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这会儿的表现比以前有人气儿多了,任天游呲着牙乐:“我不告诉你!”
“当真不告诉?”楚晗斜眯着眼。
“怎么滴?你咬我啊?”任天游不甘示弱。
楚晗毫不客气地向她伸出两只爪子……
随后便传来这样断断续续的声音:“哎哎哎,别挠……哈哈哈……别挠这里……哈哈哈……我日咧……哈哈哈……个逗……逗逗球儿……哈哈哈……丑丫头……别挠了……哎哟哈哈哈……再挠……哈哈哈……老娘把你当男人上了……哎哟我说……我说……”
楚晗停下魔爪,环臂抱胸,等着。
“早就知道你起了好奇心了!”任天游向她虚点一下,“我跟你说吧,我这是……”
她刚要说,便见从门里涌出几个被她的笑声吸引来的无忧等人,立即住了口。
“走,去屋里说。”楚晗并不放过机会,将她往里拖去,众人立即带着惊奇之态让开道。
进了屋,只有两人。任天游并指念了个咒语后,笑道:“你再摸摸看。”
楚晗的手再次伸进去,拿出时,手中多了个布袋,眉尖一挑:“乾坤袋?”
“乾坤袋?我要是能有乾坤袋倒好了!”任天游一副你没见识的样子,“乾坤乾坤,听这名字,就知不是一介凡人所能拥有的,那乃是仙界之物,只有天上的仙人才有,而且还不是每个仙人都有,小仙小神级别的,也是没有的。”
“那你这是什么?”楚晗不解,但也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乾坤这两个字就的确很高大上。
“我这不过是个隐形储物袋,能放置随身携带的物品。因为不想被人看到,引来贼人惦记,所以才以咒加持,将其隐去外形。”任天游见她脸上现出一丝白痴相,又好心补充了一句,“就跟你与觉醒念咒施术,就能遁入土中的道理差不多。”
楚晗虽然无法理解这些玄物,但仍然点了点头,就像她并不理解遁地术为什么能让人遁入地下飞速行走、但并不妨碍她学习咒语去施展一样,只要能被自己所用、对自己有利有益又不侵害她人性命,就无所谓是佛法还是道术甚至是巫蛊。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东西,自己没有!
任天游看着她一脸馋相嘻笑道:“是不是也想有一个?”
楚晗斜她一眼:“谁不想有?有了它,我这马匹、马车、药鼎、小炉等所有物品都能装进去,走哪儿带哪儿,还不累!”
“你可真敢想,还马匹?马车?”任天游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跟看神经病似的,然后手指往她脑门儿一点:“你这儿是不是有问题?”
“怎么了?不对吗?”楚晗不解。
“你怎么不说把你家夫郎也都装进去、用时再掏出来?”
呃……还真有这个想法。
“我真服了你了!”任天游扒拉自己的诸物袋道,“储物袋也是有不同容量的,像我这个,能放些换洗衣物、盘缠和书籍、道术用品等就不错了,还装马车?马车没装进去,却把我砸死了!”
楚晗闻言,不禁笑出声来。
“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觉得比以前有趣儿多了!”任天游看着她,“你要是真想要……”
“把你这个送给我?”楚晗立即接话。
“美得你!”任天游也翻了个白眼儿,随后又正色道,“不是我不舍得,而是我也有很多不想为外人知的东西,放在储物袋里方便又安全。”
楚晗点点头,看着她,等她后面的话。
“我的意思是,你既然这么想要,我知道哪里有。”说到这里,她见楚晗眼睛猛然一亮,又赶紧补充,“不过,要冒点儿险。”
“无妨无妨,你快说哪里有!”楚晗迫不及待道。
任天游却招招手,待她贴过来,才附耳一番,楚晗听后脸上现出惊讶:“剑神陵墓里?”
任天游点头,楚晗迟疑:“去一指剑神的陵墓里拿东西,不太好吧?跟个盗墓贼似的。”
“那有什么?你只拿这么一样东西,不毁墓道,不拿别物,怎么能与盗墓贼相提并论?盗墓贼若是进去,那还不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搜刮干净?你要是把这个消息放出去,看看有几个人能有你这重顾忌?绝对会蜂拥而去,抢得头破血流!你尊她是武林前辈,可好东西就应该拿出来用才有价值,埋在地下不见天日,一文不值。就像有灵性的剑苦苦等待、希望有一天能够认主一样,它并不愿意一年又一年的生活在孤寂之中。”
她顿了顿,接着道,“按说我身为道门中人,是不该劝人这么做的,但因为是你,我才多说了两句。但我也只点到这里,去不去随你,我不会再多言。”
楚晗颔首,抬眼看着她:“多谢告知这个秘密!”
知她想通了,任天游一揽她的肩膀笑道:“客气什么,咱是好姐妹嘛!等光明山庄事了,咱就去,如何?”
