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人术也就是相术,是古代华夏术数之一种。
以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推测吉凶祸福、贵贱夭寿的相面之术。
相术的起源应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据《大戴礼记》记载:“昔尧取人以状,舜取人以色,禹取人以言。”
与此同时,“圣人异相”的意识也已出现,据史载,伏羲人首蛇身,神农人首牛身等。
说明三皇五帝时期,相术已不知不觉萌芽起来。
在华夏古代,这并不是迷信,高顺只是随口一说,无非是找个理由。
其实,命运是不可预知且时刻存在变数,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只有努力上进,正确判断人生的选择才可把握命运。
假使真有上天,其也只是自然的实体代表,依自然根据不同人的人生予以不同的考验。
正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其只可用于趋利避凶,故而切勿迷信相术。
只是高顺心里这么想,魏长贤并不知道,从此以后他一直观察高顺,惊讶的发现他相人之准,古今罕见。
结果就是,朝廷选拔官员时,都要先看一下面相,渐渐的忘记了初衷,还引起了一番波澜。
承光五年,公元五七七年,三月。
铜雀台,百家书局新书售卖,天不亮就排起了长长的队伍,没办法只能调来军队维持秩序。
一百文一卷的价格,足以让很多人疯狂,消息发出一个月,很多读书人选到而来,只为了买几卷书。
这次百家书局售卖的书,主要是科举考试的内容,其中包括《论语》、《孟子》和六经,并没有其他的杂书。
这对于读书人开来说,相当于教材,一套下来十贯钱不到,在之前只能买一本。
高顺站在铜雀台上,阳休之站在旁边,欣慰着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感慨道:“殿下此举,善莫大焉,既成全了天下读书人,也成就了齐国。”
高顺听了哈哈一笑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如今这书,只是个开始,接下来书院的建立,还要各位先生多操劳。
要不是大战过后,国库空虚,孤又何尝行此商贾之事,赠百万卷书又何尝不可。
只是纸张印刷皆有成本,工匠们也要吃饭,暂时只能如此,日后朝廷可给与帮扶。”
“善!”
几位先生皆称善,魏长贤和徐陵站在后面,徐陵的目光有些复杂,内心显然不平静。
“殿下,如今这些书,只是浩瀚书海中冰山一角,臣建议朝廷收录天下之书,重现百家之盛世。”
魏长贤本来只想修史书,现在慢慢地也转变了思想,一部晋书算什么,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汇集天下图书。
“哦?先生之意正合孤的心意,否则孤也不会给书局起名为百家。
要说天下之书,无外乎经史子集,朝廷可以修建四库,来收纳这些书。
有朝一日集大成者,可以汇聚成一部书,名为四库全书!”
高顺说的风轻云淡,可在场之人听了都心惊,四个库房的书,那得有多少本。
还要汇聚成一本,那岂不是说要把天下的书都收集进来,那将是多么浩大的工程。
更重要的是高顺的弦外之音,集大成者,君临天下,高顺这是要一统天下的节奏。
“臣等,愿为殿下效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魏长贤激动地表忠心,结果他一带头,其他大臣也跟着一起,声音突然变大。
“快看,太子殿下在那!”
铜雀台上,聚集了不少读书人,他们平日里难得聚会,此时又是春暖花开,铜雀台地方够大,自然要交流一番。
本来高顺是想低调的,结果大臣们齐声共鸣,惊动了下方的读书人,顿时开始有人拜谢。
“多谢殿下赐书!”
“殿下仁德,光照千古!”
“殿下千秋万代……”
“殿下万岁……”
一时间纷纷称赞,既使高顺脸上再厚,弄得他也都有些不自在,说什么都有,倒是没有一统江湖。
此时万岁还没有忌讳,所以说了也没什么,否则光凭这一句话,高顺就吃不了兜着走。
今天高顺带出了陈国的旧臣,就是想给他们看看齐国的朝气,读书人是国家队的脊梁,农民是国家的命脉。
看着众多学子,高顺缓缓抬起手,现场渐渐安静下来。
“国子先生晨入铜雀台,招诸生立台下。
诲之曰:‘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方今圣贤相逢,治具毕张。拔去凶邪,登崇畯良。
占小善者率以录,名一艺者无不庸。
爬罗剔抉,刮垢磨光。
盖有幸而获选,孰云多而不扬?
诸生业患不能精,无患有司之不明;行患不能成,无患有司之不公。’
言未既,有笑于列者曰:“先生欺余哉!弟子事先生,于兹有年矣。
先生口不绝吟于六艺之文,手不停披于百家之编。
记事者必提其要,纂言者必钩其玄。
贪多务得,细大不捐。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
先生之业,可谓勤矣。
今日孤在铜雀台授书,实为授学,诸生既闻,某乃劝学,赠诗一首,警戒后人。
大化不自言,委之在英才。玄门非有闭,苦学当自开。
世上百代名,莫遣寒如灰。晨鸡固自勉,男子胡为哉。
胸中一片地,无使容纤埃。海鸥尚可狎,人世何嫌猜。
勤慎君子职,颜闵如琼瑰。克薄小人事,斯辈真可哀。
放荡功不遂,满盈身亦灾。将心须内疚,祸福本无媒。”
一首诗念罢,学子们纷纷下败,身后的陈国旧臣目瞪口呆,显然是被高顺的才学震撼。
良久,徐陵长叹一声道:“先帝败的不冤!”
一句话,说明他已经服了。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齐国赢得侥幸,陈国要是能团结一点,陈国根本不会灭亡。
然而这根本不是团结的事儿,而是人心所向,高长恭父子一文一武,皆站在当世之巅。
高长恭勇冠三军,万夫莫敌,一生戎马,未尝一败,可谓是盖世英雄。
高广敬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少年老成,长于事故,可谓是当世人杰。
这样的组合,莫说是陈顼一人,就算加上宇文邕,也不一定是父子的对手。
不过此时陈顼依旧重病昏迷,宇文邕已经死了,吴明彻受到惊吓后暴病而亡,萧摩诃被高长恭条于马下。
淳于量被斛律光搓了锐气,守在建康不敢出城,陈顼御驾亲征好好的计谋,奈何两个儿子太不争气。
好不容易有一个有头脑的,知道稳扎稳打,可惜为时已晚,大势已去。
回想过去的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江山转眼易主,曾经的人和事都变了。
看着意气风发地高顺,徐陵心里五味杂陈,他并不是愚忠之人,当年他和魏收也曾共事过。
只不过陡然间的转变让他接受不了,如今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为震动。
“罪臣徐陵,拜见殿下!”
徐陵突然下跪,给高顺行礼,高顺脸上带笑,连忙把他扶起来,道:“徐公何罪之有。”
“罪臣之前不识时务,妄想与殿下抗衡,如今想来……”
“哈哈哈,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非公之罪也!”
徐陵这一投诚,其他官员也绷不住了,纷纷下跪表示归顺,只剩下裴忌一个。
“裴公莫不是不愿意事孤,如果真不愿意,孤也不勉强。”
高顺笑着看着裴忌,裴忌脸色变了变,又看了徐陵,良久叹了口气。
“罪臣愿意归顺,只是臣乃武将出身,不知殿下为何把臣留在这里,不是应该……”
裴忌说完,高顺笑了笑道:“因为兵部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