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小满却还小嘴吧嗒,继续说着“要是二花蜕变成异种,这奶味或会更好。”
顾恪呵呵调笑“要是像山羊一般,出了种特别膻的羊奶怎么办?”
小满眨眨眼“可以拿去做你说的那甚蓝纹奶酪,臭得别有风味。反正只是臭,吃着大补,外面有不少百姓喜欢得紧呢。”
好吧,就像臭豆腐般,总有那么些人口味清奇。顾恪无言以怼,只能点头“不错,言之有理。”
这时老黄已迈腿走到自己一大家子里,开始与家人一起埋头享用“早午餐”。
这一家子都对老黄背上的顾恪小满视若无睹,天人相合轻易就让它们忽视了两人的存在。
小满反驳完某杠精后,突然有点卡壳“哎,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顾恪提醒“说到二花产奶。”
小满立刻接上了“对对对,然后是它孙女三花”
说到这里,她左右看了看,指着几百米外栅栏另一边的十多头牛“又高又壮,黄白带小块黑斑的就是它。”
顾恪看去,就见一头身高体壮的三花牛在那里悠闲地吃着紫花苜蓿。
小满的讲解继续“这三花是二花闺女和那头大黑牛生的,一出生就比其它小牛都精神。”
“看看它这屁股多大,还有那乃至也比它娘和外婆大了快一倍,小牛根本吃不完。”
听到这,某人不由视线微垂,两边肩带中的景色宏伟中夹带着深邃,贴在身前的高丘膏腴饱满。
这前后规模貌似也很犯规呐!所以,你便是号称人中三花?
小满这边还高兴地讲着“三花一年大概产奶八个月左右,每日四五十斤。除去它孩儿的口粮,一年就能攒出一万斤以上的牛奶,够我们吃好几年。”
说到这里,她下意识地扭了扭身子,感觉高丘似乎有被硌到。
顾恪汗颜,朝后面挪了挪。
幸亏老黄的背够大,活动空间足够,不至于掉下去。
小满却觉身后空荡荡的,顺势微抬身子,一挪一坐,卡得刚刚好。
小满???
顾恪
片刻后,看牛的行程就中止了。
顾恪摆脱了临时坐垫的定位,但却也答应小满,今晚陪她去碧海城逛街。
看着双郏绯红,眸光如波的小满,他竟有些莫名心虚。
那感觉像是上一世与某个女同学心有默契地对视,又齐齐移开目光。
是夜子时,小满悄然起身,偷偷瞅了瞅旁边,见没动静,这才溜出了西卧房。
今晚她并未与萨兰珠同睡,而是睡在小萍儿身旁。
无论入定状态的小萍儿,还是数尺之外的萨兰珠都毫无所觉。
这自不是小满实力大进,能掩过她们感知。
而是某人利用洞府的最高权限,屏蔽了两人对她行动的感知。
洞府之主的权限,就是这么为所欲为。
小满溜出房来,飘然落到东卧房前,顾恪正在屋前徐徐踱步。
察觉到飞来的人影,他伸手一揽,就将心情雀跃,差点飞过头的小满拉了回来。
再念头一动,两人悄然穿过虚空,来到碧海洞府这边。
漆黑一片的碧海洞府山头,虫儿叽叽鸣叫,花草在夜风中摇曳,天上新月如钩。
他抱着小满,坐在小茅屋石台边缘,并未吭声,更没有投影前往碧海城逛街。
他与小满都心知肚明,子夜时分的碧海城那有什么可逛的。
小满只是悄悄挪动着,靠在他怀里,脸贴紧他肩颈处,方才抱上他腰间的双手一直未曾松开。
顾恪看着眼下点点灯火的碧海城,手轻挼那团软乎乎的包子脸,感觉它有些发烫。
两人静静相拥良久,他才轻声开口“小满,你想过以后会怎样么?”
