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内心疑问漫天,左思右想,
待到正午当时,佣人将饭食都端了上来,那菜香炙熟,烟火吹气弥漫着,朱高炽却无心理会,便连忙夺门去宣威将军府。
路途之上,朱高炽心想着:
“不会真出了什么叉子吧,以他来看,应该也知道这朱高煦回来找我啊。”
“为什么他会无动于衷呢?莫非真是朱高煦想的那样?”
朱高炽想着,步履越发急促,无奈自己常年不动,身体匮乏,
步行这么一小会儿就累得他气喘吁吁。
待到朱高炽扶着墙到了宣威将军府门口,门卫一看大惊失色,连连惊慌认错,未能远迎。
朱高炽大呼着气,摊摊手支开守卫,慢慢的进了内院,
映入眼帘的是那男女宦官佣人洗衣备物,送茶的送茶,端饭的端饭。
府内假山活,花鸟于此息。
亭下池水悦,游鱼别处寻。
加上这炊烟火气,一幕幕映入眼。再朱高炽来看。
好似梦幻仙境,没有皇室宫廷的端庄,倒是尽显着原始山林的俗心。
朱高炽抓住此机会好生歇息了一番,调理着生息,一时忘了来此作何目的。
朱高炽一览无遗,左右环顾,终于在人群中间发现了一个不与周围相契合的身影:
那朱高烺还在散服,起着舞。
朱高炽定睛一看,疑惑满满,但见四弟平安无事,便也暂时放下了心,
前去问问原因。
朱高炽靠近道:“四弟好雅兴啊!闲来无事,起舞晌时间。”
朱高烺正做着收势,听闻到太子朱高炽的声音,便连忙靠前:
“大哥怎么来了?!”见到朱高炽身上余汗未尽,便连忙吩咐仆人安排,
“大哥这时候前来,应该没时间吃饭吧,正好!与我一起,好好叙叙旧!”
朱高炽正打算开门见山,单刀直入着,可又考虑到这事必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完的,再加上来的路上实在累得够呛,加上这将军府饭香四溢,甚是折磨,便只好从命。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朱高炽脸笑着随朱高烺进了府内,路上还不停脑内构思着。
“这朱高烺,怎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莫非是给我打着哑谜?”
朱高炽忧心忡忡,可还是没有写在脸上,席上本无短手,
朱高烺是来来回回给太子朱高炽挑饭食,朱高炽倒是吃得欢喜,
却当朱高烺再次来夹时,朱高炽开始推辞了,放下碗筷直言问道:
“四弟不必客气,与其四弟关心你我二人兄弟感情,我倒是很关心你啊!”
朱高炽眯着眼,眼睛时不时转向那宫女端上来的红烧狮子头。
朱高烺听得如此之言,也没有作何推脱,又是挑了一个狮子头放到朱高炽碗里,下咽着道:
“大哥有话,直说便是,小弟我实在领会不来,只是怕招待不周,耽误二人感情。”
朱高炽回道:“哪里的话,我倒是想了解了解,你和二弟朱高煦之间的关系啊...这昨天,究竟是如何啊?我看没有那么简单啊。”
朱高烺放下碗筷回想着,直视着朱高炽道:
“昨天啊,幸亏皇长孙来了,救了我一命,我还得谢谢你啊!”
朱高炽料到果真是这样,便也再无遮拦,吞了个丸子就道:
“原来真是这样,是不是二弟他想加害于你,被你急中生智给脱险了?”
朱高炽试探地反问道。
朱高烺大惊道:“唉!大哥!可不敢乱说啊!....不过事实确实这样...你怎么知道的?”
朱高炽听后,白了一眼,说道:
“今早二弟来找我了,他说你想借着游猎加害他,被他脱险了。”
朱高炽说完叹了叹气,因为这事的证据,那把断箭已经被收走了,死无对证,加上双方说辞都一样,实在是不好评判啊。
朱高烺却道:“这样啊...确实不是个法子,不过我也不想管了”
朱高炽疑惑道:“你怎么不想管的?是认罪了?”
朱高烺却道:“我没罪,认什么?是他朝我脑门射箭被我截了。”
朱高炽可算问出个眉目了,来之前实在没想到这朱高烺对此事全然不关心。自己却可劲给他擦屁股,就因为今天中午这顿饭。
朱高炽说:“截了?四弟当时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啊?你是用什么截得他射的箭?”
朱高烺无心应答,随口道出一把短刃。
果真如朱高炽猜的没错,这箭真的是有蹊跷,现在只要能有箭,也算是一个砝码了。不过,已经被拿走,无处可寻了。
心累之余,朱高炽只得一探究竟,想知道这朱高烺为何没来找他,对此事无动于衷。
朱高烺又拿起饭碗,随口说道:
“我自然是不希望此事闹大,只有他知我知最好,闹大了老爷子也不高兴,是吧。”
朱高炽点了点头,可料到这朱高烺还是不明白,自己只得又隐晦地点了点他:
“可如今的你,是宣威将军啊,越来越显眼,越来越显赫了。”
朱高烺却不以为然:“这名号可不是我多么想要啊!硬要封给我,不拿白不拿,强封为将,难免德不配位。我倒是只希望安稳过日子,出边患,保大明安康即可。”
朱高炽想到将军府内前院如此漫天美景布设,也能理解四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