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绪抬头时,窗口已空无一人。
“易先生!”
他心下一紧,立刻跳起来望向窗外,却惊讶的发现,易如常竟然紧接着就“飞”起来。
顺着他宽松的裤腿往下看过去,才发现原来易如常是站在了一道“土柱”之上。
如果这仅仅让人觉得巧合,怀疑跌下去还能落在那么奇怪的泥土堆上,那么看见这土柱子竟然和那水神的水柱一样,随他意志挪动时,就无人说易如常命真大了。
这是哪里来的百万特效师吧?
王世绪忍不住揉揉眼睛“牛哔啊”
“小绪。”王璞言用眼神提醒王世绪注意他的语气。王世绪尴尬低头。
可事实就是这样,易如常几乎只有仰头才能看清踩在迎面而来的水柱上的禺疆,它的身躯如此之大,越靠近越心惊,然而那又如何?
要怕,早就怕得躺那儿睡着了,还会亲自下场!
易如常嘴角扯一道直线,双手紧握那破棍儿,直直向前一挥。
可惜,这差距实在太大,恍若蚍蜉撼大树,一米几的大高跟儿迅速被水淹没不知所措。是了,大水之下,哪儿还找得到易如常一个人类身躯的踪迹呢。
水神的冷笑来的顺利。
毕竟他们之间,本来就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要说大话,也看看什么时候吧。”
禺疆低头再想找易如常的尸体时,却发现他本来困在水牢的易如常竟然是去了气息。
正在叹息他的力量也太小了,根本不够看的时候,却发现,易如常的气息,怎么时隐时现的,似乎在弯曲着向自己靠近。
呵,和苍梧老儿一样,装死逃跑倒是一把好手嘛。
这一次的方向应该是
后方!
禺疆的双耳边的两条蛇根本不用它去驱使,顺着易如常悄然而上的势头就飞出,对准了他的脑袋就张开了血盆大口,恶心无比的气息从它嘴里钻出,猛扑向易如常。
远看时看不出,这蛇大得惊人。这一张嘴,别说轻松吞下易如常,吃下半个身躯都是轻松的。更何况还有这要了命的“口气”了。
见状,病房内的王世绪死死握住了拳,不自觉道“易先”
莫礼从地上爬起来,好容易从祖先们的唠叨中“活”过来,此刻他懵着甩甩头,抬头就发现王世绪那没脑子的竟然一步步往圈外的方向走过去!他忙站起来两步上前,抓住王世绪的手臂就学易如常,狠狠地敲了一把他的脑袋“喂,王世绪,你丫疯求了!”
说完莫礼就咬着舌头不敢看向王家人炽热的眼神。惨咯惨咯。
“可,易先生他”
“别担心了,咳咳,你就别那么担心了啦,没问题的。”莫礼在王家人炽热的眼神下,缩缩脖子,语气温柔了太多。他顺手挡在王世绪身前,虽然不比他身形高大,却也意外的可靠。
这边,王世绪被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安慰。多少心里有些自责,自己怎么这么恍惚,若不是自己能力不足,帮不了他们,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稍稍定心,他也顺着莫礼的视线一道望向窗外。
经过这几次事情,莫礼多少已经看出来,易先生虽然总是邋邋遢遢,懒懒散散,但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他总是顶下压力站出来的那一个。哪怕这些根本不是他必须做的事情。
虽然事后他总是会说,要报酬啦,以后再不做啦听起来非常势力,让人忍不住鄙视。
说实话,莫礼心中也在悄悄猜测,易先生的实力到底能强到什么地步。
而现在不正是最好的证明时刻?
况且,现在平凡弱小的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躲在自己这个不知道能撑多久的罩子里,不要打扰易先生,不要成为他的绊脚石罢了,就这么简单而已。
正低头思索的莫礼,猛然被王世绪紧张地抓住了拦着他的手臂,只听王世绪倒吸凉气惊呼一声“快看!”
窗外,易如常竟然不知道怎么的,忽然升高,并一手搂过了蛇的嘴,借力翻身,轻松跳过了另一只蛇的头,直奔禺疆而去。
此刻禺疆早已转身,不等他送出脚下两条蛇,易如常已经抬手织就一张坚硬的,死死困住禺疆的下半身。
“啧!”
禺疆动弹不得,却丝毫不慌,抬手呼唤这土ns的河流就迎着易如常而来,用不了一个眨眼的时间,才冲出来的易如常就又立刻被淹没在了新的激流之中。
“幼稚!”
“不好吗?”
本来只是一句结语,不想易如常回答的声音竟然就在自己的面前,这么近,难道他还在水幕之中?禺疆心道不好。
禺疆惊讶地一抬头,就见易如常飞速扑出,自上而下降落。
速度之快,本来湿漉漉爬在他脸上的头发纷纷起飞,露出整张的脸来。他的眼神丝毫没有过去那种死气沉沉眼屎都擦不干净的邋遢感,反而金光四射,兴奋不已。
不给禺疆任何反应的机会,他手上的木棍对准了禺疆脑袋就敲来。
禺疆背后的翅膀触及到他身体之前,那棍儿先触及到它。
“啪!”
就这么一瞬间,几乎时间都停止了。
室内之人心也都揪紧了。
莫礼嘴巴长得大大的,脖子伸的老长,实力演绎了一把被拎住了命运后颈子的猫,激动地晃着王世绪问道“死了,死了对不对!”
宁宁狠狠白了莫礼一眼,扑过去就捂住莫礼那倒霉的嘴巴,训道“臭小礼子给我闭嘴吧你,哪次你不是乌鸦嘴又给人说回来!”
“你们看!”
一边,王世绪惊讶无比。
众人随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却发现易如常刚才看似尽了全力的猛烈一敲,却没有对禺疆的脑袋造成任何的伤害。
真的是一丝都没有,连点儿血都没有流出来。
在场之人心下一沉,无不想着这下遭了。
唯有鹤岚眯着眼睛,充耳不闻指望着远方,也不知道它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只觉得它十分专心。
然而紧接着,是“嗡”一声!
禺疆脚下一软,登时连水柱都保持不住,险些从水柱上跌落下来,不过勉强算是稳住了身影。
这下,禺疆连忙后退一大截,死死盯住的,正是易如常的手心那根破烂木头棍子。
“晦气!”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尽管那破棍儿打出来,不会对自己身体造成任何的损害,简直和人类的塑料玩具一样,然而这一下抽打之下,竟然连脑子都会有一点混乱。
甚至,一度造成它灵魂的一阵颤动。
好多自己以为已然忘记了的,经过千年蹂躏的事情,都忽然前来打扰,不仅自己的,还有许多在他看来根本是别人的回忆,竟然也硬生生地钻入了它的脑子里。
愿望,诉求,狠毒,贪婪拧成巨大的刃,似要活生生的要撕他一道口子,钻进来吃了它的灵魂才甘愿。
不过一破棍儿,竟然能撼动自己n近万年的灵魂!!
此刻再看,就那根破烂杆子,却再也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了
“真是晦气!”
禺疆再次咒骂,同时,将它背后一对翅膀越长越大,并且再次召回所有蛇都守护在它身边
它必须保障自己,不能被这个邪门的“武器”再一次击中。
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不被击中,那”
想到了什么似的,禺疆忽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那就,收为己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