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明军在草原扎营过夜
冷月照着草地上已经凝结的血迹,
让生在草原从未去过海边的人家
头一次想象到了大海
鞑靼是灭了,边患是除去了。
营帐内的朱高煦却仍是忿忿,心想:
“我是只管打仗的!先前数落鞑靼罪过我不来也罢”
“可挥刀斩首总归该我来吧!倒让这小子讨了便宜!”
自己又看了看让在一旁的那具宝刀,
那宝刀跟随自己打了多少的胜仗,心里多少有点“易主”的感觉了
“你勇武不及我!”朱高煦心里一骂,皱眉睡去,想着需要做些什么
回想傍晚时分,刚斩下阿鲁台项上人头,鞑靼大破
朱瞻基便是从紧张中解脱出来给四皇子一通好夸
“四叔好生勇武啊!此番定是记大功一件呀!”
“先前要不是骑兵冲阵,打它个鞑靼措手不及,不然我大明兵力损失会加大的”
“此等好法想必四叔计划了许久吧!”说完朱瞻基回去额上的汗珠,如释重负,终于大捷,能回去见父王朱高炽了。
朱高烺倒是没有卸下架势:“对付这鞑靼奸人,还就得措手不及!”
“倘若正面交锋,此地鞑靼熟悉而大明军尚不熟悉,那怕是吃亏”
“所以我先带骑兵陷阵!”
“成功!则此战大捷,不费大量兵马!”
“若是失败,那也将战场实情告与各位,后面我大明也能胜之”
说罢,永乐大帝微微点头,在他看来,此法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当晚朱瞻基没多少的顾虑,一心想回去见父皇,便早早的睡了
永乐大帝于营内来回踱步,心里揣测:
“勇武即见,谋智不失,这或许会是一个好选择啊!”
随后面露笑意,熄灯睡去了。
夜里的草原与头顶的星空无异,此刻二更。
唯有一帐秉灯未熄,正是朱高烺帐内,不过里面还有一人:
三皇子朱高燧夜里登门来访,他以为自己是第一位来找朱高烺的,但看到桌前陈封的美酒,想必大帝是已经来嘉奖过了。
那酒看得朱高燧直眼红,口舌无味。
与此同时,朱高烺正于营内休调,见是三哥到来:
“三哥快来!与我共饮这美酒!”不用他说,也知道这酒是哪来的。
朱高燧手里推拒道:“唉不不,老爷子赠于你的,你独享便是..哈哈哈”
嘴上倒是直咽口水。
朱高烺也笑道:“我俩谁跟谁啊!好哥哥与我共饮便是!”
朱高烺开封了酒,酒气溢起,充盈整个营帐,熏得朱高燧受不了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恭敬不如从命!”
三两小酒下肚,二人无话不谈。
朱高燧直入:“四弟,今日你真是立大功一件呐!好生威风!”
“这坛陈年美酒不过是老爷子的开胃菜罢了,我白天看到他铁面上微露喜色,等回朝,定是要给你更大的奖赏啊!这酒跟那玩意比都不像话!”
朱高烺咽下酒道:“三哥言重了,我只是行我分内之事罢了”
“这大明神威,不该在鞑靼这种效果上耗费太多兵力,只是用这大阵仗震慑,实际兵力损耗控制在最小,也是我这个将应该做的”
说罢,二人犀角杯相碰,仰天豪饮。
“弟弟大格局!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只怕,我担心你出风头,引火上身呀!”,朱高燧饮完,上下摇头,意味深长地说到。
朱高烺疑惑:“此话怎讲?”
“我此次前来呀,当然祝贺四弟立下战功是头等大事”
“二来,想提醒四弟有所戒备才是呀!战场的风头被你一人据有,我这个身为大哥的,固然高兴,朱瞻基那小子对你颇有崇拜,也算是为他树立个榜样,只怕.....”
朱高烺紧跟:“只怕什么?”
朱高燧摇了摇酒杯:“只怕他父皇,我们的大哥,当朝监国,心里不舒坦啊...”说完,堆笑着看着朱高烺,很是关心他。
朱高烺诧异着,放下了酒杯:“我以为啊,都是为大明效力,往小了说,身为哥哥,弟弟立功,大哥应该高兴才是;
往大了说鞑靼此战实力大挫,已与大明构不成威胁,对堂堂监国来说,也利于治国
“倘若真如你所说,那大哥二哥,都该向三哥您这博大胸襟学习学习呀!哈哈哈”
朱高燧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知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怎得,也只得又互相碰杯。
朱高烺见三哥脸微微带红,见识醉意初现,又说道:
“大哥放心,有我一口呀,不会饿着大哥的!这战场啊咱们都立了大功,回朝,定也少不了几位哥哥的!”
朱高燧喜出望外:“....哈哈哈....好四弟,你三哥永远支持着你的,可不要忘记呀,时候不早了,明天回朝赶路,弟弟早些休息!”
朱高烺笑道:“三哥慢走!”,只留自己一人帐内独饮。
夜色渐渐盖过草原。
第二天一早,朱瞻基还在熟睡,二皇子朱高煦和三皇子朱高燧已是整备完毕了。
“二哥,此战四弟那是立了大功一件呐!回朝老爷子定要好好嘉奖一番!哈哈哈,我们身为哥哥的,挺欣慰...”朱高燧在二哥前美言着。
朱高煦听完此话,睡意全无,定睛一蹬,斜眼上翻,却又马上面无表情,
换做言语祝贺了。
“出尽风头!区区破阵,就这么多人吹捧,论勇武,不及我半分!我得做些什么....”朱高煦想着。
果真景随情而定,虽然大明军路途是原路折返,但这四周景色想必于来时,是艳丽了几分。
在朱高烺眼里,更是如此。
暖阳透荫沁春泥,
鹊啼柳扰芽初绽。
闹市街巷无不知,
大明功臣高烺归。
部队回营休整待命,皇子们回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