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俏将这话听清楚,对着池遇的背影说:
“表哥你眼睛什么时候好啦?”
叶俏双手环在一起,心里的高兴都快要溢出来了。
只要沈邢菲不好过,她心里就是一个字——
爽!
她走到宁姌跟前,扯唇一笑,露出了标志性的小虎牙。
“恭喜你呀,荣获女一号。”
宁姌拉拉裙角,扬笑道:“谢谢。”
说完她拿过白甜递过来的袋子,往更衣间走去,这裙子短的真让她一刻都不想多穿。
上衣是V领的开口,拉链在背后,她伸手去够就是卡到一半下不来,似乎是卡进线头了。
宁姌蹙着眉头,努力地伸手去够,还没等她拉下来,更衣间的门被人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宁姌回过头去看。
是池遇。
宁姌手里动作一顿,大眼瞪大眼地看着他,三秒后,她先一开口:
“池影帝,请问…有什么事吗?”
她衣服脱到一半,一对蝴蝶骨美背在灯光下发着光,一片美景暴露。
池遇视线往下,落在她光滑白皙的后背上,羽睫颤了颤,翕动间有一抹异样的光一闪而过。
他的脸上没什么异样,举止言语依旧从容,斯斯文文道了句:
“走错了。”
池遇的手轻搭在门把上,正准备转身离去又顿住,手抵在鼻尖轻咳了声,干涩地问:
“那个,需要帮忙吗?”
四下无人,此时这边只有他们两个,呼吸间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暧昧,各怀心思。
宁姌吞咽下唾沫,犹豫两秒,后退两步道:
“谢谢。”
池遇举步走近她,抬手将她拉到一半的拉链,细心弄掉线头间,指尖无意触碰到了她的后背。
宁姌猛吸一口气,像是被电到了一般,脊背瞬间绷直,瞳仁微微震慑放大。
拉链被拉了下来,她迅速转身揪住领口,朝着池遇扯出一抹勉强的笑来。
“谢谢池影帝,我还要换衣服,麻烦池影帝出去顺手带个门。”
池遇轻嗯了一声,目光炽热地凝着她。
他能明显地看见,宁姌胸前快速的起伏。
她呼吸得有些乱奏,脸颊晕了一抹潮红。
池遇薄唇扯了扯,有些藏不住眼底的喜色,稍低下头,语气清淡:
“打扰了。”
临走前顺带在桌上留了一张名片,沉声道:
“关于合约的事,宁小姐考虑好了打我电话。”
说完没等她回复,池遇顾自关上门。
走出没几步,他背靠着墙,耷拉着脑袋,抬手撩起额前碎发,捂着脸,耳根子有明显的粉色。
上下滚了滚喉结,他又声音颤抖地抽笑。
是她,就是她,他找到她了。
另一边。
因池遇提出更换女一号,导演便说今天取消拍摄,要重新整理一份女一号的定妆照,还要重新选一个女二号。
宁姌重新换上早上穿的那件牛仔裙,正准备回公司一趟,迎面走过来三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
她脚步略略一停,眸子里的警惕闪烁。
“有事吗?”
三个黑衣人双手放在前面,俨然一副拘谨又严肃的表情。
“沈小姐,董事长有请。”
宁姌心下立马就了然了,脑海浮现刚才手机里的十几通未接来电。
是沈严海派来的人。
她抬手推了推墨镜,回头对白甜说:“你先回酒店。”
白甜看着她被三个黑衣人围着带走,捏着手里隐隐不安。
她总感觉宁姌这一去,没什么好事发生。
叶俏好奇地走过来,问她:“那些人谁啊?”
“……”
×××
京都第一医院。
宁姌被带到了一间VIP病房,推门进去,扑鼻便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她吸了吸鼻子,是一股熟悉的味道。
前世受伤于她而言,不过就是家常便饭,没少跑这种地方找药。
她双手插在口袋里,手臂间还挽着一个包,踩着高跟鞋不紧不慢地走到沈严海面前。
宁姌高昂着下巴,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找我有事?”
沈严海肃沉着一张脸,脸色非常难看,他瞪着宁姌,高举手就要一巴掌打过来——
宁姌眼疾手快的一巴掌先打了过去。
“怎么,这就是沈董的见面方式吗?”
沈严海一巴掌还没打出去,自己倒是先挨了一巴掌,被打的有些懵。
他恼怒地看着宁姌,她脸上的那抹笑明艳又刺目,令他很不舒服。
“沈渊宁!你居然敢打长辈!!”
莫?
他也算长辈?
他们欠沈渊宁的拿命偿都不够,这一巴掌算什么?
宁姌挑起两边柳叶眉,忍不住嗤笑出声。
“长辈?你也算长辈?”
“我是你爸!”沈严海涨红着脸朝她低吼。
“从你把我从沈家赶出来开始,你就不是我爸了,沈董难道忘了吗?”
宁姌拧起眉,在脸上抹了一把擦在他的西服上。
“你还是收着点嘴,口水喷出来了。”
说完,她嫌弃地退后了一步,嘴角的笑容愈发放肆。
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走进来的是黄茵曼,和头裹着厚厚纱布的沈邢菲。
黄茵曼看见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伸手就要去推宁姌。
宁姌含着盈盈笑意,轻松地往旁边挪了一步,黄茵曼扑了个空,踉跄出去好几步。
“沈渊宁!你这贱种坯子,早知道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下你,弄伤菲菲又抢她角色,你要不要脸?!”
宁姌冷笑回应她:“我贱种坯子?”
她歪了歪脑袋看黄茵曼,眸子亮晶晶的,反问道:
“那您是个什么东西?贱人?”
“你!!”黄茵曼气得说不出话。
宁姌收回视线,看着后面的沈邢菲。
她低了些头,将墨镜往下拉,清楚地看见沈邢菲的脸上挂了两道泪痕,眼眶还有些红,看样子哭过。
又看着沈严海那气呼呼的样子,以及黄茵曼瞪着她,那眼珠子都快瞪出眶了。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一定是沈邢菲那个小绿茶,跟他们说了什么。
果然,沈邢菲看见她,径直朝她扑了过来,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姐姐,我错了,我不敢跟你抢爸妈了,我把爸妈还给你,哥哥也还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刚刚上完药,也不是很疼的,姐姐放心吧,我不怪你。只求你放过我,求你了姐姐……”
?
我不怪你??
敢情是把这伤赖她头上来了?
真有趣。
她舌尖舔了舔门牙,补过口红的唇舔上去仿佛在舔血。
宁姌想起来了,那张罢工坏了一条腿的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