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追猎那黑皮野猪之际,朱高烺盯住机会,
瞧见二人步步逼近那野物,便应和朱高煦:
“二哥!是时候了!”朱高烺炯炯有神,死盯着右边。
朱高烺左手握缰绳,右手得空,随时出手接应二哥。
朱高煦身为一代汉王,在四弟面前自然是不愿甘居下风。
一代汉王之姿,朱高煦已是人马合一,双手释然,
猛地一挥,便是松了那缰绳,从身后拔出一把黑弓,二话没说就直接弯弓。
曲度最大,嗖的一声,那离弦之箭便在林中穿刺。
随即便会正中目标!只不过,这朱高煦并没有瞄准低于马匹的野猪,
而是直射,正对着四皇子朱高烺的眉心!
造反!“先前明争暗夺敌不过你,如今倒要试试你这个宣威将军的名号是不是浪得虚名!”朱高煦的眼里写下了这句话,充满着不屑。
这一箭的力道很足,不说野猪和人类,就是猛虎苍龙也怕未能敌过,那黑箭已经越过黑皮野猪的脊背上方,直冲着眉心而去。
只见朱高烺左唇微微歪,瞬间眉头紧皱,先前得空出来的右手连忙从腰间抽出预早备好的銀玉短刃。
——铮
随着晴天时透过密林树叶缝隙照进的阳光,
直洒在那短刃上,闪得朱高煦失去了重心,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可惜扑了个空。
急从中来连忙抓回缰绳缓回了重心。
朱高烺猛地向上一挥,不是朝前,而是猛地向上拔出那刀,举过自己的头顶,
刀身尺寸不多不少,刚好尖头与疾驰而来的黑箭相撞。
与此同时,朱高烺抽刀之际,伴着光线映照在短刃上,那黑箭已是被朱高烺这玉刃上劈成了两半。
箭头的利石被削飞了踪影,
箭身的桦木被那短刃由正中心向外劈开。
那箭一分为二,划分为了两份。
右上角的一半被弹飞到了朱高烺左侧的高树上,直嵌了进去,随着二人的快马疾驰,很快地小事在了林中。
自远处一看,和那大树枝桠没什么区别。
而那黑箭左下角的一半,却不偏不倚的被弹射,直直刺入了那汗血宝马的右前腿。
这马可没有那朱高烺的身手,感受的右前腿突如其来的疼痛,
那马被迫前倾,朱高烺也跟早已预料一样。
左手松掉缰绳的同时,化拳为掌,直直猛地按了那马头一下借力。
左脚使劲一蹬带上右脚,便踏离了这伤马,
借了这一力道,朱高烺越身到附近的密林,瞪了一步旁边的高树才一下落地。
缓住了局势。
只不过,这之后的一切却没能入朱高煦眼,朱高煦见朱高烺马匹受伤,便停止追猎那野猪。
掉头来看四弟朱高烺。汉王朱高煦高居于马上,铁面冷视着朱高烺。
朱高烺右手那短刃,变换了一下位置,并没有收刀的意思。
眼神也是死盯着马上的朱高煦。
虽然这一幕朱高烺是早有准备,也是猜出了这朱高煦的用意。
因为凭借一个堂堂汉王,
是不可能连低于马匹那么多的黑皮野猪和坐于马上的人都分不清的。
这一箭,若是不挡,那定是正中眉心,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相救的。
想到这里,朱高烺暗自庆幸,幸好备了不时之需,料到这短刃带着必由大用。
倘若不带,方才抽出的是先前斩草用的长剑,
那等自己抽出刀来已是没了时间。
当下之境,四目相视,朱高烺先开了口:
“二哥,这是何意,莫不是鞑靼一战,惊了你这汉王心,吓得拿不起弓,走了火?!”朱高烺嘴微微咧起,皮笑肉不笑,眉头却仍是紧锁,紧紧挤出双眼直视着朱高煦。
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以防这马上之人不怀好心。
由此可见这汉王的射技是实打实的,鬼知道这朱高煦身后还有多少箭。
朱高烺的一番话激怒了汉王朱高煦,
只见朱高煦长吼一声:“哼!”正要抽出身后箭袋,射向地上的朱高烺。
正当这弦将要弯曲之际,朱高煦耳边传来靡靡之音。
只见朱瞻基轻马快走,赶了过来,见到如此情形。
朱高煦连忙头也不回的随便将那黑箭射向了前方,落到了朱高烺的伤马附近。
露出懊悔的样子,独自一人高坐于马上,左手扶着头。
朱瞻基过来一看,问道:“二叔、四叔发生什么事了?”
朱瞻基看向二叔朱高烺,并没有理会坐于马上的朱高煦。
朱瞻基说明自己听见林中有马长吁哀鸣,便过来探明。
不一会儿,永乐大帝游猎部队也赶了过来。
朱高烺见诸位都已到来,便收起了那短刃,直说“坦言”:
“不劳诸位多虑,方才我与汉王合作逼近那野物,汉王正要射中那野物,”
“却被突来的密林枝桠给挡住了视线,二哥恍惚了视线,松手托箭”
“那箭射中了我的爱马倒地,野物跑了。”
朱高烺无奈地笑着。朱高煦听得此话,只能自圆其说:
“我的我的”朱高煦众人面前练练赔罪。
朱高烺又要紧不放:“二哥最近射技还是生疏了啊哈哈哈”
朱高煦咬紧牙,作罢,又拱手道:
“改天我定给四弟赔罪,送你一匹汗血宝马!”
众人皆笑,相安无事,便就此离开,去其他地区寻猎。
这密林暗处,着实不利于游猎。
朱高燧正要跟着那大部队远去,可无奈被剩下的朱高烺的那匹伤马吵得烦了心。
只得下马凑过去看了一看,
三皇子朱高燧蹲下身子,定睛一看:
“这箭怎么只有半个?!”“莫非....”
朱高燧稍加思索,猜出了个大概,便又上了马。
长叹了一口,尾随着部队离去了。
朱高烺受朱瞻基邀请,无奈与他一起上马,闲暇之际,朱高烺也趁着这时机,教起了他打猎,一边挽弓,一边取箭。
当着众人的面,借着游猎与朱瞻基一起,尽着太子朱高炽所不能尽之责。
二来啊,朱高烺受朱瞻基之邀也不愿推脱,恰顺其意,一道上马。
如此一来,这朱高煦可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啊,也只好就此作罢。
待到游猎结束,打道回宫夜班朱高燧取出袖中那半支箭,放到了朱高煦的面前。
箭头已是飞得无影无踪,箭身的木杆还留有血迹。
朱高煦一看,气得捶桌:“这泼材怎么运气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