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边?
宁姌脑海快速闪过一碗锅边的样子,那鲜美浓郁的汤汁,上面还有许多海鲜和肉,条件反射地咽了咽口水。
宁姌推着白甜到门外,强硬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白甜不是很想走,像是想到了什么,对她道:
“那我就先走啦,锅里的锅边热着呢,宁姐你别忘了吃!明天见。”
宁姌站在原地,白炽灯洒在她的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只是眸色沉了三度,目送着她离开。
正准备关门,对门适时地打开,陈淮从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抱着一条黑色礼服,用专门的袋子装好。
“沈小姐,这是给您的礼服,”他说着将礼服递了过来,顺带提醒道:
“还有,池爷让我转告你,别忘了你们下午的约定。”
宁姌接过精美包装的礼服,唇角扬了扬。
“告诉你家池爷,我明天一定到场。”
陈淮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放在身前,绅士又恭敬,来了句:
“好的,沈小姐早些休息。”
“谢谢。”
宁姌道完谢,抬脚关上门,随手将礼服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转身去厨房,盛了一碗还热乎的锅边。
看着在偏黄灯光下的锅边,宁姌的思绪有些复杂。
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她眸子温热,鼻间的酸意泛泛而来,心中翻涌席卷着什么。
好像…很久都没吃到这个了。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她已经不记得了。
沈渊宁的口味还算不错,她也很喜欢吃锅边。
宁姌大口吃着,窗外又一次飘起了雨,比起那冰冷的雨絮,好像有一滴热的,落在她的手背上。
宁姌垂眸看去,猛地吸了吸鼻子,抬手便快速擦去。
解决完锅边,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靠在落地窗旁边,望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势,明净的镜子倒映出她的模样。
她琥珀色的眸子没什么光,望着滂沱大雨,还有那逐渐被雨雾遮掩的高楼大厦,思绪万千。
……
今天下午,她从恒优娱乐出来后,又转道打了电话给池遇,去了骆行传媒。
在去骆行的路上,宁姌特意在手机上查了一番关于骆行的资料背景,不是很全面,她只能了解一个大概。
骆行是一家才成立不久的公司,旗下艺人有十来个,不算多。
虽说资历不深,但培养出的艺人个个都是拔尖,每一个看上去都较比她的条件要好。
看到这里,宁姌愈发不能理解,身为老板,池遇难道看人只看脸吗?
宁姌才到他的办公室,后者早已让人拟好了合同。
她坐在池遇的对面,端起合同看得认真。
放下合同,宁姌同他对视,他的唇角挂着一抹笑意,意味不是很明。
总感觉这合同是早就拟好的,仿佛池遇早就料到,她会答应。
签合同的时候,池遇抽出西服口袋里的钢笔递过来,只提了一个要求——
要求她必须以女伴的身份,参加明晚池家举办的宴会。
宁姌笑了笑,欣然应下:“好的。”
宁姌旋开笔帽,骨长白皙的手轻握着钢笔,在最后一页签下名字。
落笔龙飞凤舞,行字间又带着主人的随性平和。
池遇看着她签完两份合同,握着同一支钢笔,在甲方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捋了捋西服衣角,站起身伸手,轻言:
“宁小姐,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宁姌瞥了眼他一眼,有些看不懂他,一般人说这个都会礼貌伸手,握手以示友好。
可池遇并没有要伸手的意思。
莫非和她一样不喜欢肢体接触?
宁姌顿了顿,站起身回笑道:
“合作愉快。”
宁姌清楚的记得,明晚表面上说是一场平常宴会,实际却是池沈两家有意撮合池遇和沈邢菲的——“相亲宴”。
她本想着怎么去搅搅局,让沈家下不来台。
结果,池遇倒是给她搭了这个桥。
宁姌端起高脚杯中的红酒饮尽,望着玻璃上沾落的雨珠,微微眯起眸子。
但……
×××
翌日,太阳东方升起,天色渐亮,告示着新的一天到来。
一抹温柔的阳光顺着窗帘的空隙窜入,落在床上女人的脸颊上。
女人未施粉黛的脸上流露出一抹不耐,漂亮的柳眉微微蹙起,撩起旁边的被子一把掩在脑袋上。
再一次沉沉的睡去。
待她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点半了。
宁姌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发着呆,脑袋还有些没回过神,眉宇间透露着烦躁。
起床气明显的写在脸上,昨晚那红酒喝的有点多,后劲忒大,她现在脑仁都还有些疼。
简单洗漱一番,宁姌坐在梳妆台前捣鼓,拿出昨晚陈淮送来的礼服换上。
丝绒的法式复古黑色长袖长裙裁剪得体,一字肩开叉恰到好处。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手慢慢抹上这张脸,脑海里浮现出黄茵曼的脸。
这不论怎么看,怎么比较,沈渊宁都要略胜她一筹。
宴会六点开始,从酒店出发需要一段时间。
她推开门就撞上了“刚出门”的池遇他们。
宁姌一顿,轻笑出声:“好巧。”
在池遇漆黑的眸底闪过的是一抹喜色,还有藏不住的惊艳。
面前的女人妆容华丽,一双锁骨分明,身材被这裙子勾得匀称,黑色将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衬得愈发娇嫩。
看得池遇移不开眼,他笑了笑,加深了唇角的笑意,语调缓和:
“嗯好巧,目的地一样,不如一起?”
一旁的陈淮忍不住腹诽,这哪里是好巧,明明是早在门口等了才是。
宁姌偏了偏脑袋,莞尔一笑:“好啊。”
池遇和宁姌先后上了电梯,旁边的电梯没停,陈淮又不能说等下一趟,硬着头皮走进来,站在最前面。
池遇就站在宁姌的右手侧,他鼻子很灵,嗅到了宁姌身上的香水味,很香很诱人。
他垂下凤眼,敛住了眸底的欢喜,心情像是抹了蜜,甜滋滋。
陈淮依旧安静的杵着,双手贴在裤缝旁边,尽显他现在的拘谨。
从他的余光中可以看见,自家boss那快要藏不住的笑。
有那么高兴么?
此时的陈淮还未开窍,只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同,他无法理解。
直到电梯叮的一声,显示到一楼。
陈淮以为逃离了电梯,终于可以喘口气后,叶俏回眸看见他,又笑着朝他奔来。
“陈淮哥哥!!”
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