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从海里走来。
人类,从山中走来。
一山一海,乃生命之源。
“当存亡之际,修行乃为国为民,羽化亦为上意。
鹤岚,准备好,同为师出山了吗?”
孩子点点头,笑着种下了一粒种子。
那一日。
万民泣血,山河破碎。
华夏摇摇欲坠。
“我等在此兵分两路,想必讲来亦不会有再见之日。”
“宵小之辈叫嚣一时,何曾横行一世?待我华夏再重头,何愁不会有再见之日。老三,你顽皮啊。”
“呵,是老三修行不到家,说出此等荒唐之语。”
“鹤岚,安心随你小三哥去吧,师父随后来接你。”
孩子点点头。
他从未想过的是,师父第一次骗了他。
而这一等,竟然是十年。
古玩两元店。
黑黢黢的房间,两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时不时朝大门口看看,两个孩子小声说话,有商有量。
“我觉得不够看。”莫礼压低了他粗嘎嘎的嗓子,保持蹲姿,否认了这个想法。
“人家觉得就不错,而且小礼子你今天怎么总是反驳我,是不是想吃我的拳头了。”恶霸少女衣冠作风如此,她抱腿的手攥成拳头,晃了晃,向莫礼s。
“我错了还不行吗,但是咱们好歹要n平等一点好不好。”莫礼果然颤抖着让步,并期待没有人看见。
被比自己还要小上个六七岁的孩子这样威胁、训斥,小礼子表示小心爷以后练成了,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当然,目前还是要装孙子。
“诶,那小礼子你想要放啥。”宁宁最近总是在报纸上看见这个词,觉得好像遵从一下也觉得不坏,就十分不情愿地还是随口问问。
“”莫礼没说话,向自己的墨石挑挑眉。
意思是咱们试试这个小硬东西。
宁宁立刻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我不是说了,墨石绝对不行吗!
刚才我不都跟你说了,他这个东西啊,只要埋进去,他就能做噩梦!第二天他就啥都知道了,上回我就”宁宁说到这里,忽然心虚地舔了舔嘴唇。
“就?”
“嘿,我埋了个医院门口捡到的破针筒。”
宁宁搔搔后脑勺。笑的腼腆。
那种脏东西可不可以不要随便就往家里拿啊,莫礼摇摇头。
不过他还是好奇地问道“然后呢?”
然后?
调皮的少女想了想,仰起头回忆,道“他说梦见满屋子亲戚给他整了个冥婚。要不是他直接给人家超度了,就出不来了。结果早上一醒来就猜到了我给他放了东西。还有一次是那风铃,又说梦见了什么被下nn,早上起来他就口吐白沫。还有一次”
“你究竟放了多少次啊!”莫礼低吼。
不知道为什么,莫礼忽然有些同情易先生。
不如,这次就不要放了吧,反正宁宁不是已经检测过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坛子有多神奇了吗?
就在莫礼犹豫的时候,天真的少女还在叙说自己的理由。
“反正不管我放多少次,做梦的都是他。所以你要是放墨石他肯定个什么都知道了,到时候你别说我知道这件事儿!”宁宁环胸,表达出了百分百的反对。
不行就是不行。
额,是不是最后一句才是你内心的真是想法吧,你干脆直接就说是我放的不就行了吗?莫礼忽然感觉到了被压榨的长工的痛苦。
“而且你怎么又偷人家的风铃好吧好吧!”
一道眼神杀来,立刻刺得莫礼背疼。
莫礼在宁宁杀人的眼光下,赶紧心虚闭嘴。
给别人拔桩这件事情,他莫礼暂时还是没本事做滴,老老实实缩头叫“大佬万岁”,“给大佬打”才比较安全。
不过还是得认真思索一下放啥比较合适吧,有什么可能不会伤害到易先生,但是又能非常明了的知道,是坛子起了作用呢?莫礼沉吟。
什么呢?
“嘶”
莫礼思考着,同时,眼神到处瞟想看看哪款东西比较适合放进去,试一下这个非常神奇的机制。
忽然,莫礼飘乎的眼神忽然定住。
接着,他露出了非常了然的笑,转头对宁宁悄声道“我有一个不错的。”
宁宁一愣,顺着他眼神看过去,顿时也乐了嘿,好像真的很不错诶。她之前咋没想到呢!
两人眼神一对,立刻一起大笑起来。
“哦嚯嚯嚯嚯!你看我这么一笑是不是要有点像坏人!”莫礼咧嘴。
“啊哈哈哈哈!不像。”
“咳”
两个人,哦,不,是宁宁的笑容久久回荡在两元店的上空。
两人迅速把东西埋好之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疯狂尬笑。
晚上吃多了去散步的易如常,一回来就看见两个人在疯狂地笑。
这俩人是苍蝇吃多了脑子也坏了吧。
我这两元店怎么一天到晚不来正常人呢。
易如常嫌弃地喊了一声“嘿,小礼子,还不麻溜地回家去,我可不想你家那二叔又找过来。”
“哦哦,好的!”
莫礼忙起身离去,临走前朝宁宁挤眉弄眼,宁宁赶紧偷偷眨眨眼。
翌日早晨。
古玩两元店,今天也是如此的平静。
而平静没有持续到三秒钟,一道神秘黑影,忽然闪过。
紧接着这份宁静就立刻被打破了。
只见易如常刚才还深沉地呼吸着,下一秒突然就醒了。
“呵!”
他惊叫一声坐起来,忙朝旁边吐了满满一大口水,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水里面居然还有两只虾,活蹦乱跳的!
“呸呸,咸。”
易如常吐得领子上都是,粗暴地擦擦嘴,他被子一掀立刻大喊一声“宁宁你给我出来!”
话音刚落,宁宁就乖乖地抓着牙刷,从洗手间慢慢磨蹭出来,咧嘴,僵硬道“,早上,好!”
易如常丝毫不用隐藏怒气,冷淡道“你又往我坛子里埋了啥!”
“我没有,埋东西,莫礼也说,他没有!
宁宁僵硬地摇头否认。顺口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易如常搔着他乱的不像样的鸡窝头,觉得早上的低血压更加严重了。
“你一说谎就僵硬成这个样子,究竟是什么时候附加上去的设定啊?!”
其实,并非宁宁转了性,也不是易如常哪天没事儿教训了宁宁,让宁宁吃了苦头了,知道服软了,才这样。
单纯就是因为易如常当下爆发的这种气质,这种,真的会动手夺走别人生命的气质。
不知道为什么,让宁宁觉得陌生,也有些从心底里传来的不舒服,和恐惧。
光是看他一眼,就觉得全身也就不自觉地僵硬了。包括舌头。
如如好像气得不轻啊。
她能看出易如常的黑眼圈非常深,而且身上还有非常重的海腥味。
“说吧。”
易如常简短吩咐,让犯人赶紧自己招供。
“啊哈哈哈,人家,真的,不知道啊。不过肯定不是昨天晚上睡觉之前!”
宁宁举起两根手指,比在脸边,紧张地咽了咽嘴里的泡沫。
好像,又随口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别管别的,这酸豇豆味儿牙膏倒是挺好吃的,恩,开胃。
“宁宁,我是不是耳朵有问题啊,刚才你好像不小心说了一个具体的时间,那个时间听起来,好像,非常适合,往我的缸里,埋东西呢!”
易如常掏掏耳朵。
满嘴沫儿的女孩儿咧嘴笑笑。
“嘿嘿,有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