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石楼、秦王、朱存极,这几个词汇,在大明几乎无人不谈。
而朱存极本人,几乎就成了一个传奇。
反手之间,进犯晋高官达一年之久,十万流寇,被那个横空出世的秦王,反手之间就给灭了。
这是什么概念?
你朝廷组织了上百万军队,打了那么多年,耗费钱粮无数,结果流寇没被大光,自己却快被人家打光了。
打脸啊!
说明,不是流寇厉害。而是,自己太无能。
崇祯,将太原知府蔡广德的报捷文书,放在龙书案上。
疲惫的靠在椅子上,状若思考,闭着眼睛,实际脑袋里一片混乱。
他不知道是该庆贺,还是该难过?
崇祯闭着眼睛说道:“宣旨,蔡广德守土有功,升晋省总督。”
王承恩在那里,快速的写着。
崇祯睁开眼睛,继续说道:“王在晋升晋省巡抚,总理晋省内政。
陈子龙升任参知政事,正二品。
丁大锤升任重兵,加受大中大夫,从三品。
钱二喜升任重兵,加受大中大夫,从三品。
丁二锤升任参将,加受中易大夫,四品。
赵九冬升任游击。”
崇祯说着,看来一眼王承恩,只见这位司礼监总管太监,笔悬停在纸上,整个人已经已经被吓傻了。
“想什么那,怎么不写了?”
王承恩吓的一嘚瑟,赶紧继续往下写。“心里却涌起了滔天巨浪!
这官职,怎么能像廉价的柴火,随便抓起一把,就往火里扔,取暖啊?这也太随意了。”
朱存极躺在国院,院子里的躺椅上,享受着四月的阳光,手里拿着圣旨,翻过来,掉过去的看着。
然后看向,站在一旁浑身发抖的太监,又有些不死心,再看了一遍圣旨,最后气的扔在旁边石桌上。
冷哼哼的问道:“所有人都封了,为什么没有我?以为我光睡觉了吗?”
那几个太监,呼的一下就全跪下了,说道:“我们不知啊!我们只是传旨的,跟我们真没关系。”
石猴子在旁边坏笑道:“王爷,要不把他们几个砍了,给您消消气?”
吓的几个太监,脸刷的一下,全都白了,磕头如捣蒜。
其中一个小太监,痛哭流涕道:“饶命啊王爷,于公公是我干爹,你看在他老人家的份上,饶了我吧!”
“我们也是于公公,他老人家干儿子。”这群公公,哭着喊着,开始认起爹来了。
朱存极瞪了石猴子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没事吓唬他们干嘛呀?
胆小的在被你吓死,没事上一边玩去,别老在我面前晃悠。”
石猴子把脖子一梗,说道:“二锤师傅临走的时候说了,我是亲兵卫队。
是保着您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一天12个时辰,寸步不能离开你。”
朱存极顿时怒道:“你二锤师傅的话听,我的话你就不听了是吧?”
石猴子,对他的n,完全免疫,小声嘀咕道:“那就得看,是什么事了。”
朱存极气的,用手指了指石猴子,又无奈的躺在躺椅上。
心里悲愤道:这帮臭小子,被自己惯的,都不惯的自己了。
没好气说道:“你们也别叫秦王卫队了,干脆叫鬼难缠得了。”
石猴子单手锤胸,道:“谢秦王赐名,以后我就叫鬼难缠。”
朱存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在理他。
转头,看向那几个,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太监。
摆了摆手,道:“都起来吧,他是逗你们玩那,看把你们吓的,还能真杀你们呀!”
几个太监互相看了一眼,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心里一阵哀嚎:“那有这么闹得,会闹出人命啊!”
这时,芽妹子来到他身边,柔声说道:“王爷,师傅该休息了,你该把坐让出来了。”
朱存极扭头一看,只见李少翁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悠悠的朝这边走来。
赶紧蹦了起来,很狗腿的跑了过去,满脸堆笑道:“坐都给您捂暖和了,您赶紧躺会,喝杯热茶,晒晒太阳。”
众人顿时满脑袋黑线,心里一阵鄙视,这马屁拍的,也算是登峰造极了。
李少翁看了他两眼,直接躺倒椅子上。
芽妹子将热茶,小心的端过来,送到他手上。
李少翁顿时,满脸笑容,脸上的褶的笑开了,说道:“你也别站着,赶紧也坐下歇歇。”
芽妹子孝顺的说道:“我不累,我给您老,按按肩。”
还没等李少翁说话那,朱存极在一旁赶紧说道:“芽妹子,你太累了,赶紧去歇歇,我给李神医捏捏。”
“你给我站那边去,你给我捏,你在把我捏碎了。”李少翁,对他是一点好脸都没有。
朱存极麻溜的躲一边去了,心里痛哭流涕:惹不起啊!
在整个大明,这恐怕是他,唯一惹不起的人。
像李少翁这种,不求名利,活人无数的神医,不管从那方面,都值得他从心里尊敬。
给李少翁揉肩的芽妹子,小声的说道:“师傅,你就给王爷看看吧。”
李少翁对这个徒弟,那是真宝贝,朱存极求一百遍都没用的事,芽妹子一句话就好使。
李少翁瞬间变的满脸笑容,满口答应着。
朱存极瞬间满脑袋黑线,这还能讲点理不,不就把你绑上,装口袋里,抗了一次吗?至于这么记仇吗?