小满茫然地眨眨眼,少倾脑子才接收到了这个问题。
不知他想说甚,她只随口喃喃“想过啊。只要陪着你、柏姐姐、小妹、阿珠,在洞府里安安心心地种田干活就好啦。”
顾恪哑然,他想问的可不是这个。
小满却还没说完“过些年柏姐姐醒了,先给老顾你生个儿子,我和小妹也各自生一个,阿珠最坏,让她生女儿去。”
顾恪???你不会还想好了孩儿们的名字了吧!
斟酌了下用词,他开口问到“为何是柏姐先?”
小满终于抬头,脸上带着诧异,或说是莫名其妙的表情更准确些“柏姐姐是大老婆啊,当然是她先。”
顾恪哑然,恍有所悟“那你们呢?”
小满“我和小妹一起排第二,阿珠那傻子让她当陪房丫头去吧。”
顾恪哭笑不得,心中了然。
这丫头终究是大武这里长大,被抓时也到了快出嫁的年纪熊家村地处大山,结婚偏早,外界十四,大山十二三。
而顾恪两世直男,这些年在山谷里,给她们讲的那些,大多是“三十年河东”一类的故事。
像“帅哥都来爱上我”之类的言情文和电视剧,他就记得“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她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脑子没大病的人,都不会讲这个。
因此两小的很多观念仍是大武这边的。
“你小时候,好像那个牛村长都只有一个老婆吧?”他开口逗弄到。
“那是村长太穷,养不起。”小满撇嘴“记得小时候我那傻蛋大哥老嚷嚷着,长大了要娶十个老婆,生一百个孩子。坏蛋二哥没说,但我看见他点头了。”
顾恪好家伙!大哥二哥的黑历史全记着,你怕不是随时准备长大后翻他俩的旧账?
事实上如今熊家村大半搬出山,成为熊家镇的镇民,条件差不多的男子都不止一个老婆。
造成这种现象,一来是开枝散叶,历来是百姓抵御、分散风险的重要手段。
这其中还有顾恪的功劳,他不光是熊家老村人富裕起来,仙山赐福更是多以“户”为单位。
熊家老村人沾了小满家的光,每户几乎都受过三次,及以上的赐福。
对他们来说,多娶一个老婆,多生一两个孩子,下次赐福不就等于多“赚”。
孩子若能得两次赐福,长大最少也是一轮武夫,天资稍好些,二轮高手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老婆几个孩子几个武夫潜在的二轮高手,这换谁不乐意?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例外。
比如小满家里,熊老爹找几个老婆这种事,就完全没可能。
家里几乎都是二轮高手,而实力最强者是熊王氏。
关键熊大熊二各自老婆都很争气,老大家三男一女,老二家二男一女。
以他们如今的身家武力,再过几年熊三代的男丁都能准时娶上老婆。
老熊家开枝散叶,祖孙四代同“薅”仙山赐福都大有可为。
话说回来,实力强大的武夫找几个老婆,在大武也是很现实的选择。
武夫再穷,也比百姓强得多,娶得起更多老婆,养得起更多孩子。
他们几乎都有家业和武学,得由后代传承。
孩子太少,天资出众者出现的机率就独苗的抗风险能力更是极差。
即便如此,很多地方小家族不得不以招孤、收徒、招婿来弥补人才缺口,而且这三者几乎是绑定的。
简单来说,师傅生的几个儿子不成器,一般也会几个女儿“虚位以待”。
从小收养而来的不少孤儿收为弟子,其中天资好,练武有成者有幸便能娶到师傅的女儿。
孤儿没有亲族,收徒时也会取为同姓,娶了师姐妹是百分百的一家人。
这一套吸纳外部新鲜血液的手段,不能说每家每派都能做好,但时间会给出答案。
有很多势力不看中,或无力养成这种“持续造血”能力,其兴也勃,其亡也忽,最后只留下些杂谈故事,供人消遣娱乐。
顾恪很少想这些问题。
签下契约后,三女与他本为一体,再加个洞府工具人萨兰珠,大家注定要长长久久,无分彼此。
