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九冬跳下战马,来到柿园,简易栅栏的前面。
看着面前,这群残破的军人。他真的有些不相信,这就是王爷所说的,大明最后一支,最具有战斗力的机动军队吗?
这棍子,不但有树叉,居然还有树叶
好家伙,这刀刃豁口多得,都快赶上锯了吧!
哎呀妈呀!这咋还拿着石头那,难道以为是混混打架吗?
赵九冬打量着人家。
同时,孙传庭也在打量着他们,心里奇怪,那冒出来一支,这样的军队。
前面是骑兵,后面是步兵,然后是辎重兵。
人数大概,六七千的样子,穿的衣服,均为土黄色,干净整洁,几乎见不到补丁。
整个队伍的面貌是,人如欢虎,马如蛟龙,个顶个的满面红光,精神头倍足。
一开始,十分紧张,以为是来攻打他们的流寇。
结果,一个身体倍棒的帅小伙子,一直站在那里,好奇的大量他们。
孙传庭向前一步,喊道:“我是孙传庭,你们是什么人。”
赵九冬看向他,反问道:“三边总督,孙传庭?”
孙传庭苦笑的要了摇头道:“什么三边总督,名不符实,不过孙传庭到真是本人。”
赵九冬笑道:“找的就是你!秦王听说你们有困难,就派我们过来帮你们度过难关。”
孙传庭不解的问道:“秦王?不是已经被杀了吗?怎么又出来一个秦王?”
赵九冬解释道:“被杀的是老秦王,现在的秦王,是原秦王世子。”
副将小声说道:“确有此事,这事已经快一年了,那时你正被皇上羁押,所以不知道这事。”
孙传庭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请里面休息一下吧!”
“好嘞,兄弟们,进大营了!”赵九冬一挥手,率先走入大营。
说是大营,那里有一点军营的样子。除了前面,那几个用树枝拦的隔离栅栏,其余的就没有一点挡头。
军营里,伤兵满地,在那里哀嚎沉吟着,整个场面惨极了。
见此情景,赵九冬真有一些佩服孙传庭了。
都这样了,还能死战不退,这得忠诚成什么样,才能让一个人,这么做那?
赵九冬转身对,来到身边的田百生说道:“你离开带领我们的骑兵,去周围防范流寇突然偷袭。”
田百生没有任何犹豫,单拳锤胸,转身跳上马,来领两千骑兵,领命而且。
田百生比赵九冬年纪大,可没有人家级别高。
田百生在新军衔里,是个营长。
赵九冬是旅长,秦王卫队副总指挥。
不管在哪方面,都比他高上好几级。军队里不讲年纪,只讲级别。
在战场上,赵九冬让你干什么,你必须的听。
要敢违抗命令,就算把你杀了,朱存极都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赵九冬向另一边的树遇风,说道:“你现在办三件事。
一个是没,立刻给伤员的伤口,消毒包扎。
二是,赶紧做饭,我看他们站着都打晃了,估计是饿的。
三是,将军营重新,加固一边。
树遇风领命,去安排了。
赵九冬看到孙传庭和副将,一声不吭,并排坐在树下看着他。
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没征求你们的意见,就擅自做主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不会,不会。”
孙传庭和副将,同时连摇头带摆手,表示完全没问题,你做主就可以了,真的不用管我们。
开什么玩笑,他们巴不得,有人管吃,管喝那,还能怪?你可别闹了
石生兰将一碗粥,放到朱存极面前。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贱兮兮的看着她。
田生兰赶紧挣脱,娇瞪了他一眼,小声道:“讨厌,有人哪。”
“没关系,你们小两口,就当老夫不存在好了。”说完,卢清来咬了一口肉包子,慢慢的咀嚼着。
朱存极笑嘻嘻,看着逃跑的田生兰,说道:“卢知府,你磨我也没用,这事想改是不可能了。”
卢清来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想了一下说道:“那我们不全改,改一部分行不行。”
朱存极夹了口咸菜,放到嘴里,说道:“你想改那部分?”
卢清来:“官绅一体纳粮这一块,可否改为,延缓一年。”
朱存极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整个晋省,百分之十农田,都在他们手里。
百分之九十五的贫苦百姓,拥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耕地。
你让我延缓,怎么缓?
这种特权,在他们身上多一天,百姓就多一天的苦。
我可没时间,跟他们耗着玩。”
卢清来焦急道:“这样硬干,会出大乱子的。”
朱存极笑了笑,道:“乱,还能怎么乱?难道还能乱过现在这个局面吗?”
卢清来叹了口气,道:“王爷,得罪了士人,你的将来的路,会非常难走。”
朱存极点了支烟,道:“拿着大明赋予他们的权利,来威胁大明!
这就是你们人,所说的济世之道吗?
几百年前,他们的老祖宗,还不如他们口中的贱民哪!
别吓唬我!
我现在拥有的一切,跟他们没有一文钱关系。
都是他们眼中,如蝼蚁般百姓给予的。”
卢清来急道:“可他们也是你的子民啊!”
朱存极:“是我的子民,就要听从我的法令!
新税法,新农发,必须坚决执行。”
卢清来:“他们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朱存极:“那就是他们的问题了!”
卢清来火气也上来了,忽地站了起来,怒道:“他们要是不接受,你打算把他们全杀了吗?”
朱存极看到老头气成那样,嘿嘿笑道:“坐下,坐下,这么大年纪了,火气还那么大。”
见如清来坐下后,说道:“有很多惩罚,对他们来说,要比死亡更可怕。
比如说,抄没他们的家产,罚去矿山服劳逸十年。
我相信!到时他们在劳动中,会对自己的所无知,进行忏悔的。”
卢清来疲倦道:“你的势力,越来越大,总需要人来管理吧?
