一见尼姑撒娇,就忍不住想笑,抱歉,抱歉……”

一见尼姑撒娇,就忍不住想笑,这家伙是什么毛病?左少阳只当这厮在随口说笑,心里暗自提高了警惕。田不光练过魔宫水宗神功,勾引良家女子是一把好手,虽说他的神功已能收放自如,但是这厮贼性难改,和一帮尼姑呆在一起,不知会不会暗中下黑手,不得不防啊。

妙玉小尼姑望着田不光在那嘻嘻哈哈,脸色倏地一冷,手中金光闪动,指间突然拈出了一枚金针,咬牙切齿瞪着他。

不会吧?峨嵋金针!左少阳吓了一大跳,看来田不光要倒霉。也不知这采花大盗,究竟干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左少阳急忙拦住他说笑,好心提醒道:“田兄,不要乱说话,慎言,慎言啊!别怪小弟事先没有提醒你,峨嵋金针很厉害的。”

“峨嵋金针?”田不光瞧了一眼,看见小尼姑手中的金针,自恃武功高强,根本没有在意,望着左少阳挤眉弄眼道:“左兄,正所谓曲不离口,针不离手,你这相好小尼姑,集美貌与勤劳于一身,整天苦练手工女红,持家有道,勤俭节约,一看就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母。恭喜左兄,贺喜左兄,你有福了!”

日啊,这家伙完全不知道峨嵋金针的厉害,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左少阳心惊胆战,上前拍了拍田不光的肩膀,叹道:“田兄,你说这话,我很爱听!可是小弟的为人,出了名的正直,向来都是帮亲不帮理的,我也很为难。唉,你好自为之吧!”

田不光愣住了,还未回过神来,左少阳就见小尼姑纤手一扬,金针疾射而出,在眼前一闪而没。

“哎呀呀!”左少阳看得心惊肉跳,颤巍巍地指着田不光的屁股,惊道:“田……田兄,快看,你屁股中针了!”

“中针了?”田不光还没有感到疼痛,回手摸了一把,这才觉得屁股上有点麻痒,惊得脸色大变,骇然问道:“小……小师太,你怎么会毒针暗算我?”

“对啊!”左少阳也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拉着小尼姑问道:“师太,好端端的,你怎么用针射田兄屁股呢?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妙玉小尼姑愤愤不平,指着田不光鼻子,义愤填膺大叫道:“你去问他!他对大师姐动手动脚,把大师姐都气昏了!”

“不是吧?那悍妇泼尼姑你也动,下手还真快!田兄,品味太差了吧?”左少阳骇然张大嘴巴,惊得倒退两步,和小尼姑同仇敌忾站在一起,“唰”的拔出腰带上的黑剑,正气凛然道:“田兄,对不住了。身为武林同道,小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师姐受辱,只能大义灭亲了!”

“划清界线,大义灭亲?”田不光急得满头大汗,也顾不上屁股上的金针了,摆着双手,气急败坏申辩道:“左兄,你误会了,冤枉啊!那尼姑精神不正常,我替她除去易容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就不放开,嘴里胡言乱语。我没有左兄你那样的兴趣爱好,只能咬牙狠心拒绝,当时已经明确告诉她:我配不上你!”

“有道理,妙音师太确实有点不可理喻!”左少阳望着小尼姑,正色道:“师太,田兄已经说得够委婉了,要换作是我,也会这样严词拒绝的。”

妙玉小尼姑跺着小脚,气愤大叫道:“哎呀,左大哥你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在中间顿了顿,故意加重了语气!大师姐听了气急攻心,当场晕了过去,醒过来就提着宝剑要杀他!”

听起来,情况还挺复杂的,小尼姑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前来通风报信了。

左少阳眼睛疾眨两下,摸了脑门百思不得其解,疑惑地喃喃自语道:“中间顿了顿,故意加重了语气?我配不上你?我呸,不上你!”

“咝!”左少阳终于品过味来,越想越是惊心,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满面骇容,怒目圆睁:“田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大师姐中年丧夫,腹有死胎,活得已经够艰难了,你怎么能出言如此恶毒,字字诛心呢?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一下,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的信任,对得起大师姐,对得起峨嵋派的姐妹们,对得起天下千千万万的良家女子吗?”

田不光目瞪口呆,摸着屁股都忘了疼痛,吃惊地瞪着眼睛。

左兄口才甚是了得啊,这屎盆子扣得真实在,直叫人听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好似我不马上自刎谢罪,就成千古罪人了!

“事到如今没办法了!田兄,我要和你划清界线!”左少阳满脸正气,提着黑剑往地上一划,眨着眼睛,大义凛然道:“田兄,看在你我还有几分交情的份上,我现在放你一马。你还不赶快逃,找个无人的地方躲起来?省得我看见了心烦,忍不住想为民除害。”

田不光见他眼睛疾眨,神情诡异,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顿时心领神会,急急点头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马上走,马上走,先避避风头再说!”

妙玉小尼姑站在原地,无动于衷看着田不光逃走,愣愣地瞧着他拖着大腿,一瘸一拐远去的背影,疑惑地眨着眼睛,喃喃道:“奇怪,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

日啊,不会吧?左少阳吓了一大跳,骇得脸都白了,捶胸顿足仰天长嚎一声:“师太,你也对那采花大盗动了心?天哪,佛祖菩萨,你们不能这样玩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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