只是无相真经日渐精深,身体大异常人,荷尔蒙造成的本能冲动固然存在,却无法干扰他的心神。
上一世那些不愁生活的二代们,三五十岁都还单身,满世界吃喝玩乐。
而众女寿数都超过了二百年,再玩个几年也好。
一切顺其自然,他也没问过她们这些问题,最多就是柏素清入定前,与她有了默契而已。
但今日小满的举动让他明白,不是谁都会如老直男般思考问题的,起码小满不是。
两人大武四百九十八年相识,到现在五百一十七年。
不算沉睡的十年,小满也与他相处了快十年。
这十年她并非窝在一村一寨,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
洞府里有大把书籍可供观阅学习,她虽不怎么爱看,但被顾恪督促,又有博闻强记特性,也算饱读诗书。
出摊时天南地北,大城小镇的风土人情,与妖诡厮杀,看遍世情。
在大武这古代社会,想找出比小满见识更广博,三观更完整的女子,绝对凤毛麟角。
柏素清初至玉龙山谷时,见识还远不如现在的小满呢。
不过相处日久,顾恪总是下意识将其当作小妹,她平日里跳脱的行为也加强了这种认知。
直到今早,他才发现有些是水满则溢,自然而至,否则她怎能做到有地放矢。
这夜,顾恪和小满相拥私谈,观赏了一个时辰的南野夜景。
更多事倒不曾做,便各自回房。
翌日醒来,一切如旧,小萍儿和萨兰珠丝毫未察觉异常。
不过小满起早后,与萨兰珠的打闹烈度下降了一个档次不止,很快便“收工”,跑去找顾恪了。
萨兰珠歪头,一把揽住旁边的小萍儿“你有没有觉得,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小萍儿对此习以为常,收拾着床铺被褥,整顺衣物,口中轻笑“是啊,今天你揪了大姐八次,她才还了七下就跑了,真是很不对劲呢。”
晨间起床运动哪次不是自己占上风的,这算甚不对劲?萨兰珠无语,伸手也揪了小萍儿一下。
小萍儿轻啊一声,连忙推开胸前的那手,不禁啐到“想玩找大姐去,我可不与你玩这个。”
萨兰珠举起五指,在眼前一边活动一边嘿嘿笑,很有种卡通片里反派角色的味道“小妹你最近是不是偷偷在长肉,不然为何我这手快不够用了。”
小萍儿径自翻了个白眼给她,理好被弄得大开的小衣衣襟,闪身出门。
萨满二人组是典型的人来疯,越搭理越起劲,她可不愿再给萨兰珠机会。
萨兰珠日常挑衅失败,也不失望,跟着就飞了出去,口中还不忘嚷嚷“跑甚跑,你先答了我再说啊。”
小萍儿加快速度,几下落到书房凉亭,就见小满正在顾恪背上撒娇。
不知为何,她突然也感觉到了一些不同,具体是甚一时间却又找不出来。
而顾恪见两女到来后,原本揽住身后小满的手,很自然地从最能受力处上移了三寸。
昨夜两人独处一个时辰,某些事终究不同了。
此刻小满脸蛋微红,鼻息也有些急促,一双大眼中似乎要溢出水来。
这便是小萍儿察觉的些许不同,可却被顾恪的天人相合遮掩去了关键部分,只是若有所觉。
吃过早饭,四人一起巡视田地。
很快做完后,小满拉着顾恪就说去试验牛奶这新食材的做法了。
萨兰珠跟小萍儿一起去了书房。
萨兰珠日常“打印”新书,填充书房库存。
小萍儿日常看书,为自己的武学之路持续“充电”。
“打印”书籍时,萨兰珠还不忘取了桶冰镇麦酒,隔一会儿就吨吨吨下去一大杯。
咂吧着嘴,她突然开口“小妹,你有没有觉得,小满今天跟他跟得很紧?”
小萍儿才投入书籍中,闻言有些茫然地抬眼,怔了片刻脑子才理解了这话的意思,不禁摇头“她有不跟他很近的时候么?”
萨兰珠又吨吨吨了一杯卖酒,打了嗝儿,很肯定地点头“我说的是“紧”,起码他们晚上睡觉时就不够紧。”
小萍儿本没觉这话有问题,但见萨兰珠挤眉弄眼,突然“懂了”,忍不住又啐去一口“下溜坯子,怕不是你想得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