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特意来接我?”
云妧想起了某些小说的俗套剧情,厉害的大师都会提前安排人到山下接女主,难道,这剧情让她碰着了?
两位僧人点了点头,再次异口同声地说道:“施主请。”
云妧顺着台阶往上走了几步,她突然回过头来对着两位僧人问道:“你两是双胞胎?”
不能咋这么心有灵犀?云妧又看了他们几眼,越发觉得他两像对双胞胎了,只是一个胖点一个瘦点,一个白点一个黑点罢了。
那两位僧人又对视了一眼,而后笑着说道:“非也。”
云妧眨了眨眼,她怎么突然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了,难道这就是山上大师所要的效果?
火红的枫叶映衬着蔚蓝的天空,颇有年代感的石阶铺满了这条道路,不知走了多久,云妧突然停下了。
她抬起头对着三人说道:“这树好有意境,别的树皆已变色,唯有它,守着一份初心,保持一份绿意。”
云妧一边说,一边用手捶着大腿,要是再不到庙里,她就要跟其他枫树一样变色了。
那两位大师对视一笑,却未说些什么,唯有江临南拆台道:“它不变色,是因为它是棵松树,而不是因为初心。”
云妧瞪了江临南一眼,少说两句会死啊。
江临南却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物本身就是死的,说得再多也是人强行附加给物的理解,又不是物自身所要表达的情感。
江临南自然也注意到云妧的小动作,但他觉得云妧要是真累了,直接说就是,何必这样东扯一句西扯一句?
“施主若不嫌弃,贫僧倒有个法子,可以让施主轻轻松松的上山。”那个胖点的僧人看不下去了,哪怕云妧跟江临南不说话,他都能闻到这两人眼底的火药味了。
“真的?”这话直接把云妧的注意力都转移了过来,这附近不会有轿夫吧?早说啊,这样她就不用受累了。
只见胖点的僧人点了点头,云淡风轻地说道:“女施主可以求男施主背你上去。”
云妧听到这主意,差点石化了。
还求江临南背她上去?江临南怕是一脚把她踹到山底下了。
江临南的脸色也不好,云妧虽不重,可他就是不想背。万一云妧发疯,跟昨天和大妈打架一样,把他的头发给揪没了怎么办?
而且,他可记着仇呢,那几句该死的江哥哥,到现在还在江临南耳旁回响。
他怕他一个没忍住,直接把云妧从这扔下去了。
云妧看到了江临南的表情,她抬起脚就往上走,生怕晚一步被江临南给推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原主身子本身就好,过了半个小时,云妧就爬到了山顶。
或许高人就喜欢住高地吗?云妧喘着气看着眼前这座小木屋,她在上山的路上看到了不少气势恢宏的寺庙,可这大师偏偏住这地……
不说环境就说这高度,万一心肌梗塞,都等不到救护车,直接就地圆寂了。
但高人自有高见,说不准住在这可以更好的远离世俗、钻研佛法,哪像她这个俗人,睁眼闭眼就是钱的事。
“师傅就在里面等候施主。”那个瘦点的僧人为云妧推开了小木屋的门。
江临南本能地想要跟进去,却被胖点的僧人给拦在外面了。
“师傅只见有缘人。”胖僧人笑着说道,圆润的脸庞尽是和气,让人生不出一丝怒气。
云妧得意地对着江临南扮了个鬼脸,再能耐,不也一样被拦在外面进不来了?
这边刚得意完,云妧转头就换上了严肃的表情,她毕恭毕敬地进了屋,虽对四周好奇却也不敢多看一眼。
她绕过屏风,便看到一个身穿大袍的女子跪坐在茶几旁,那茶几上放着一个紫砂壶与两个冒着热气的茶杯,显然是在等她。
云妧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双手合十道:“大师找我,所为何事?”
云妧虽称这位女子为大师,可她却看不出这人有何大师之气派,在她眼中,眼前之人与寻常人毫无差别。
甚至二太太身上的灵气,都比这位大师强的多,更别提山脚引路的那两名僧人。
可这山却不是寻常山,山脚虽无灵气,可越往上走灵气越浓,能在这山中住,却不带灵气之人,想必不是寻常人。
因此,即便看不出这名女子的不同之处,云妧还是心服口服地喊了句大师。
那女子点了点头,眼中流露着一丝赞许,她伸手示意云妧坐下,而后说道:“你这孩子可是在想,我身上为何连一丝灵气也没有?”
云妧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那女子笑着说道:“看世界的方式多得很,除了用眼,你还得用耳、鼻、嘴、手、心去感悟,这样才不会事物表面所迷惑。”
云妧听话的闭上了眼,她放轻松,调动其他感官感受外界,便听到屋外鸟啼风响虫鸣,便闻到屋内香薰缭绕茶香四溢……
云妧的漆黑的世界中,慢慢有了房间的模样,除了视线暗点,眼前的画面与她睁眼所见场景毫无区别。
云妧朝着大师的方向看去,只见一道金光出现在她的视野中,那金光形成人的轮廓,赫然是那名女子的模样,云妧再细看,便发现这人已生背光,此乃成佛之势。
云妧睁开眼,那副真佛的模样又消失了,眼前的女子又与常人无异。
“佛在我心不外露。”那大师谦虚说道,只是成佛之势,倒也不是什么值得说的大事。
两百年前,这华国寺庙中,不知坐着多少真佛,与那些大能相比,她不过就是一个读了几本佛经的小僧罢了。
云妧默默地咽了口水,现在的人都这么谦虚吗?这要是换成她,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不过,这或许就是她成不了佛的原因吧?毕竟她这么毛躁,连入梦都没钻研透,还想钻研佛法,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大师微微一笑,给云妧添了茶水道:“贫僧请施主上来,只是想赠施主几件宝物罢了。”
“宝物?”云妧举起了茶杯腼腆一笑,“大师,初次相见,倒也不用这么大方啦。”
“那施主请回吧。”
云妧前一秒还在高兴,下一秒就掉入谷底。
不是,她就客套客套,然后,就真不送了?云妧默默地举起手,掐了自己一下,她这,也不是做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