楚晗点头:“既然一指剑神的陵墓也靠近西南,那咱就走一趟,没准儿还能暗中凑凑热闹,看看朝廷是怎么镇压反贼的。”
“反贼?”任天游惊声,“谁要造反?”
“西南有人活腻了。”楚晗拍拍她的肩,“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测,不要往外传。”
两人正说着,便听到觉醒的声音在院中响起:“梦晗,师姐我就先回寺了!”
楚晗连忙走出屋子,看到刚现身的明亮月光照在觉醒的光脑袋上,好像还有点儿反光,问道:“给超度了?”
觉醒叹息着点头:“被我劝走了。”想想,她笑了笑:“到底是个孩子,中间还躺在地上耍了会儿赖。”
楚晗闻言也不由露出一丝笑意:“愿他早日进入轮回,重新投胎到个好人家。”
觉醒却没有搭这个话茬儿:“来日我再来与你讨论佛法、切磋武功,就此别过。”
讨论佛法是闲聊、切磋武功是钻土吧?楚晗笑了笑:“好,你保重!”
任天游斜倚在门框上,觉醒看着她,半晌儿,行了个佛礼,无声地转身离去。
“肖影,你跑一趟,让老江把她院子里的槐树砍了。”任天游朝肖浅灵的屋子喊道。
外面发生了这么多事,肖浅灵却没有迈出房门一步去看热闹,楚晗不在,自然是由肖影这个亲姐姐守护。
不过因为肖浅灵的健康已经恢复很多、形同正常人,所以肖影也站在院门门槛上看了看,不离开,不走远,往左扭头能看到弟弟的屋子,往右扭头能看到她们捉小鬼,两不耽误。
“啊?为什么?”肖影走了出来,脸上写着很明显的不解,“那槐树长得好好的,干嘛要砍?夏天正好能遮阳光,多凉快!”
“你不懂。”任天游摇摇头,“院子里不能种植桑树、槐树、大竹子、桉树和夜来香,这五种植物最为阴气,不然你以为那小鬼为何单往她家跑?”
肖影听后想了想,脸色变了变:“我白云山庄的院子里也种有竹子,莫非浅灵的病……”
任天游摆摆手:“那不是主屋主院,而且种的少,何况云翠山还紧挨着耸天峰。你们可能不知道,那耸天峰可是个神秘的地方。我虽然还看不透它到底哪里神秘,但仅是让人看不到半点儿峰顶又有蛇蟒守护这两点,就绝对不是个普通的非凡之地。我猜想,当初你们肖家要么是受了风水大师的指点,要么是运气太好,竟选在了云翠山建庄,生意也越做越大。”
肖影一听,立即呲牙乐了。这话,真是太爱听了!
正欲出门去隔壁老江家,刚走到院门处,便见无忧和融月漫把那条死狗抬了进来,骇得她单脚往后一跳:“蛮蛮,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它可是……”被鬼附过身的东西啊!
无忧头也不回地往里走:“干什么?当然是吃啊?我都好几顿没吃肉了,这狗没有主人,放在外边儿又没人捡,正好弄回来炖了吃!”
“你个吃货,这狗哪里能吃?”肖影骂道,“你没看见它是怎么死的吗?”
“那又怎么样?”无忧满不在乎,“小鬼已经被超度,这不过是一只死狗而已!”
见两人争执,任天游说了话:“无忧,杀狗取肉那是家道中落之人最后的选择,或者是乞丐在雪天里的无奈之举。若是在冬日里迫于饥寒交迫的窘境,杀条狗饱腹也是情有可原,但哪里有夏天吃狗肉的?狗肉乃是大热之物,且有微毒,不适合正常人的进补之需,会损寿。”
“可,可我好想吃肉!”无忧委屈,自从跟在楚姐姐身边后,他的嘴巴就被养馋了、变刁了,想顿顿有肉吃,一顿没有,饭就不香。
“无忧,你知道么,”任天游缓缓道,“东北之地的大狗,有一百多斤,乍一看,会以为是头小牛犊。如果主人带着两三条大狗同时进山的话,它们不仅可以猎杀黑熊,看到老虎都会追着跑。它们还能在无比寒冷的室外过冬,无比威武。当它们年老体衰、不能进山帮主人狩猎时,猎人们就会解开拴狗的绳子放在家里散养。当它们寿元将尽时,它们就会主动离开家,在有流水的地方死去,因为,通了灵性的狗不会死在家里,也不会有人去将它们熬汤煮肉。”
楚晗忽然想起现代一句话,低声问任天游:“据说小狗照镜子后会很伤心,因为它一直以为自己是家庭的一份子,和主人长得是一样的,但照镜子后却发现自己是异类,所以很是伤心难过。这是真的吗?”