没有士人,你如何能够管理这一切?”
朱存极:“你们这种思想,也许占据主流。
可也有很多士人,是愿意接受,新思想,新变革。
比如说,我手下那几个,就是相当有才华,有能力的士人。
只是思想与你们相左,便被你们排斥在外。
我手下也有很多,没读过书的人,他们的能力同样非常优秀。”
卢清来无力的,靠摊靠在椅子上。
朱存极站起身来,道:“你们永远不要指望,我会成为一个提线木偶,认你们摆布。
你要是精力旺盛到无处发泄,还不如去田间地头看看,马上就要春耕了。
周书仁忙的,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走吧!新建成的小山工坊,今天正式生产了。我们一起去看看。”
新小山工坊
石猴子带着一帮小兄弟,将一堆鞭炮点着,撒腿就往回跑。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鞭炮声,响彻整个,新建成的小山工厂。
沐小妹和革丫丫,一左一右抓住朱存极胳膊,躲在他身后,从两边各露出半拉小脑袋,兴奋又紧张的看着。
周围看热闹的人,足有好几万人。
德三带领着,新成立的城管大队,一千来人,在四周维持的秩序。
这个小山工坊,也可以说只建好了,计划中的一部分。
即使这一部分,规模已经超过,原来的小山工坊。
一万多人,夜以继日的建设,只用了二十多天,就建成了一座,比原有工坊大三分之一,全新的小山工坊。
原有工坊的员工,看着轰鸣的鞭炮,欢笑中带着泪水。
当从临时营地回归那天,看到那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小山工坊,不知有多少人,瘫软在地,失声痛哭。
这个工坊,对原来那千员工来说,就是希望,就是一切。
开始重建工坊的时候,没有人动员,也没有人强迫!
所有人都自发得,夜以继日,不知疲倦的投入到建设中。
田生兰感慨的看着,眼前的小山工坊,问道:“以后,不管工坊规模变的多大,都叫小山工坊吗?”
朱存极微笑着,看着她,说道:“永远,不管规模多大,有多少个分工厂永远以小山为名。”
说完,将革丫丫单手抱在怀里,一手牵着沐小妹,向田生兰和董小宛说道:“走,我们进去看看。”
董小宛看着走在前面,那个充满了自信的男人,眼神变的痴迷起来。
田生兰再旁边看着她,坏坏的说道:“那个男人很能吸引女人的,我长长不再,你可要看好他呦!”
“啊!”被惊醒的董小宛,感到心脏跳的烈害。
田生兰看了她一会,有些不敢置信道:“你现在,居然还是完璧!我的天啊!这么久你都干什么啦?
我告诉你啊!这几天你争取把他给我睡了!
我经常不再家,他要是忍不住,再招进来一个,有你哭的。”
董小宛为难道:“他不是那样人!”
田生兰没好气道:“那你是怎么来的?他是没那心,可挡不住周围的妖精多啊!
他又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一旦跟人家发生了关系,你觉他可能不管吗?”
“你俩快点过来呀!再那磨蹭什么那?”朱存极再远处,喊着她们。
田生兰笑着回道:“这就过去。”
回头瞪了董小宛一眼,道:“这件交给我了,你配合就行。
“嗷!”董小宛如同小媳妇般,跟着田生兰,向小山工坊走去。
刘闺丫将一件全新的外套,帮朱小杨公公穿上,然后将他衣服上褶子抹平。
小杨公公向刘闺丫,微笑着点了点头,昂首阔步走出屋外。
她婆婆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小杨公公的背影,叹了口气,道:“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可惜,哎!”
刘闺丫笑了笑,道:“全乎的男人,有几个能有如此阳刚。”
广场中间,有一个大木台,木台一边,大圆木上,挂着一个大铜钟。
另一边是一个,高大的大旗杆,硕大的旗帜,上面黑底红边,绣着四个硕大的金字,小山工坊。
小杨公公迈着大步,走上大木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群。顿时有种,心潮澎湃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说道:“本来应该是秦王爷,站在这台上讲话。可王爷事情过于繁忙,来不了。”
看到人群中的朱存极,乐呵呵的看着他。
小杨公公手掌突然指向朱存极,无奈的说道:“好吧!我说实话,我家王爷就是懒
认可在下面当个看客,也懒得站在台上说话。”
所有人,顺着他手指的放心一看,瞬间哄堂大笑。
朱存极满脸笑容,一手抱着革丫丫,一边挥动着手臂,向大家打招呼。
也不知谁喊了一句,秦王。
瞬间所有人,都开始齐声呐喊,秦王,秦王,秦王
卢清来看着,满脸微笑,年轻的朱存极,心里浮现一句话:“得民心者,得天下。”
好半天,欢呼声才平息下来。
小杨公公继续说道:“我就拿王爷说过的一句话,来作为开业致辞。
王爷曾经说过:强敌人之所以被打败,是因为你们的勇敢。
逆境中之所以能崛起,是因为你们的坚强。
黑暗中我之所以能够不断前行,是因我你们自信。”
这三句话,让在场无数人落泪,这是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百姓的肯定。
卢清来摸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苦笑,居然还会哭,多少年了!
小杨公公,说完后,走到大铜钟旁边,抓住悬挂在上面的撞木。
将撞木往回一拉,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撞向铜钟。
连撞三下,浑厚钟声,响彻整个小山工坊。
钟声平息后,小杨公公大生喊道:“开工了。”
所有工人,如同训练有素的军队,快速的奔向自己的工作岗位。
小山工坊,这一刻,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