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在来露华殿的路上是碰见了姜心瑶,说了不过两句话便与她擦身而过。
难道就是那样身上沾到了姜心瑶的气息?
难怪他一进门她就说他身上有味道,还催着他去沐浴。
后来在榻间,她也死活不不想让他靠近,还不让他抱。
又是闹别扭又是对着他发脾气,发飙气恼的小模样现在还印在脑海里。
这种消息到底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还整个皇城都知道,就他不知道?
“本君只会娶元初溶一个女人。”
他淡淡丢下一句话便离开,玉儿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尊上,尊上说的是真的吗?
她家溶姑娘会是尊上唯一的妻子?
太好了,她家姑娘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玉儿兴冲冲的回了露华殿。
……
银月殿外的花园内,几名养花侍女正与姜心瑶身边的侍女大声谈论着。
“云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尊上真的会娶姜大人?”
“当然是真的,这是我家大人亲口所说,还能有假?”
“姜大人可是尊上身边最得力的心腹,比露华殿的那位可有用得多了。”
“就算那位名分上是鬼后,尊上不喜欢她,还不是个不受宠的鬼后,自古可都是妾得宠,将来有了姜大人啊,尊上肯定把她忘得一干二净。”
“不过是个仙界的人族,修为也不高,空有美貌,等有一天青春不再,连引起尊上注意的资本都会没了。”
“可怜啊可悲,若是我,早上就跳下鬼界的妄念河淹死算了。”
“哇,那云姐姐你以后可就是尊上宠妃身边的人了,以后若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地方,可千万别客气。”
几名侍女笑嘻嘻的讨好,明里暗里拐弯抹角地捧高踩低,阿谀奉承,早被杨树后站着的蔺则听了去。
“啊——”
一道凌厉的掌风将几人猛地打飞出去,落下来撞在不远处的几棵树干上,吐血哀嚎。
一看出手的人是素来冷漠暴戾的鬼尊,惊得身上剧痛都顾不上连连求饶。
蔺则危险的盯着她们,“背后议论主子的是非,来人,把她们都带到罪人司,拔了舌头丢进魔窟喂死魂。”
几道黑影突然出现抓起几女便走,几人惊慌失措的哭喊,“饶命啊尊上。”
云俏是姜心瑶身边的侍女,是为姜心瑶去厨房端极品燕窝粥的,出来了许久,姜心瑶等不及便出来寻她,一过来便见到这边的情景立刻冲上来。
云俏一见主子来了,立刻扑过来跪在一边,一边吐血一边哀求,“姜大人您救救我,求求尊上开恩啊。”
“尊上,尊上这是干什么?何苦要与一些侍女过不去?不如就放了她们吧,可别气坏了身子。”姜心瑶皱了皱眉,脸上挤出一抹笑意伸手想要挽他的胳膊,身子也依偎过去,却被蔺则闪身躲开。
当着众人的面,姜心瑶脸色有些难堪。
蔺则冷淡的斜视她,冷笑一声道,“本君还不知自己何时说过要娶你了?谣言都传得满天飞了,整个鬼界都知道就本君不知道,你倒是说说,本君何时告诉你的?”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姜心瑶咬着唇面色难看。
前些日子,她多喝了些酒,说了些胡话,可能就被侍候的云俏给听了去,误以为尊上说了要娶她,听着流言越传越广,尊上也没有出来澄清说明,她心中就抱了些幻想,任由流言四起。
本想着借此机会气一气那元初溶,却没想到尊上反应这么大。
她权衡利弊,立刻解释道,“尊上误会了,可能是这侍女耳朵不好使听岔了话,还胆大包天的将流言到处乱传,惹得尊上发怒,实在可恨,尊上若想发泄就尽管处置吧。”
云俏简直不敢置信,明明是姜大人亲口和她说,她想嫁给尊上,尊上答应要娶她的啊,怎么就变成了她乱说呢?
她想解释,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鬼兵制着她,她不断挣扎着却没法反抗,只得任由他们拖了下去,最后她一双眼睛瞪着姜心瑶,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花园里围满了鬼兵,蔺则环视一周,用最坚定却又最冷漠的语气说道,“本君今后的妻子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元初溶,任何人不得再胡乱传言,也不得对她不敬,再让我听到今日类似的话,本君就抽了他的魂魄做成傀儡。”
众人战战兢兢的应声,姜心瑶跪在地上指甲都掐进掌心,嘴巴咬的发白,垂着头眼底满是不甘与怨毒。
……
当元初溶听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后,也是惊了一瞬,呆呆的问,“他真的这样说?”
玉儿用力的点头,开心的说,“是啊姑娘,尊上今日说了,今后只会娶您一个妻子,不管您以后得不得宠,都会是鬼界唯一的鬼后,看谁还敢背地里说您坏话。”
元初溶长睫轻轻颤了两下,心里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正发愣间,蔺则迈着大步向她走来,玉儿低头偷偷笑了一下,自觉地离开房间,还顺便带上了门。
他很高,站在她身前阴影几乎将她全部笼罩在内,一股逼人的气势迎面而来,想到玉儿方才所说,元初溶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跳加速,不敢与她对视。
她别开脸正要说什么,却被他轻轻抬起下巴被迫迎上他的目光。
他说,“昨晚,你在吃醋是吗?”
少女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水眸呆愣愣的眨了眨,似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问。
他粗粝的指腹捏着她下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昨晚你在吃醋是不是?”见她不回答,他又问了一次,只不过语气已经带着笃定。
“我没有。”她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否认,窘迫又慌张的挥开他,由于紧张,没控制好力道甚至啪的一声打在他手背上。
她立刻有些紧张的看了看他被拍红的手背,眼底有丝心疼闪过,却咬着红唇愣是不说话。
蔺则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些好笑,故意甩了甩手,嘴里“嘶”了一声。
真的很痛吗?元初溶垂眸落在他手上,长睫颤巍巍动了动,小声的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