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极:“你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田生兰:“我怎么就不可能是第一次。”
朱存极:“可是你嫁过人啊!”
田生兰:“我是童养媳,我丈夫病死那年,只有12岁,我那年16岁。”
朱存极:“可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田生兰:“我跟你很熟吗?我告诉你这事。而且昨晚,你说要告诉我一些营销策略,我才来得。
谁会知道,你这淫贼,三句话没说上,就强行将我拉上床。”
朱存极:“哎哟喂!我的天啊!说话要凭良心呀!里里外外我足足给讲了两个时辰啊!
再说!好吧,没错,最后是我把你拉上床,可并没强行啊,你挺顺势而为的啊!”
啊,啊,放手,放手,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强迫你的,是我强迫得,啊啊啊。
田生兰:“看你还敢不敢污蔑我。”
朱存极赶紧笑嘻嘻的赔礼道:“我们家兰兰怎么会顺从那,是我,都是我强迫得!”
“哼,看你还敢不敢冤枉我!”
田生兰噘着嘴,白了他一眼,头靠在朱存极肩上,手揉着刚才被掐过的腰部,迷茫的说道:“你要想好了,我是个不祥的人,我丈夫死了,我公公全家在一场瘟疫中,几乎死绝了,只有我和我一个侄子,两人活了下来。”
朱存极爱怜的将她抱在怀里,说道:“我娶你,我今天就宣布这。”
田生兰伸手将他嘴捂住,满眼爱意,却神情悲切,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以老。
你20,而我已32,年龄这道鸿沟,我们跨不过去。而且你秦王,大明藩王,怎么可以娶个寡妇。”
朱存极,极道:“什么藩不藩王,我不在乎。”
“我在乎!”
田生兰抚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道:“你可以不在乎这个藩王,可我在乎,你的手下在乎,你的朋友在乎,我要真那么做了,就等于把你毁了。”
朱存极沉默了,他知道,她说的都对,他不在乎,因为他知道历史的走向。
可别人不知道!所以很在乎他这藩王的身份,有时候人,不可能光为自己活着。
叹了口气,收起心思,凝视她的眼睛,郑重的说道:“我朱存极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田生兰,明正言顺的成为我的妻子,如违誓言不得好死。”
田生兰赶紧将他嘴捂住,泪眼迷离的说道:“够了,这就足够了。”
两人互相依偎在一起,心灵相依,久久无声。
院落中,一声呼唤,将二人拉回现实。
朱存极穿戴整齐后,来到庭院,见李大厨,二锤,小杨公公,都是满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没好气的笑骂道:“笑个屁,有什么事吗?一大天早上就鬼嚎。”
小杨公公赶紧说道:“石楼县县令周书仁,于公公在客厅求见。”
朱存极眨了眨眼,不解的问道:“周县令找我干什么,那个于公公不是回京了吗?怎么会在石楼。”
小杨公公摇头,表示不知道!
朱存极点了点头道:“也好,我正有事要找周县令说那,正好他来了,省的我在跑一趟了。”
在屋里,田生兰看到几人离开,流下两行清泪,滴在衣襟上,自言自语道:“你知道你有多么与众不同吗?不敢奢望成为你妻,只愿成为一红颜知己,我田生兰生死无悔。”
金满堂客厅
见朱存极进来,周书仁和于公公赶紧站起来,同时拱手问安。
朱存极还礼后,一边挥手请两位坐下,一边乐呵呵的问道:“不知周县令和于公公找我有什么事啊?”
