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甜啊了声,抬起头疑惑地望着她,茫声道:
“什么视频呀?宁姐。”
白甜虽然面上在笑,但宁姌眼疾地成功捕捉到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张惶。
她轻扯唇角,勾起一抹轻微弧度的笑,语气寡淡:
“没什么。”
听到她如此说,白甜提到嗓子眼的紧张,又暗暗放下。
早上起来胃口不是很好,宁姌随便吃一些垫肚子,站起来身晃了一下,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昨晚头发没干就睡,想来是寒气窜进去了。
宁姌没怎么在意,趁着时间还早,她打算再看看剧本,门铃却响了。
她脚步一转,忘了看猫眼,抬手就开门。
门缓缓打开,宁姌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便听到——
“沈渊宁你这个臭不要脸的贱女人,去死吧!!”
她还没反应过来,迎面被泼了一道不明液体,条件反射的闭眼。在一睁眼时,视线模糊带着红。
宁姌愣住,鼻尖萦绕着一股浓烈刺鼻的油漆味。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前的液体,垂眸看去,神情一瞬冷了下来。
是红色油漆!
她表情严肃地去看对面的女生,一双眸子蓄着怒意,心里的怒火腾腾往上冲。
那穿着牛仔裤的女生指着宁姌鼻尖威胁:
“沈渊宁!我警告你离我们家凡崽远一点!!”
白甜听到这边的动静,紧着步子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她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宁姌本干净整洁的白色卫衣,此刻被染上了大片的红色液体。
白甜光是站在距离两米远的地方看着,都能感受到宁姌发怒的气场。
她驻足在原地,一时不知该是过去好,还是不过去好。
门口那个女生,一口一个凡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是夏凡的脑残粉。
站在门口的女生,手里拎着空桶,见宁姌一直瞪着她,瞪得她浑身毛骨悚然。
女生略略拔高了分贝,吼道:
“你瞪什么瞪,明明是你不要脸在先,我家凡崽都说了不喜欢你,是你非要倒贴的!”
女生说着抬起手,就要将手里的空桶砸过来。
是她非要倒贴?
宁姌身子一侧,抬手拽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就是一掰;
接着抓上她另一只手,大力转动她的胳膊,能清脆地听见骨裂声。
“哐当”一声响,空桶脱离女生的手心,掉落在地发出响动。
宁姌眉头渐渐舒展开来,踹了她一膝盖一脚,女生膝盖砸在地板上咚地一声。
她的神情恢复平静,抬脚踩在女生的小腿上。
女生脸上的头皱在一起,面色苍白表情写满了苦不可言,惨叫连连不断。
她双手被宁姌控制住了动弹不得,膝盖疼得她牙关发颤。
女生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宁姌,额角挂着汗珠:
“沈渊宁你身为公众人物居然敢打我,呵,你死定了!
我们后援会是不会放过你的,想和我们凡崽在一起,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
宁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踹她一脚倒地,屈膝蹲了下来,看了那女生停顿几秒。
蓦地,她轻笑出声,语气极为清淡:“就这?”
“一个合格的脑残粉,应该是把黑的对象底细摸清了再下手。你单枪匹马就敢来,勇气可嘉。”
宁姌缓缓站起身,低眸又瞅了她一眼,抛了句:
“太菜了,回去多练练。”
女生忍着四肢疼痛坐起来,本苍白的脸色被气得通红,扯着嗓子怒吼:
“沈渊宁!我跟你没完,你给我等着!!”
宁姌正准备关门的动作顿了顿,微扬唇角,没多言什么,重新将门合上。
宁姌往回走,打算上楼去重新洗个澡换一身衣服,这油漆味实在太难闻。
白甜从旁边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巾,怀里还揣着一包纸巾,递给她:
“宁姐,擦擦吧。”
“不用。”宁姌淡淡扫了眼,态度冷漠疏离抬步上楼。
独留白甜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咬咬下唇,心里一顿复杂说不出话。
……
对门,池遇本打算换身衣服去趟公司。
陈湘却告诉他此时出去不是时候。
池遇有些不明白,自己从猫眼看了出去,将刚才这一幕全收入眼底,原来的好心情破坏个稀碎。
他转了转大拇指的板戒,墨黑的瞳仁深不见底,眸光冰冷,周身泛着森寒的怒意。
“先前让你查的资料,如何了?”
他声音压低了几分,沉沉的音色中掺了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陈淮标准地点了一下头,“池爷,都准备好了。”
“……”
×××
恒优娱乐。
一辆黄色的的士稳稳停在大门口,车内,一只修长纤细的腿稳稳地踩在地上,先见腿后见人。
重新换了一身衣服的宁姌,穿了件米白色黑圆点上衣,一条黑色西装裤,加了个墨镜。
宁姌望了一眼恒优娱乐四个大字,又低头看着手机,显示着刚刚的付款页面。
从格林酒店到恒优娱乐三公里不到,车费竟然要了她五十!
早知道的士这么贵,她宁可坐公交。
宁姌抿了抿唇,抬步往里走。一路到金锦办公室,径直推门而入。恰好,夏凡也在。
办公室装潢的很华丽,沙发和椅子都是真皮材质的。
墙上挂着不少锦旗,那边木制的柜子,里面摆着的都是奖杯,足以体现金锦在业内的影响力。
也对,一个混迹娱乐圈七余年,被称作经纪人圈内的“一姐”的人,倒也不是白叫的。
金锦正端着她高档茶杯,悠然自得地翘着二郎腿品茶。
她脸上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像是早料到她会来。
夏凡面前也放着一杯茶,双手伸着懒腰,看见她进来,洋洒洒的来了句:
“宁宁姐进门前怎么都不知道敲下门呀?”
说着他又仰一仰下巴,故作想到了什么,继续说:
“我差点忘了呢,宁宁姐是乡下来的,这点礼数不懂呢,也很正常。”
一言一行里充满了挑衅和嘲讽。
宁姌听得很不顺耳,眉头略微拧了拧。
啧,聒噪。
她淡淡地投过去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问夏凡: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