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边界处,阴森密林深里。
一道娇小漆黑的身影纵身腾跃,不时落在树枝阴影间停留,须臾,她闪身落在地面,阴沉的目光望向身后……一道黑影正朝她飞过来。
那是一只红尖嘴浑身漆黑的怪异鸟儿,周身带着阴森的黑雾,翅膀煽动间带起股股气流。
姜心瑶指尖轻动,眼前亮光一闪,刺中那只黑鸟,瞬间消散于无形,只余一管手指长的竹筒落下。
她手指捻动取出竹筒内的信纸。
——鬼界禁地森林一叙。
落款是琴夫人。
姜心瑶眼中冷光一闪,黑色的火焰将信纸燃成黑灰飘散,衣袖中的手指紧紧掐住掌心带来刺痛感。
在潭城的时候,她与琴夫人达成合作,琴夫人要蔺则,而她要元初溶的命,本以为这次能借琴夫人的手除掉元初溶,却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要不是她那时候恰好灵力受损,哪里还能留那女人逍遥这么久。
不过,尊上也没想到琴夫人这会儿躲在鬼界禁地吧。
尊上与元初溶的婚期将近,机会很快又来了。
这一次,她一定要成功。
姜心瑶冷笑一声,纵身消失在一片漆黑的密林里。
……
婚期将近,露华殿提前布置得富丽堂皇,素雅的地毯纱帘帷幔之类的也换成了红绸,比之前看起来喜庆了许多。
曲音音伤势渐好了之后,也能下床走动了,原本想尽快回到师尊身边帮助她,但阡陌告诉她体内经脉还未完全养好,还不能运用灵力修为,于是只得暂时在鬼界停留。
闲来无事,元初溶坐在梳妆桌前,曲音音便给她梳理发丝,木梳一下一下顺着柔滑的长发一梳到底。
望着铜镜中面若芙蕖的少女,微笑道,“溶溶,都要嫁人了,怎么看起来还闷闷不乐呢?”
镜中少女柳眉微蹙,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忧虑,与周围喜庆热闹的布置有些格格不入。
纵然是有蔺则的安慰,她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元初溶压下心里的忧虑,面上扬起一抹笑来,带着些揶揄的意味,“音音姐,别说我了,这些日子,我看你与阡陌公子相处的也蛮不错的嘛,昨日还见他给你做了一碗灵犀碧莲羹,对温养经脉极有好处呢,感觉怎么样?”
谈起阡陌,曲音音脸上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淡红,心跳慌了一瞬,轻斥道,“别胡说,阡陌公子身为医者,救我也是医者仁心,我很感激他,没有别的意思。”
话虽这样说,但她回想起来这段日子,翩翩温柔的男子总是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对她也是极尽照顾,心中还是有些感动。
况且,他的声音总是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仿佛他们认识了许久。
一时间曲音音也有些迷茫。
瞧着她嘴硬的模样,元初溶默默为阡陌祈祷了一下。
隔日,元初溶悄悄把阡陌叫到偏僻处,问道,“怎么样?你与音音姐关系有没有进展?”
阡陌蓦地脸红了一瞬,轻轻摇头。
元初溶想了想冲他招了招手,阡陌犹疑不定地靠过来,她悄悄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两人靠地有点近,元初溶有些激动地给他支招,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过来。
阡陌眼睛微微睁大了些,随即有些不自在地后退两步,快速道,“多谢溶姑娘,你的法子我会找机会试试的……我先走了。”说着急匆匆地转身离开。
“诶……”元初溶想说她还有几个方法还没告诉他呢,但他消失的极快,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赶似的。
她有些纳闷地转身,骤然发现蔺则正站在她背后三步的距离看着他,目光幽幽的,顿时吓了一跳。
“你……你走路怎么不出声的啊?”元初溶拍了拍胸脯,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蔺则低头睨着她,黑色的眼眸沉沉如黑夜,“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亲密。”
她立刻就反应过来他可能又吃醋了,连忙摇头,“我们哪里亲密了,就是正常的说说话,你别误会。”
“是么。”他想起方才看到的情景,虽然心里知道他们没有什么,但还是忍不住微恼。
眼前少女绕开他想要回房,下一刻,却被他抓住手腕推着向后退了几步,背部抵上坚硬的柱子,一只手腕被他压在头顶,正讶异地惊呼一声,温热的双唇便贴了上来。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纤细的腰肢往前贴近,她被迫扬起小脸,鼻息间满是他清冽的气息。
她惊呆了,另一只没有被控的手忍不住推着他,但他纹丝不动,反而上前一步,一只长腿嵌入少女身前,牢牢地把她压在屋檐下的圆柱上。
两人衣摆层层叠叠缠绕在一起,无端靡丽。
她极力推了推他,稍稍得了点空隙急促地道,“你干什么……现在是白天。”而且还是在外面。
这里是在露华殿外的廊下,阡陌才刚走,旁边殿内还住着曲音音,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来,而且可能还会有一些来往的侍女经过,他怎么就……
她心底满是羞涩,急切地转头不让他亲,蔺则低沉着嗓音,眼眸微眯,“那我们进去。”
语罢抄抱起她闪身入了内室,大门被猛地关上,接触到柔软的床榻时,元初溶方才回过神,这是外面里面的区别吗?
现在是白天啊!
她羞愤地推开他,下手甚至有点重,蔺则猝不及防被推坐在床榻下面的毯子上,睁着黑眸看着她,无端有些可怜兮兮的意味。
她抿了抿水润的唇,移开目光,结结巴巴地道,“我们还未正式成婚,你……暂时不能做这种事情。”
蔺则跌坐在毛毯上,也急着不起来,一只长腿微微屈起,瞧着她紧张的模样忍不住想逗逗她。
原本他也没有想要真的做什么,只是这段日子她一直陪着曲音音,忙前忙后,被她忽略的彻底,刚才又见她与别的男人亲密的模样,尽管知道那不是真的,还是有些吃醋罢了。
蔺则微微挑眉,眼底扬起一抹笑意,故意道,“可是我们不是已经做过这种事情了吗?”
他嗓音低沉下来,语气带着控诉,“尝过那种滋味之后又让我忍着……溶溶,你也太狠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