周县令一指于公公,说道:“我是陪于公公来给王爷宣旨得。”
朱存极看着于公公问道:“宣旨,又宣什么旨。”
于公公赶紧站起身来,拿出一个圣旨,高高举起,扯开嗓子喊道:“秦王朱存极接旨。”
周书仁,小杨公公他们,马上站起身来跪在地上。
朱存极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
转头对于公公说道:“直接念不就完了吗!在哪瞎喊什么呀!要念赶紧念啊,不念我还有别的事哪,没时间在这瞎耽搁。”
于公公差点哭了,心想我的秦王爷诶,你敢这么干,我哪敢啊,媚笑着说道:“王爷,皇上将石楼县作为你的封城,整个石楼县,一切大小事物都由您来节制。”
于公公这回学聪明了,没敢按圣旨的原文念,估计要那么念啊,他还得挨顿骂。
先是一愣,然后不屑的说道:“石楼县穷的叮当底掉,要嘛没嘛,府库里恐怕除了耗子,连一粒米都没有,把这破地方给我能有什么用啊?净瞎耽误功夫。”
没理尴尬的于公公,转身对站起身来的周县令,说道:“我想在南门外那个小山上建几个作坊,打算在难民中找些人手帮忙,还请周县令帮忙。”
周书仁眼前就是一亮,说道:“这是好事,只要给口粥喝人有的是,石楼县大小事物已归王爷节制,就是周某也要听王爷,一切事物您吩咐就好了,无需经过周某的同意。”
朱存极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于公公,叹了口气,对周书仁说道:“你让我管一个县,那不是胡闹吗?你该怎么干,还怎么干,要是真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哪,咱俩在商量着来。”
周书仁赶紧躬身应道:“谨遵王命。”
心里暗赞了一声,这个王爷果然与众不同,也许石楼县有救了。
朱存极刚想走,又被于公公叫住:“秦王爷,还有道圣旨那。”
朱存极站在那里,转身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于公公浑身就是一哆嗦,连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敢多说:“皇上让我以后跟着秦王您。”
朱存极有点懵,什么意思,怎么还给我一个太监。
小杨公公对这事,还是比较清楚得,毕竟他也是公公,来到朱存极身边,小声说道:“镇守太监,每个藩王封城里都有。”
朱存极瞬间明白了,这是为了防止藩王n而设置,乐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现在大明反贼遍地都是,居然还有心力防备自家人,这不是闲的吗?”
看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于公公,无奈的说道:“行了,你要愿意你就呆着,也不差你这一口饭!要是没地方去,你就跟杨子,二锤他们在一起。
我告可诉你啊,我们这可不养闲人,你要想吃饭,你的干活。”
于公公马上变的兴高采烈,跪在地上连连叩头,道:“都听王爷得,都听王爷得。”
这次为了给朱存极当镇守太监,他可是没少费心思,当王承恩告诉他的时候,表面装作悲苦,实际心里乐开花了。
朱存极身上有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人格魅力,具体他也说不上来,你要非让他说,也许在这里,能让自己感觉更像一个人,而在紫禁城里,自己就是一条,随时会被打死的狗。
朱存极和周书仁说着话,向外走去,其他几人陆续跟在他们后面。
小杨公公感觉后面有人拉他衣服,回头一看是于公公,问道:“于公公有事吗?”
于公公媚笑道:“杨公公我需要干些什么啊?还有能不能给我找一套,向你们一样的粗布衣服。”
小杨公公看了看他那套六品太监服,笑着说道:“你这身衣服不是挺好吗?”
于公公哭着脸,道:“王爷都穿粗布衣服,我那还能穿丝绸衣服啊!再说,这也显得我不和群不是。”
小杨公公笑了,说道:“行,衣服都是现成,回头我就给你找两套,至于干什么,除非王爷特定你负责什么事,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干什么,你就跟着我们干就行。”
于公公赶紧点头,感谢,不着痕迹的从袖筒里,拿出一张银票,放到小杨公公手里。
说道:“以后还请杨公公,多多照顾。”
小杨公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将银票有塞回到于公公手里,学朱存极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说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用不着这些事。”
看着一路小跑,去追朱存极他们的小杨公公,于公公心里暖哄哄得:一家人,对于一个太监,家人这个词,显得多么奢侈,都40岁的人了,居然也有家了。
一定要对王爷忠心耿耿,一定不能让王爷失望,深吸一口气,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来到南门外,看到外面黑压压一片难民,远处的那巨大的火坑,仍然熊熊燃烧着,如同地狱之门,给人人无穷的畏惧感。
见朱存极看那火坑沉默无语,周书仁叹了口气,道:“每天都有死人,为了防止瘟疫出现,这也是无奈之举。
由于罗汝才再晋省大势攻伐,烧杀抢掠,所过之处无不是哀鸿遍野,现在光石楼县外,灾民就以超过万人。”
朱存极点了点头,他知道周书仁说道都是真话,他的专业虽然不是历史,但明朝作为最后一个汉人朝代,不论是影视剧,还是书籍,对它描述的都很多,耳读目染,也知道些明末的事。
可听说归听说,跟亲眼见到完全是两码事,这里的惨像,根本就不是一个现代人能够想象得。
叹了口气说道:“大家都过来,我来分配一下任务吧!”
