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程素灵才知道，不是她会飞。

而是她被飞起来。

“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然后就没了知觉，再一瞬，就看到前面闹哄哄的。

她凑上前去，好奇的看看热闹。

原来是出车祸了。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

她叹了口气，有些同情那人，毕竟透过人群，隐隐约约看见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显然十分惨烈。

“除了你还有谁。”

突然，耳旁传来一个声音，程素灵回头一个，就见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休闲装走了过来。

“你在和我说话？”程素灵指了指自己。

“当然。”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不是。”程素灵有些郁闷，“你说那个倒霉的人是我，可是我好好的站在这里啊。”

“你确定？”中年男子笑了。

“当然了。”程素灵翻了翻白眼，这还用说，我人都站在这里，那个人怎么可能是我。

“因为你死了，所以才能够站在这里啊。”中年男子笑道。

“你才死了呢！”程素灵顿时瞪了他一眼，竟然咒自己。

“神经病啊。”

她骂了一句，转身就走，结果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躺着的人和自己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她心里一突，连忙冲过去，看着地上的人，尽管脸上满是鲜血，但还是隐隐约约能够看到熟悉的面庞。

正是自己的脸。

“这……”

程素灵脸色苍白，后退好几步，远离着人群，有些不敢相信。

“这下相信了吧，你已经死了。”中年男子出现在旁边。

“不可能。”程素灵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死亡的事实，“如果我死了，为什么还站在这里。”

“因为这是你的灵魂。”

“意思我，我变成了鬼？”程素灵瞪大了眼睛。

“没错。”中年男子笑道，“变成了死鬼。”

“你才是死鬼呢！”程素灵顿时大怒。

这人怎么酱紫，会不会说话啊。

嘭～

突然，一个人冲了过来，程素月连忙避让，只不过，还是被那人撞上。

然而，她却并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亲眼看着那人穿过自己的身体。

她惊呆了。

上下摸了摸，顿时惊恐的抬起头，“我真死了？”

“嗯。”

下一刻，她脸色一变，转身冲进人群，对着看热闹，却无动于衷，没有人上前帮忙的人群大喊起来。

“你们怎么这样子，没有人帮忙吗？帮忙打个120也行啊！”

然而，众人却没有听到她说话似得，纷纷对着地上的尸体指指点点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顿时把程素灵气坏了，甚至心哇凉哇凉的。

更甚者，她还看到，有个女孩，拿出手机拍照，她隐隐约约看见，是在发微博。

凑过去一看，内容大概是……

“今天真是晦气，路上遇到个倒霉蛋，被车撞死了。”

气得程素灵想把她的手机抢过来，狠狠怼在她脸上，送她上热搜，某某女生脸上长了个手机。

好不容易，她看见有人打电话，顿时激动的泪流满面，终于有好心人了。

下一刻，她的笑容就僵住了。

因为，她听见，那人是打电话给他老婆。

“喂，老婆，路上遇到车祸了，我在帮忙救人，要晚点才能回去。”

“哇，老公你真善良，那好吧，注意安全哦。”

然后，程素灵就看见，那男子挂完电话，就对着旁边一个女人动手动脚。

那女子还撒娇道，“这大庭广众的，我们回去动手动脚。”

“狗男女。”程素灵咬牙切齿，再也忍不住，一脚朝那人踹去。

结果却扑了个空。

她的脚直接穿过那人的身体。

“没用的，你已经死了，人鬼殊途，她们是看不到你，也摸不到你，同样也听不到你说话。”

中年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程素灵身边，轻声解释起来。

“不……”

人鬼殊途几个字，深深的刺痛了程素灵的心。

“为什么？”

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喃喃自语起来，“我还没有上大学，我还没来得及享受生活，还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没有和姐姐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为什么就让我死了。”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自己刚还帮助一个老人家呢？”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看向中年男子，“你骗人。”

中年男子:“？？？”

“你说他们看不到我，为什么你能看的到我？”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因为我和你一样，我也死了。”

程素灵脸色一变，猛地后退几步，“你也是死鬼？”

不是，为什么我要说也？

中年男子嘴角一抽，我觉得你在骂我，并且有证据。

比嘟比嘟～

这时候，救护车来了，众人纷纷让开，救护人员抬出担架，并且拿出急救物品。

程素灵没时间在和中年男子争论，跑过去看医生抢救自己。

这一幕，让她感觉怪怪的。

我在旁边，看着医生抢救自己？

(ー_ー)!!

“没救了。”

医生摇了摇头，示意护士把人抬上担架，并且盖上一块白布。

程素灵顿时蒙了，不是，你都没有抢救，怎么知道我没救了。

看着自己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准备离开，她顿时急了，连忙跑过去，大呼小叫起来。

“哎，别走啊。”

“别走啊，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

“救命啊。”

“别走，求求你了，我真的还可以再抢救一下的。”

“别喊了。”中年男子又出现在她身边，“不管你怎么喊，反正结果只有两个。”

“哪两个？”程素灵顿时好奇了。

“一个是，被送去解剖，一个是，直接送去火化。”

“给我闭嘴，不会说话就憋说话。”

程素灵肺都要气炸了。

“你知不知道，我马上就是上大学了，马上就要感受到大学的美好生活，可是，一切都没了，没了……”

中年男子仿佛没有听到她的怒吼似得，面无表情道，“说实话，你比其他人幸运多了。”

“？？？”

程素灵瞪大了眼睛，“我都死了，你竟然还说我比其他人幸运？”

“对啊。”中年男子点了点头。

你，你，你竟然还点头，还承认了。

“其他人死了，灵魂会马上送去投胎，但是你，不一样，你能够成为拘魂使者。”

“？？？”

“拘魂使是什么？”

“好吃吗？”

“我只听过菊花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