李少翁看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他能有什么毛病,健康的很。”
朱存极小心翼翼的说道:“可是,我觉得这两天,有些精力不足。”
李少翁看都没看他,说道:“禁欲七日,什么病都好了。”
朱存极卡吗卡吗眼睛,问道:“啥意思啊?”
“房事过多,过频繁了,什么意思!就是让你少碰点女人。”李少翁,那真是一脸的嫌弃。
朱存极委屈的说道:“我没有啊!在不您老,给我开点补药补补!”
李少翁哼了一声,道:“修身养性才是根本,沉迷女色只会掏空你自己,再多补药也没用。”
朱存极悲愤的哀叹一声,自己的一世英名,今天算是毁了。
这事还真不能怪他,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么了,田生兰每天晚上,不断的索求他!
他身为一个男人,这事能熊吗?
那可定不能熊啊,你想来,你老公我接招就是了。
可结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了,只有累死的牛,没有更坏的田。
本来想到这来寻点补药,结果被人家,一眼看穿了老底。
李少翁开口说道:“我按你的方法,制出了几种,战场受伤时,用于急救的中成药。
还有止血散,我也加以改进,效力要比原有的好出数倍。
并且初步拥有了,你所说的消炎,消毒功效。
你给我找些人,试试药,看看效果怎么样,还有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如果没什么问题,只要原料充足,就可以组织人手,进行大批生产了。”
一说起正事,朱存极也正经起来,说道:“那真是太好了,药早一天生产,战场上的士兵,就会多一份保证。
草药原料,我们库房有一些。
您老再确认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先做出一些!我一会给你送来些犯人,做一下临床试验。
要是一切正常的话,我就组织人手,开始生产
赵九冬、孙传庭他们正跟李自成交战,正急需这些药。”
李少翁听完后,想了一下,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对芽妹子,说道:“走,我们再确定一下那些配方。”
说完带着芽妹子,大步向药房走去。
朱存极看着李少翁的背影,心里挑起大拇指,这样的老人家,由不得你,不真心的尊重。
回头看见,那几个太监还在那站着,对石猴子说道:“给他们安排房间,也好休息一下,这一路肯定没少遭罪。”
几个太监对朱存极,是千恩万谢,跟着石猴子,向外走去。
第一个说是于公公儿子,那个小太监,停下了脚步。
回过身,小心的问道:“秦王爷,我能问一下,我干爹去那了吗?”
朱存极笑道:“闹了半天,你真是老于干儿子啊?”
那个年轻太监,恭敬的说道:“我九岁进宫,就跟着我干爹。
我是他老人家,从小带大,我现在的一起都是,他老人家传授得。”
朱存极点了点头说道:“老于没在家,我派他出去给我办事去了,恐怕一两个月都回不来。”
四川忠州,石柱寨。
秦良玉大步走进客厅,见座位上,坐着两个人。
一个看上去年纪有些大,谁然满脸疲惫,精气神却很足。
另一个还算年轻,三十左右岁,长的是虎背熊腰,同意满身风尘,却压盖不住,他彪悍的品质。
就在刚才,有人卫兵告诉他,大寨外面来了一支,足以三百多人的马队,指明要见秦良玉将军。
秦良玉确认,以前从没见过这两人,于是拱手问道:“不知二位,找秦良玉有何事。”
正坐那喝茶的二人,只见走进了一位老太太。
别看年纪大,那是真威风啊!快七十岁的人,腰一点都没佝偻,仍然笔直如峰。
那浑身上下,无形中泛出的凌然气质,让人一见,遍不由的心生敬意。
两人赶紧起身,躬身抱拳行礼,道:“秦王麾下,于换生。秦王麾下,杜全。”
秦良玉听完后,就是一愣,这个叫于换生的人,说起话来,怎么有些公公的味道。
还有,这个秦王是谁,是藩王吗?为什么会找上自己。
于公公看出她什么意思了,乐道:“不用猜,我就是个公公。”
秦良玉以往跟京师的公公,打过无数次交道,知道这种人最难缠,一个应对不好,就够你难受的。
赶紧拱手问道:“不知于公公,要见秦某有何事?秦王是?”
于公公赶紧说道:“延安府老秦王,被流寇所杀之事,不知秦将军可知道?”
秦良玉点头表示知道,这种轰动天下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公公继续说道:“老秦王死后,皇上让秦王世子朱存极,继承了老王爷的爵位,封城在晋省石楼县。
我们这次也是受秦王委派,前来面见秦将军的。”
秦良玉请他们二人坐下,问道:“那不知,秦王找秦某,所谓何事?”
于公公面带微笑,道:“请秦将军,跟我出来一看,就知道了。”
秦良玉跟着他二人来到,大寨前的阅兵场上。
只见一大帮人,正在将马背上的牛皮口袋,卸下,堆在一起。
杜全走过去,拿起了一个牛皮口袋,拎道秦良玉面前。
打开口袋后,顿时银光一片。
四周所有看热闹的人,发出一片惊呼之声。
秦良玉看着,牛皮口袋里的白银,问道:“这是何意。”
于公公说道:“秦王得到消息,张献忠有计划要入川。
此人生性残暴,嗜杀成性,一旦入川,对于川中百姓,将是一场浩劫。
秦王想请秦将军,组织人马,一定要阻止张献忠入川。
这里共有三十万两白银,作为秦将军的军费。
而这些这是第一批军费,最迟半年,会有同等数量的军费送来。
以后每年,都会有军费供应,还望秦将军,全力保川中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