所有人,包括周县令和于公公,都聚拢到他周围,听他分配任务。
对先对周书仁说道:“周县令乃是一县之长,县内大小事务都要你来操心,所以还要在府衙坐镇,只需派个人过来,以方便联络协调就可以了。”
周县令没有在说什么,躬身抱拳,道:“尊秦王令,我这马上就回去,派人过来听王爷调遣。”
待周书仁走后,对其他人说道:“我们按我们商量的计划来,第一步就是招人,先招500人,不够再说。”
对李大厨说道:“招到人后,你挑一些人,去金满堂把咱们之前订购的粮食和生活,建作坊工具物质,都给拉过来去。“
又对满脸期待的于公公,问道:“老于你识字吧。”
这一声老于,把于公公叫的心花怒放,赶紧满脸媚笑道:“识字,识字,王爷您吩咐。”
朱存极直接说道:“你从现在开始,就归李大哥管了,做他助手,一切听从安排。”
啊,于公公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满嘴应承下来。
又对小杨公公说道:“人招上来后,你就带人在那座小山后面,按图纸开始挖窑洞建作坊。”
小杨公公表示没问题。
朱存极拍了拍手,道:“现在我们一起去开始招人。”
众人来到难民前面,开始大声吆喝招人,待遇是一天两顿粥,每顿一个粗粮饼,一份咸菜。
再朱存极看来,这待遇就是极限剥削,前世再残酷的血泪工厂,也比这要好上n倍。
他当时就不同意,众人一顿劝啊,不断给他分析当前形式,说这样就已经很仁慈啊,至少还有粗粮饼和一份咸菜啊。
可朱存极怎么也过不了这一关,非要做干饭,最后天生兰拿了一个算盘和一本帐。
芊芊细指快速拨打着算盘,口中开始念念有词,手还不断翻着帐本,最后拿出一张纸和一个毛笔,开始写起来。
田生兰拿起张纸,啪,往他面前一拍,凌厉的说道:“你们的现银一共将近五万五千两,在我们这里订购的马匹和粮食,共用银两万六千七百两。”
朱存极有点冒汗,诺诺的问了一句:“这马和粮食怎么那么贵哪。”
田生兰凤眼一瞪,声音抬高道:“粮食就不用说了,现在缺的就是粮食,都得从江南运。还有战马,大明根本就不产战马,都得从关外运。
鞑子控制的那么紧,想将战马运进大明,那个环节不得打点。尤其是有些部落,还不要银子,要粮食茶叶一类的物质交换,我还需要四处去调配,我容易吗我!”
朱存极赶紧安抚道:“没事,我就随便问问,您继续!”
田生了哼了一声,继续说道:“铁料五千百两,羊皮包括一部分牛皮,用银一万三千六百两,制烟作坊所需的材料以及烟叶,用银一万三千两。
建作坊所用的工程器具,共三千三百七十两,也就是说你现在反而欠我五千多两银子,这还没算后续投入。”
朱存极臊眉耷拉眼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喝粥就喝粥吧!”
想了想又弱弱的补充一句,“但粥不能太稀,粗面饼也不能太小。”
田生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有吱声。
其他人都低着头,忍笑忍的很辛苦,终于有人能收拾这不着调的小王爷了。
男人要是没了银子,不管在什么年代,在再女人面前都是抬不起头来,很悲催。
在说招聘的事!
一碗粥,一个粗粮饼,一份咸菜,也就朱存极觉得少!
这是一碗粥,就能把命卖给你的年代,何况这不是卖命,只是让你干活,给的少吗?答案是不但不少,而且多了。
多到喊了半天,居然一个报名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